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散,即五石散,是由石钟乳、石硫磺、紫石英、白石英、赤石脂组成,这些药都是温燥的矿物药,人服药后会全身发热,精神狂躁。服用五石散的人必须食用冷食来散热,所以五石散又被称为寒食散。由于五石散的药性非常猛烈,仅靠“寒食”来散发药性是远远不够的,还要辅以冷浴、散步、穿宽大的衣服等来帮助散发药性。此类举动被称为“散发”或“行散”。但有一项例外,那就是喝的酒要“温”。
然而服用五石散不但达不到延年益寿的目的,反而使很多人发狂、燥热,还有很多人因此而死亡
冯雁记得大牛人唐太宗好像就是吃这种类似的东西给吃死了。
听到王蕴的话语,冯雁不禁被惊吓了一下,连忙劝诫道:
“叔仁兄,此物乃毒药,长期服用定会损坏身体!”
谁知王蕴却乐呵呵道:
“无妨,此药乃仙药,食用后精神颇为振奋,实在是不可多得之妙物也。”说完,王蕴提上酒壶脱去外衫,竟光着膀子出去溜达了。
此举,看得冯雁目瞪口呆。
心中直呼:即使现代人也没这么洒脱!
与众人谈妥后,冯雁便要去向商铺,王恭与谢琰立即跟了过来,二人念念不忘想着拿“提成”。
“咯哒咯哒……”随着马蹄声传入耳中,老钱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京城中,只有二当家的马匹能发出这种声音,这是因为钉了马掌之缘故。
看到冯雁在门口系上马绳,老钱一脸喜气地迎了过来。
“二当家真乃神人也!司马道子将所欠之钱银还上了!”
“老钱,闭……”冯雁无奈摇了摇头,老钱的嘴太快了,也不看看自己身后还跟着人呢!
王恭听见老钱的话语,瞪着眼睛看向冯雁,同时惊讶出声:
“原来那些纸张是贤弟张贴的?”
“非也!”冯雁一口否定。
“可是老钱……”
“老钱服用五行散了!”冯雁没好气说着。
径直进入商铺,只见麴瞻正端坐在台前写写画画着什么。
“小曲子,你在写什么?”
麴瞻头也没抬回道:
“师傅,我在抄写账本呢。”
“不错,是要好好认字才行!”
冯雁欣慰地点了点头,拿起账本随意翻看了一遍,待看到总计后,立即惊讶的合不上嘴。
一年下来,商铺进账竟然接近一万万钱了!
一年近亿!真的快赶上一个大型超市的营业收入了!
这还包括经常断货、交通不便等不利因素,如果邬堡制造的效率能提高的话,绝对会超过这个数字。
当然了,一万万钱中包含了不少布帛之物。
“看来是得成立连锁服饰店和连锁粮油店了,否则这么多布帛如何处理?但是开店后如果再收进不少布帛又当如何?”冯雁连连摇头。
老钱看在眼里以为二当家对店铺的经营不满意,有些难为情的走到冯雁身边低眉顺眼道:
“二当家莫生气,老夫一定再接再厉,定要将店铺的生意做得更好一些。”
冯雁古怪地看了一眼老钱,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便去了库房查看。老钱大气不出地跟在身后,心中懊恼不已:
“日后定要断了那些应酬,将心思全部用在经营之上。”
看到库房堆积如山的布帛,冯雁还是摇头,而老钱心中更加发虚了。
“哎,看来二当家甚为不满啊!要不,将候掌柜送的那个妖媚小娘子送人算了,可是,实在难以割舍……”老钱心里如翻江倒海般滚动起来。
冯雁并不知道老钱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看着老钱的神情愈发难看,猜测应是劳累所致,回到铺面后,冯雁将所有伙计叫了过来大声宣布道:
“各位辛苦了,待过个一两年,送你们一人一间房子!”
“啊!二当家当真?”原山寨的弟兄惊呼道。
“东家之言不会是骗我等吧?”当地招来的几名伙计也惊叫起来。
老钱更是疑惑不解地看着冯雁,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对店铺营生不满,咋还送房子呢?真是……真是好当家的,呜呜……”老钱一时没忍住,竟伤心地哭了起来。
“呜呜……”店铺伙计可能是惊喜所致,也不由受到感染抹起了眼泪。
一旁的谢琰与王恭看到店铺发生的事,心中大为感叹:
“哎!这位贤弟,真是没的说……”
一起去了当地最有名的醉仙楼酒家犒赏众人,酒盏推杯间,情绪更加热烈。有几名店铺伙计一时激动之下差点对着冯雁跪拜下去。
“我现在谁也不拜,就……就拜二当家,二当家乃财神转世……”
“方兄所言实……在有理,今日便画上二当家的头像供……供在床头,定要早晚膜拜三次!”
……
店铺伙计醉意朦胧地说着。
“无始贤弟,你快成神仙了。”谢琰打趣道。
“非也,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将心比心,各得其平。”冯雁豪情说道。
“好句子!”谢琰、王恭同时开口盛赞。
“二当家,请受小人一拜,不管在山寨还是京城,跟着二当家实在是痛快,我先饮为尽!”原山寨弟兄方大头痛哭流涕地说道。
另一名山寨弟兄熊三也跑过来大声嚷嚷道:
“二当家不……只是财神转世,更……是孔明在世,贴了几张纸便把……钱要到了,实在令人佩服……”
老钱一听此话差点气哭出来,二当家明明不让乱说偏偏酒后乱言,揪住熊三的耳朵按到在地,一顿老拳便往身上招呼。
“熊小子满口胡言,本是他人指使,非要说二当家所为,实在可恶!若敢再酒后乱言,定将你赶回邬堡……”
谢琰与王恭看到这么热闹的景象,心中更加坚定了与冯雁合作的心思。只是王恭满脑子疑问:“究竟谁说的话当真?”
……
回到谢府时已至深夜,冯雁钻进屋子倒头就睡。
第二日,冯雁与王恭、谢琰找了不少懂建筑的匠人去丈量土地,对王蕴的目力所及,冯雁实在不放心。
看着匠人们定好坐标然后开始大跨步丈量土地,冯雁感觉,还不如王蕴的目力所及靠谱,个子高低不一的人,每一步的距离也不同,这样丈量土地靠谱吗?
过了一会,各个匠人回来统计步数,冯雁在边上听了听,竟然是个人按照个人的步数汇报距离。
“我一步五尺,西段土地为三百步。”
“我一步六尺,东段为二百八十步。”
……
冯雁无语。
众人忙活了整整三日,才将王蕴的土地丈量完毕,算下来共计约六万平方丈,也就是一千亩多些的土地。
冯雁掐着指头估算了一下,也就是二十顷左右,与百顷之地差的还很远呢。
“这个老王不靠谱。”冯雁暗自腹诽。
不过二十顷也不小了,相当于现代社会七八十个普通小区了。
“这哪是盖小区,跟建造一座小型城池差不多。”冯雁心里盘算着,立即有了主意。
“我们要盖一座小城镇了。”冯雁笑着说道。
“贤弟,不是盖居住小区吗?怎改成建造城池了?”谢琰、王恭不解问道。
“土地足够大,当然要建造为城池的规模,除了房屋,咱们还得修建一些街道出来,沿街全部是商铺。住在咱们的“小区”根本不用出门,吃穿住行,酒肆饭馆、茶坊、驿站等,啥事都能给你办了。走在街上,提溜一鸟笼,调戏一下小娘子,想想就觉得惬意,哈哈……”
“无始贤弟,看来该给你安排一门亲事了!”谢琰连连摇头。
……
次日,冯雁与谢安又交谈了一番后,便带着麴瞻拜别而去。
“师傅,大父让你去长安作甚?”麴瞻骑在马上听见冯雁的嘀咕声,不由开口问询。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师傅,到底是何意?我能去吗?我想回家乡看看,想找爹爹。”
冯雁有些心疼地看着麴瞻,柔声说道:
“此句之意是说,到敌人的老窝打探消息,方能作出相应的部署。如果为师去往长安一定带上你,但是你必须把军号的号令教会所有人,包括京口新招纳的将士。”
“嗯,小曲子一定教会那些笨蛋!”
“哈哈……”
二人骑行了一会,到了东郊少府所在,冯雁有几样物件需要找老罗打造。
老罗见到冯雁更是热情无比,也不知是为了新奇之物还是为了罗凤的事,冯雁索性装傻。
“冯教头来了!嘿嘿,可又有稀罕物?”老罗搓着手,眼冒精光地看着冯雁。
“当然有!这回又要麻烦罗府监了。”
“冯教头此言差矣,怎能说麻烦呢?我等求之不得!”
冯雁将设计的阁楼房屋图样打开让老罗观看,指了指画纸,仔细询问道:
“老罗,可能打造钢筋?就是将钢水做成条状,分为不同直径的条状钢筋条,以此物做钢架,然后填充用水搅拌的砂石,震动均匀后便能成为房屋的支柱,当然了,外面还需用钢板封闭,待里面凝固后取下。”
老罗想了想说道:
“制作此物应当可以,不过要重新制作模具。长条状的钢筋为了增加韧性不易折断,还要添加辅料才行。冯教头刚才说的钢架如何成形?这些条状物摆放地面容易沾上泥土,即便放在平整的地方,当砂石等物覆于其上时也会变形导致不匀称。”
工程学是自己的老本行,解决这些问题实在太容易了。
冯雁呵呵一笑,说道:
“横向纵向都要摆放钢筋,然后用铁丝固定以制成钢架,而在制造前首先要用砖石砌成长条形基座,在这个基座之上进行加工制造。另外,事先还得根据设计图做成钢板,钢架放于钢板内固定再混合砂石。待凝固后便能形成坚固的建筑基座。在建造房屋前,还需向下挖掘一二丈的地基,以巩固基础……”
冯雁在纸上写写画画了一堆图形,老罗才渐渐有些明白起来。
在少府呆了数日,冯雁将“小区”蓝图及楼阁房型图细细地画了出来,又绘制了地基、基座、钢架、外钢板等图样出来,以供老罗参考。其间,还与少府工匠探讨了水泥的制作方法,这玩意是建筑必不可少的材料。
用石灰石和粘土为原料,按一定比例配合后,在类似于烧石灰的立窑内煅烧成熟料,再经磨细制成水泥。
对老罗说的这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识范围,但为了亿万身家,冯雁只得提前剧透了。
冯雁幻想着,有朝一日,非得盖个摩天大楼在晋国的土地上。即便不能居住,摆在那儿看看也不错。
安排完建造之事,冯雁便与老罗辞行。
“冯教头,记得多来多往,老夫不知为何,数日不见小兄便觉得魂不守舍,哎,倒有些像小娘子盼望夫婿归来的感觉。冯教头,爱女罗凤多次提及你,此去建康有没有相见啊?”
冯雁看了看老罗那种,老丈人看爱婿的神情,顿感头疼。
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老罗的面容,只感觉老罗的脸色甚为红光满面、兴奋异常,不禁开口疑问道:
“老罗,你是不是也吃五行散?”
老罗愣了一下,遂及回道:
“然也,宁缺一顿饭也不可缺了五行散,此乃灵丹妙药也!”
“我靠,又一个吸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