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穿过石壁,就是那道小魔渊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四人之中两只神鸟一头白虎,还有一个元婴期的人修洛长河,倒不至于在魔渊外围就过于不适。
“洛前辈,感觉如何?”金琰紧张兮兮地按着洛长河的肩膀,硬生生扒拉着人转了一圈,上下打量。
洛长河:……
洛长河叹了口气,拽着这鸟的手腕,把那两只力气贼大的爪子拉开来:“金琰,我不是假的元婴,而且我身上还有你给的护身冠羽,没那么容易受魔气影响。”
况且,这个秘境里只有纯粹的魔气,没有扰人心神的邪气。
金琰依旧紧张兮兮地讪笑了一下,也不知道究竟在紧张什么了。
班岚没去理会金琰,这会儿他和迤墨已经探查了一遍周围,回过身来,便道:“这里有点问题。”
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微微一引,淡黑的魔气便如波浪翻涌一般朝两侧分开,凭空开辟出一条道路。班岚拉着迤墨一起走在前头,微微侧头对着身后跟上来的金琰与洛长河道:“外围太过安静了,里头的魔物似乎全数掩藏了起来。”
“应该不会是逃出去了。”洛长河微微拧眉,“重明鸟的几个长老出手,这魔渊里头的化神应该是出不去的,空间被锁死了。应该是藏在里面了吧。”
“外人进得来吗?”班岚回过头去,走了几步,忽然问道。
“……”洛长河一愣,“或许可以。之前封锁这里的时候,我们没太当心这个问题,能力也有限。”
“行,我知道了。”班岚颔首,不知想到了什么;接着,便带着一行人继续往魔渊深处深入。
……
此时此刻,北域,天霜城。
“阁下,”凌川面色铁青地抱着剑,语气实在称不上友好,额头青筋直跳,“您当真觉得天霜门这个小地方能藏下这么多……道,友?”
他的对面,被拦在天霜门外头的,是一个白衣白发的青年;青年背后插着一柄比他自己还高的黑色巨剑,剑柄上站着一个身形娇小妖娆的女子,再往后,魔气冲天的黑压压一群人,少说五六十个。
白月讪讪地揉了揉鼻子。
拱了拱手,白月睁眼说瞎话:“凌门主,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滚滚滚,左右不过见过两三回,哪来这么多年之说。”凌川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有哪次你不是来添麻烦的?”
白月举手投降:“老凌……你看你剑阵都摆出来了,我们这不也没有反抗吗?一片诚心日月可鉴,况且这事儿也是跟你们家大弟子有点关系,我还帮了他一把不是……”
黑压压一片魔众周围,是齐刷刷的雪亮的剑锋,约莫是天霜门里所有筑基剑修倾巢而出了。
凌川气得一口老血要吐不吐。
这只名叫白月的白虎,以前就出现在过天霜门,每次都是不请自来的那种。明明不需要渡成年坎儿,却总是偷偷溜出白虎域,然后腆着一张脸来套近乎,一套近乎就是一个烂摊子。
二十多年前,白月第一回过来,说是兴致来了陪门中弟子练练剑。
凌川很高兴,让他练了;然后白月一个没刹住,差点把还是个小娃娃的楚大弟子给劈了,结果楚大弟子借机领悟了剑意彻底入门,化险为夷;但在楚大弟子突破期间,白月惨遭追杀。
十多年前,白月第二次造访,这回不是来门中练剑了,而是听说荒域魔气躁动,跑出来帮忙镇压,然后带着天霜门弟子一同出去练练兵。
凌川狐疑地同意了。
结果白月不知道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后被他带出去的天霜门弟子追杀得逃回了白虎域……然后那群弟子全都成了杀坯中的杀坯,战力飞跃式提升。
……虽然说从结果上看,白月似乎做的都是好事,可是没哪次他的到来不是鸡飞狗跳的。
这是第三回,白月不请自来。
凌川光是看到他身后那一大片黑压压的魔气就知道不妙,先别说这白月能带来什么好结果,凌川很担心这“好结果”出来之前,白月会不会直接把这天霜门给砸了。
凌川并不擅长言辞。白月摆明了不要脸,那群以他为首的魔众这阵势,也基本是摆明了不要命,他们天霜门还真的不好轻举妄动。
谜一般安静的空气中,白月还在喋喋不休地、神情恳切地、呕心沥血地……总之怎么真诚怎么来地细数自己对天霜门的一片苦心。
白月简直要被自己感动得感激涕零,他身后的那群奇形怪状的魔众也被他说得满脸悲恸,就差没互相抱着大哭一顿。
凌川眉头越皱越紧。
然后忽然之间,一声细细的抽噎响了起来。
那群魔众还没酝酿好情绪,哭不出来;白月自己也还正说到激情高昂之处,也哭不出来;天霜门那群铁青着脸的剑修更是哭不出来。
白月顿住了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忽然有点冒冷汗。
抽噎的人一旦起了势,就停不下来了,连着抽了几声,接着就嘤嘤嘤地哭个不停了——
白月的巨剑剑柄上,那个一开始还面目冷峻气势傲人的女子,保持着睥睨的站姿,哭得一脸鼻涕一脸眼泪。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白月哥哥……”那女子抽抽噎噎地站在剑柄上,“你、你过得真的好苦啊……”
她下巴微抬,腰肢挺拔,单手叉腰,足尖点着剑柄,明明是威风凛凛的姿态,却因为一张哭成花猫的脸气势骤降。
白月讪讪地住了嘴。
“萤萤……”白月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话到嘴边的“你别哭了都是假的”给咽了下去,停顿一下,还是妥协道:“好啦,不要强撑着造型了,哥不会怪你的。”
萤萤的肩膀一下子就塌了,下巴不抬了,手垂了下来,腰也不挺了,刷啦一下就跳下了巨剑,一个猛子扎进白月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白月忙着哄人,轻轻拍着萤萤的背,也不口若悬河了,嘴里有点笨拙地安慰着:“乖,乖,不哭了啊……”
五六十个酝酿情绪中断的魔众面面相觑。
结成剑阵的天霜门弟子一头雾水。
凌川:“……”
这魔女是来搞笑的吗?
再怎么剑拔弩张的阵势,被萤萤这么一搅和,也张不起来了。
一阵慢节奏的鸡飞狗跳之后,天霜门弟子和乌烟瘴气的一堆魔众盘腿坐在天霜门演武场上,泾渭分明。
“就这样?”凌川黑着脸,“确定没别的事了?你一下子全说出来我还受得住。”
“就这样。”白月诚恳地点点头,“没什么好隐瞒的。”
萤萤还缩在白月怀里抽鼻子,一副随时都可能再哭出来的阵势。
“行吧。”凌川觉得这事情基本就是要了他老命了。他是直肠子没错,可是跟白月打过两回交道后,总不至于全盘相信白月的说辞。
白月的原话是这么描述的。
一年多、近两年前的某一天,风和日丽,他白月忽然觉得白虎域外有伟大的任务在召唤他,于是毅然决然抛开了族中的亲人,只身前来北域,踏上了寻找使命的旅程。
他跨过山川和湖泊,经历过冰雪风霜,穿梭过千百城池,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遇到了一名浑身鲜血、陷入绝境的迷途少女,那就是——萤萤。
他带着萤萤踏上了一条一股反顾的道路,披荆斩棘,去寻找白虎族遗失在人界的血脉,却卷入了北域中心——篁石城的门派争斗风波。
萤萤被邪恶的势力掳走,成了拍卖会展台上的可怜的货物;白月心中的正义不允许他袖手旁观,于是他把娇弱可怜的萤萤从拍卖会之中偷偷劫走,并嫁祸给了邪恶的炼器宗门,天冶宗。恰逢故人弟子楚千辰,与他同流合污……咳,志同道合,于是在搅乱了一城风云之后,白月带着历尽千辛万苦的少女,一同来到了天霜城。
凌川面沉似水:“嗯,没错,你把萤萤的来头说清楚了,那你身后这堆呢?”这五六十个魔众根本没出现在白月的叙述之中。
白月惊疑道:“咦,我没说吗?”
凌川摇头:“没说。”
白月一脸不可思议:“我说了啊,拍卖会啊。”
凌川:“……你在拍卖会上劫走了这么多魔修和魔兽,然后全部嫁祸给了天冶宗?”
白月理所当然地点头。
凌川揉了揉眉心,脑子里把白月之前的说辞翻译、重组了一遍。
一年多前,白月从白虎域里偷偷摸摸溜出来玩耍,在惹了一堆祸、被许多城池追杀的途中,半道上遇见了可能受了点轻伤、并且字面意思迷路了的萤萤,就拐着人家小魔女一起跑路了。大概是没事情做,所以白月就一边逃跑,一边带着萤萤寻找堂弟迤墨,偏偏还卷进了篁石城的风波;恰好楚千辰他们三人开始搞事了,白月就与他们一拍即合,劫走了拍卖会的魔修、魔兽,丢下一堆烂摊子来了天霜城。
“……”凌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从这群魔众的状态看,他们都是正统魔修,身上没什么邪气,所以白月救他们姑且算是有理由;至于楚千辰那边的计划,他凌川多少知道一部分,总之就是要给天冶宗捅个兜不住的大娄子。
问题就在于,这个娄子捅得太大了。
天冶宗作为炼器门派,在拍卖会上必然是会想要买到这些魔修的——因为灵器、法器的祭炼除了炼器师本身的手段以外,还有一种很实用的方法:杀敌。
简要的说,就是杀过魔修的灵器法器,要比没见过血或者没见过魔气的武器要来得厉害一个层次;而天冶宗没那个财力物力让件件器物都沾上魔修的命,但圈养几个魔修让法器见见血还是可以的,也是必须的。
但也只需要几个而已。
天冶宗虽然行事嚣张,但也不敢说独吞这些拍卖品,挑几个好的还行,要真是把这些魔修全数买下,那这就足以给篁石城、甚至其他城的势力一个由头去对付他们。
结果,天冶宗不敢做的事情,就这么被楚大弟子他们联合白月,一股脑地栽赃到了他们头上,偏偏还因为他们平日里的作风,百口莫辩。
然而,其他人也并不是好糊弄的,这件事情太大了,有悖常理,多半还是会惹人起疑;估计他们应对完天冶宗,下一步就要追到白月头上来了。
凌川艰难开口:“这件事情……虽然你立场上和我们一致,可是……”天霜门真的兜不住啊。
白月气度凛然地一笑:“立场一致就够了嘛。”
“那尾巴要怎么收?”凌川头很大,反驳道。
“老凌,你要相信你家大弟子他们的能力嘛。”白月不是很担心,随口道,“天冶宗这一年多以来,在篁石城周边的名声都快跌到泥里去了,这件事情可算是给了别人一个声讨的理由,谁都不是真心因为缺了几个魔修而对他们动手。就算追到我们头上,也不过是一些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
“哦。”凌川点点头,木然道,“那钱从哪儿来呢?”
白月:“……”
白月装傻:“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咱们这么多年交情谈什么钱啊对吧……”手机用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xs新进入首页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