“那我告诉你个消息，你可别心脏病发。”
老头子性格比较强硬，而这种性格天生就带有一定的弊端。比如说到了如今老年的时候。情绪就不能再像年轻时候那么冲动了。要不然心脏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
“你说。”
语气中透着一丝丝紧张，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司沐山早就已经熟知了自己这个孙子有些让人摸不清的性格。
他想说的话自然会说。他要是不想说的话就算是有人严刑逼供也撬不出半个字来。
虽然知道这家伙吐口很有可能是因为被自己一直逼得烦了等缘故，不过反正都是自家人。他现在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面子上过不去的。
毕竟相比较自己曾孙的消息。这些又算什么？
“夏若曦她怀孕了。”
这几个字从口中说出，司灏深语气绝对谈不上愉悦。并没有半点初为人父的兴奋激动。
就连在电话那端的司沐山在刚听到这话的你瞬间也察觉到了不对，那布满皱纹的大手紧紧地抓着手边那雕花扶手，语气竟然也有几分紧张。
“司灏深。你把话说清楚。怎么夏若曦怀孕了你竟然一点都不高兴？”
“医生说她身体状态并不是很好，如果就这样贸然生下孩子的话不但对她身体有极大的损耗，就连……”
深吸了一口气。司灏深之前也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有觉得有些话实在是难以说出口的时候。
“就连产妇和婴儿都有危险的事情也有可能发生。”
这话说的已经算是极为委婉了，可是两人都是聪明人。对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也都心知肚明，不需要再做多余的解释。
那边沉默了好久。司沐山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当初自己也仅仅是觉得夏若曦这姑娘身形的确是过于纤弱单薄了些，但是完全没有想过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竟然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这一情形好像似曾相识。在他们那一代的时候也经常会发生那种孕妇和胎儿在生产时都遇到危险的事情。
可能是已经在太平岁月里过活了太久，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竟然都让司沐山都有些缓不过神来。
“她身体竟然已经虚弱到这个地步了吗？”
司沐山不死心的问。
“她身体弱……其实也有我的错。”
沉吟良久。司灏深不能不承认夏若曦如今会有这样糟透了的身体，自己也逃不了责任。
是他当初没有妥善处理好公司的事情。才让夏若曦遭遇了绑架事件，平白吃了那么多苦头，还差点陷入了难以挽回的危险之中。
也是因为自己当初见死不救，才让那原本如雪般的手臂上出现了本不应该有的丑陋疤痕，更让陷害夏若曦的凶手逃之夭夭，说起来简直是没有半点为人丈夫的自觉。
可是现在不管说什么也都已经晚了，事已至此，哪怕是后悔也没用了。
“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相信现在发愁的不仅仅是自己，司沐山眉头紧紧地皱起，没想到自己老了老了，竟然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想要把孩子打掉。”
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司灏深像是完全不担心电话那头的老者会气得跳脚，那冰冷的语气像是完全在讨论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听到这话司沐山也吃了一惊，毕竟那可是司家的血脉，司灏深这决定也未免太过于草率。
虽然并没有出言否定，但司灏深也能察觉得到那边老者的些许不快。
“但夏若曦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
并不是自己说话大喘气故意让司沐山的心脏也坐一次过山车，司灏深只是单纯地不想再过多的谈论这个问题。
“她……”
司沐山惊讶地从那雕花木椅上站起，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