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吃又怎样,你一个无知妇人能做什么?拿着斧头去跟人家拼命?”慕长耕怒吼道“这明明就是有人看咱们慕家不顺眼,背地里整咱们呢!”
慕赵氏脸一沉,失了方才的盛气凌人,只垂着头,不住的掉眼泪“出了这事儿,我怎么能不生气,这好端端的一头牛,说没就没了,搁你你不心疼?我骂人虽不对,但总比你什么都不做,只红着眼睛向我撒火的好!”
慕赵氏话中似有埋怨之意,慕长耕做为一家之主,他是自己的男人,就该上前护着整个慕家,可是他呢,一棒子打不出半个屁,就只会对着自己大吼小叫,自己这般做还不是为了慕家,又哪里有错?
慕长耕叹了一口气“那咱们也不能胡乱的骂一通啊,外头那些人,有哪一个不是在等着瞧咱们的笑话!”
“那你说怎么办!”慕赵氏急的很,可慕长耕说的又有道理,她双手一摊“你总说我是无知妇人,那咱们就干巴巴的在里头躲着?躲着旁人就不笑话咱们了?”
慕长耕被慕赵氏噎的哑口无言,他咬牙“清叶不是去报官了?官府肯定会过来查的!”
“官府?能指望的住?”慕赵氏冷哼一声“要我说,咱们就得自己找,找着了那黑心人,咱们也去毒死他家的牲畜!”
慕赵氏说的咬牙切齿,慕长耕无奈的摇头有些哭笑不得“若毒死了他家的,那咱们的做法跟他又有什么不同,不也是黑心人?要我说,咱们就求着青天大老爷把他给关进去,关个一年半载的才好!”
慕清欢对慕赵氏跟慕长耕的争执充耳不闻,她做在台阶上,双手杵着脑袋,仔细的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被堵的烟囱,被下药的牛,这每一件事都是针对他们慕家,看热闹的村名显然不是什么热心肠的,正如慕长耕所说般都等着看他们慕家的笑话。
若她的推理是正确的,那必定是她买山头这件事在无意中得罪了别人,是他人在背地里整自己,那么她买山头最损害的是谁的利益,谁就是罪魁祸首!
“娘,那李老汉平日里是不是基本上都指望着西山讨生活呢?"慕清欢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慕赵氏与慕长耕二人的争执。
慕赵氏想了片刻,道:“听这么说的确是如此,那李老汉家离西山最近,平日里他都是边放羊边砍柴,你将西山买了下来,对他来说确实很不方便。”
慕清欢皱眉,既然如此,那就应该在李老汉身上多留意些,幕家之人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砰砰砰……”
敲门的声音传来,慕清欢忙过去开门,门外熙熙攘攘,热闹的很。
村民们一瞧幕家开了门,都一窝蜂的拥过去看热闹,为首的官兵有些不耐烦,但又惧于这是张大人的旨意只得过来跑一趟。
他走到院子里头,拧眉看向地上已然僵硬的那头牛:“我奉张大人旨意过来调查,定会尽心尽力,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谢张大人体恤民心,幕家之人感激不尽!”慕长耕忙跪下去:“既如此,就有劳您了!”
“应该的!”那人说着将慕长耕扶了起来:“你且先将这牛被毒死的始终慢慢说与我听,待我与兄弟们将事情了解后,便开始逐个排查!"
村民们一听要逐个排查都有些坐不住了,几个胆大的凑上前去:“又不是我们毒死了他家的牛,凭什么我们也要跟着被查?”
那官兵一听,随即冷下了脸:“凡是抗旨不遵、妨碍公务者,皆压入牢中,按当朝律法处置,难不成你们是要公然抗旨?”
那官兵话音刚落,就有其余的官兵将贴身配剑抽了一半出来,方才气焰嚣张的几个人顿时蔫了,为首的那人苍白着脸,忙跪了下去,哆哆嗦嗦的道:“大老爷饶命,是小的不知天高地厚,顶撞了您。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我一般见识!”
那官兵冷哼一声,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赶紧给老子滚!”
那几个人连滚带爬的逃了回去,慕赵氏指着为首的那一个对慕清欢说道:“欢儿,你瞧见为首的那人没有,他就是李老汉。”
慕清欢顺着慕赵氏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人分明是方才为首挑衅之人,只见那人长得三大五粗,皮肤黝黑,一副正直壮年的模样。
慕清欢诧异:“不是说李老汉有一个正要娶媳妇的儿子吗,他怎么这般年轻?”
慕赵氏瞪她一眼:“这丫头!人家李老汉的大儿子才跟你一般大,怎么会不年轻!”
慕清欢眼神一亮:"这么说,他还有别的还孩子?那他是不是还有老母亲?”
“那是自然!”
慕赵氏怪异的看了慕清欢一眼,不再理她,慕清欢确是满心欢喜,若那李老汉上有老下有小,那他的软肋实在是太多了
"官爷,小女子斗胆问一句,若是抓到了那犯人应当如何处罚?”
面对慕清欢突如其来的问题,那官兵一愣,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自然是抓回狱中,严加拷问后再判个一年半载了!”
慕清欢笑的越发明媚"只判一年半载怕是太短,要我说,怎么也得三五年才行!”
看热闹的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瞧着慕清欢这话说的模样虽如玩笑般,但听着语气却是郑重的紧,况且慕清欢能买得了那山头,证明那慕清欢跟张大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若是张大人听了慕清欢的建议,说不准还真能给判成三年!
“那咱们就先挨家挨户的查吧!”那官兵说着就指挥着旁的官兵开始查案,慕清欢不再言语,只看着他们忙乎。
官府过来查案,这么重要的时刻,凶手定在某个角落里偷听着,自己方才跟官兵的一番对话定让他暗中听了去,那么他此时的心情定是惊恐不安的,而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