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新来的弟子首先要学的就是铸剑。”同屋的云师姐认真答道。
“难道不是什么基本心法吗?”
“心法口诀要等到新弟子铸剑结束后,有自己的第一把剑时再教。”
“云师姐,铸剑很难吗?”
“新弟子都会觉得铸剑难,善师妹,师姐刚来时也这么觉得,其实铸剑不难,山庄要求新弟子自己铸剑主要是考验你们的耐心与毅力,若放在天下其他地方,铸剑师为寻逐渐所用的材料铁,铝等,就要走遍神州,如今山庄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材料,你只需要放手去做就行了。”师姐从床上起来一边叠着被子,很快她就要去晨练了。
“师姐,你用的剑就是自己铸的吗?”我盯着床边的剑匣问道。
“山庄大部分弟子都是用自己造的剑,只有少部分天资聪颖的弟子,用的是掌门为他们铸好的剑。”师姐说完很骄傲的拔出了自己的剑展示给我看。
“你是说周一白他造的剑?”我想起马市上周一白卖掉的剑。
听到我说他的名字,云师姐恼道:“善师妹,你怎可直呼掌门姓名!掌门可不是普通人,他所铸之剑甚至可以与大师欧冶子相比。欧冶子,你听过吗?”
“我听过。他不是死了吗?”我没想到那傻子卖的剑那么好,早知道就该留着叫他送我了。
“传闻欧冶子终其一生造出五把绝世名剑,其一七星龙渊剑,为纪念龙渊剑,太宗欲将龙渊剑出产之县命名“龙渊县”,但忌讳用高祖李渊之名的“渊”字,故改名“龙泉”。龙泉县由此得名,龙渊剑亦从此改名为“龙泉剑”,更扬名天下。”云师姐边收拾衣服边说,“其二泰阿剑,乃是当今大将军所佩之剑。其三湛卢剑,原为初代庄主所配之剑,但如今怕是已经随他陪葬去了。其四纯钧剑,是历代皇帝的佩剑。其五胜邪剑,又名磐郢,听说是其中一位阎王的佩剑。”
我没在意这些名剑,反正都与我无关。“那诛仙剑呢?”
“嘿嘿,”云师姐忽然对我笑了出来,“这些剑通通比不上本派的诛仙剑,诛仙剑是何等神兵利器,怎可与这些凡间的剑比较!”
“师姐的意思是说,诛仙剑不是人间所铸?”
“当然,诛仙剑乃是天神佩剑,乃是当初神仙下凡斩杀四大凶兽时遗落的神器。”斩杀四大凶兽?按之前年遥所说,四大凶兽多年前作怪,不是被唤作赤的妖怪阻止的吗?我看师姐一脸崇拜的样子,不像在说谎,难道是年遥骗了我吗?
我弄不清多年前的事,神仙真的是存在的吗?我暗暗祈祷神仙,一定要让我铸成一把好剑。其实仔细一想,既然是那么宝贵的剑,为什么会流落到一个外人手里?我只好悄悄问道:“师姐,那现在诛仙剑在何处?”
师姐已经收拾完东西,开门外出了,听到了我的疑问回头说道:“自然是在掌门手里了,那天师妹与掌门同行,难道没有见到诛仙剑?”
我想说我是没见到,但在别人身上见过。无奈还是回答,“没有,想是没带在身边吧,这么宝贵的剑。”
云师姐也是疑惑,“说起来我也从未见过诛仙剑,说是镇山之宝,但进出正殿多次竟一次都不得见。”
之前见过的小童又出现在门口,“善姐姐,庄主有请!”
找我?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跟他去了一处丹房,上面写着“寒丹殿”。小童引我到后就退了出去,见我来了,周一白将一对剑递给我,“试试。”
我把剑拔出,竟是把匕首,我吃惊的望着他,“这是什么?”
“我送你的剑,答应你的。”
我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世上果然是有神仙的,知道我有难处马上就送了我剑。只是怎么是一对匕首。“怎么不说些什么吗?”看我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匕首,他说道。
我急忙跪下,“多谢掌门。”
“你试试,可合适?”
我比划了两下,匕首轻,但是总归没有耍剑潇洒,“合适。”
他似乎听出我有些不满意,“你可别小瞧这一对匕首,这对匕首可是百年前欧冶子所铸,因其可藏于鱼腹中,故取名鱼肠。”
又是欧冶子造的,“欧冶子不是一生只造了五把剑么?”
“这是匕首,与剑有异。”
我仔细盯着手里的鱼肠,想着它之前曾藏在鱼肚子,就觉得有些恶心了。收起鱼肠,我正要离开寒丹殿,在门前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掌门可认识一个名叫海灵的女子?”
我看见周一白的身子忽然抖了一下,“认识。”
他的声音很低,我感觉得出这个话题他应该是不愿意提及的。我刚退出门外,他说道:“你见过她?”
我又返回房内,“是的,在陈州,就是她救了我,引开了僵尸群。”
“她,还好吧?”
“嗯。”我回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海灵,那是在宗娘屋子后的山上。
“那你应该知道了她带的那把剑了?”
“嗯,诛仙,怎么会在她身上?”我大胆的提问他。
“呵,那是许久的往事了,世人只知道诛仙剑威力惊人,却不知道背后要付出的代价。当初诛仙剑问世,并未有如今的威力,要想发挥诛仙的威力,发动诛仙剑阵,需要一名剑主的殉身,上任诛仙剑主为救苍生殉身后,我一直心存内疚,索性将诛仙剑封入剑阁,直到派中一名无知弟子无意解开封印,触碰剑身,成为新一任诛仙剑主,自此,除了她以外无人能使用诛仙剑,我本想把她逐出山庄,但我已无能力拔出诛仙剑,神剑山庄也不能失去诛仙剑阵,因此我就留下了她。”
“那个弟子就是海灵吧,她后来又为什么要出走?”
“你没见过另一个她?她生来就患有一种不知名的疾病,发病时性情大变,又伴有诛仙在身,在一天夜里杀了守夜的弟子,自己走了。为此我不得不发令追捕她。”
听完他的解释我不知怎么只觉得故事有些草率,但却想不出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海灵原是神剑山庄的弟子,她身上还患有重症,只是我没见过她发病,想想在陈州时,也许我之前找不到她,是因为她发病怕伤害我们离开了。这样想倒是我有些对不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