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先简单介绍下我的爷爷,(为了更真实亲切的表达,我简称爷爷为老爷子)老爷子是安兴林场的站长,在我的印象当中,老爷子是一个有故事的手艺人,年轻时候响应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号召,被分配到了深山里插队,刚到的时候基本没什么人家在那个地方生活,因为这个地方山高路险林子密,当地只有零零散散几户人家,可以用荒无人烟来形容,后来在知青和乡亲们的共同努力下建立了林场工作站。
当时为了方便工作,老爷子索性就在靠近林场工作站附近的一处靠河的山脚下盖了个四合院。可能听起来有些夸张,不过确有此事。小时候我经常会和姑姑家的表哥表姐到这个林场的四合院来玩。
有段时间正赶上放暑假,老爷子就带着我来到林场的四合院里住了段时间,也算是让我感受大自然,而奶奶则住在市里,在那个年代,林场还没有通电,电视都还没有普及,晚上都是点着油灯,平时的乐趣,无非就是去上山探索,或者是去河里摸鱼什么的。天黑了,基本就早早的就睡了。
平常老爷子一般都起的很早就出门了,至于去干什么,去了哪里,小的时候我从来都没问过,就连我问起奶奶的时候,连她老人家都不知道,只是跟我说,爷爷年轻插队的时候就有了这习惯,再多的也没跟我说,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问老爷子,每天起那么早都去那?能不能带我去之类的……(这个往后会说明,暂不透露)后来奶奶的官方版本就是爷爷每天都早起锻炼,从那以后我也就没再问过。
记得那天和老爷子吃过晚饭大概六七点钟就躺下了,直到转天凌晨四点多就醒过来了。由于睡的太早的原因,醒来之后我便再也睡不着了。按理来讲四点多应该还算是凌晨,不过那时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躺着也是睡不着,那会虽然胆子小,但是好奇心却很重,想着老爷子这会也不在,就想起来去河边转转兴许能捉些鱼回来。
于是便起身穿好衣服,随手抓起屋中的玻璃罐伏身望向窗外,眼看着院外起了一层大雾,当时也没觉得奇怪,只是觉得好玩就兴致勃勃的出了院门,踏过草丛,穿过一条大路往河的方向走去,沾了一身清晨的露水衣服都被打湿了。
河边离家不远,方向也没有错,但是走了一段,就发现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太对劲,正想着怎么还没走到的时候,就发现了原因,不知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走错了方向,来到了靠近院南山脚下的一段山路。(和去河边正好是两个方向)
由于大雾遮住了视线,能见度并不高也就没太在意,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起了以前曾和表哥白弘来到过这里抓蚱蜢,心想也一样,抓些蚱蜢回去也好。索性就将玻璃罐放在了地上,朝着山脚附近的草丛寻去,然而并没有一点发现。四下一片寂静,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不过也难怪,这种天气,草丛里都是露水,蚱蜢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只是徒添了更多的露水粘在身上湿漉漉的,直到用手抓起被弄湿的地方都能拧出水来,见大雾依旧不散,我也没有任何收获,便打算打道回府,可就在我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红的的影子从我的视线中一闪即逝,这可让我一下子来了精神。
在这种山林之中有一种红色的蜻蜓,在这个季节比较常见,数量也相对较多,不过却反映灵敏,不太好捕捉。不过好歹是有了目标,心中暗想,捉不到蚱蜢,能逮到红蜻蜓回去也不算空手而归,我当即四下观望,却不见了那红色影子的踪迹,但我并没有死心,将视线锁定到了,一处靠近上山小路的茂密花丛。
我当时也没多想就朝着锁定的花丛走去,此时的雾气也开始浓郁起来,眼看着就到了这片花丛,就见这周围杂草丛生,而之前在远处看到的花却消失不见了,并且这片区域的野草也没有在远处看着生长的那般短簇,最矮的也有一人多高。(按我小时候的身高比例)
说实在我当时有些担心,因为之前从没来到过这里,加上浓郁的雾气笼罩着四周,本能的生出一股恐惧感,但是好奇心却指使这我向这片荒草深处前进,都说好奇害死猫,但是恐惧与好奇感对人来说可能就是这种相互依存的关系。
我犹豫了一下,先是探着头往草丛中望一了眼,就见到在草丛内不远处的前方有一个发光的红色物体,乍一看有拳头大小的样子,颜色十分鲜亮,当时我就又来了劲,直觉告诉我,之前看到的红色影子就有可能和它这个有关,但是具体是什么我根本看不清楚,也说不上来,因为我从来到这个林场都没有见过这般发着红光的东西。
我当时也没想太多,脑袋一热就一脚踏了进了这片草丛朝着这个发着红光的东西走去,我担心怕惊动了目标,便刻意的把脚步放的极轻。用手一边扒着身旁的杂草,一边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个散发着红光的神秘物体,但是无法避免的是,还是发出一些悉悉索索的拨草声。
随着前进忽然我就听到了身后的草丛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另外一串脚步声,我当时就打了一个激灵,心中暗念,难道除了我还有其他人?随即我就便停下了脚步,慢慢的歪过头摒住呼吸侧耳倾听。却发现周围一片寂静,并没有其它声音。我想到自己可能是精神太过专注,才导致了幻听,随即又开始向目标前进,然而让我猝不及防的是在我转过脸的那一刻,就见到了一个黑乎乎的鬼影猛地从我身前横着窜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