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龟一族住在海岛的北边,那里有一大片的海礁石,上面有着一座座用贝壳和海树垒的小房子。
“阿云,是青玄。”云焰指着最高的那座房子道。云草遥看过去,就见着生满海花的礁石上果然趴着一只玄龟,不是青玄是谁。似乎是感应到云草的到来,青玄慢悠悠的调转了头,见着云草和云焰,这家伙慢慢的张大了嘴。不过很快,他又别过了头。
“阿云,青玄定是猜到了你的决定,他在生气。”云焰信誓旦旦的道。
“我瞧着似乎是哭了,你待会可别说漏嘴。”云草摇头道。
“阿云,你要不反悔得了。只要你坚决不同意,青原也是无法的。毕竟伤了你,青玄也不会好过。不然他早找你去了,哪里还会对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云焰瞄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青原一眼。
“你这家伙,可真是一点也没变,还是喜欢当着别人的面说人坏话。”青原回头说道。
“我云焰,天不怕地不怕,才不屑背后说人坏话。”云焰下意识的道。
云草拍了云焰的脑袋一下,这才对青玄道:“前辈,你先前可是见过云焰你瞧着他有什么变化没有”
“见过,怎么没见过。火红色的毕方神鸟,整个九重天也就这么一只。有一次,我看晚霞的时候,这家伙突然从霞光里蹦了出来,一口火喷过来,烧光了我大半的胡子,我还以为连着晚霞都成精了。若说他有什么变化,我瞧着似乎不记得老夫了。只不知为何,却犹记得我驮过仙人观海。看来,他这家伙本性就是这么恶劣。”青原边走边说道。
“这么说你是认识先前的我呢难怪我觉得你好生熟悉。你也别怪我记得你驮仙人过海的事,整个妖界可皆以此事为耻,我当然记忆深刻了。人族有句话叫做士可杀不可辱,你虽然拯救了虚生海的海族,但是也的确堕了妖族的威名。不过自我跟了阿云以后,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你跟阿云一样,于个人荣辱上并不看重,你们看重的东西比尊严或许更重。”云焰不仅没生气,还肃然起敬道。
“是么不管你这话是不是出于真心,我都很高兴。尽管如今的我,对于他人的认同已经不看重了。”青原很是高兴的道。
“前辈,你可有去过不周天可认识一个叫夏宜秋的女人”云草却是跟着问道。
“不周天听说在万星海最东边,老夫虽游历过些地方,可也没去过那么远。听说整个不周天只有一座山,山上也只生着一棵树。我原本想着去瞧瞧来着,谁知道遗祸又起,我只好又回了大荒,来了无妄海。至于夏宜秋,我也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个人,却是没见过。这人神秘的很,没人知道她来自哪里,就好像突然就有了这么一个人一般。倒是有仙人说她同神使来自同一个地方,也不知是也不是。对了,你是从何人嘴里听到她的名字又或者你与她原就有些渊源。”青原回过头看着云草道。
“却是从一个前辈哪里听来的。对了,前辈你可有见过神使神使究竟又是因何而死”云草岔开话题道。
“你这丫头倒是知道的不少,怕是也有些了不得的来历。不过,关于神使的事,我劝你还是莫在打听。如今诸天上界虽然皆已乱了,可也正因为如此,你该更加小心才是。往日,如你俩这般的元婴修士倒可以嚣张些,可如今诸仙下界,你们这点修为就有些不够看了。神使的事牵扯过大,你还是别栽进去的好,不然想抽身可就难了。现在我问你,关于神使的事你知道多少”青原说完就紧盯着云草道。
“前辈误会了,我也只是听云焰说过两回,好奇罢了。先前有一个前辈同我说,让我不要急着化神,说是通往仙灵界的通道出了错,我便想着是不是跟神使的事有关,故而才有此一问。”云草摇头。
“不对,你刚才可是说神使死了。要知道外界的传言,可一直是神使失踪了。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反正这事也与我无关。我只希望你知道轻重,莫连累了青玄。这孩子是个重情的,你若是有事,怕是他也不会独善其身。”青原扭回头继续往海边上走。
云草跟云焰交换了下眼神,便没再多言,静静地跟在了后面。魏无忧虽从长乐那里知道了些关于神使的事,但是对于云草和青原的谈话却是听的一头雾水。就在他想着要不要问问的时候,长乐忽然耷拉着脑袋跑了回来。只见他满身梳理整齐的金毛,如今变得又脏又乱不说,好多地方都秃了,上面也多了些伤口,瞧着该是跟人打架了的。
“不听老大言,吃亏在眼前。”云焰在一边小声道。
若是往日,长乐闻言必会跳脚,如今却是静静地跟在魏无忧身后,一言不发。
见他如此,云焰也不好再多说他,干脆闭了嘴。
魏无忧伸手摸了摸长乐的头,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倒是武英小心落在长乐背上,关切的问道:“长乐,你没事吧”
“跟老大说的一样,鱼幽不仅没看上我,还指挥她的爱慕者们揍了我一顿。他们嫉妒我生的好,趁机拔了我不少的毛,我可能要丑一阵子了。”长乐很是伤心的道。
云草正要出声安慰他,就听云焰道:“没事,你看看阿云,她的头发可都没了,脸上也没恢复好,跟块焦炭似的,她还不是该干嘛干嘛。”
瞪了云焰一眼后,云草也没心情安慰长乐了,干脆往海边看去,就见着青玄已是离了海石,回了贝壳房子里。心道,莫不是被云焰说中了,青玄这是生气呢
“青玄只是不想与你解契,你也别难过,总是要有这么一回的。兴许,他现在不明白,可以后总归会明白的。”魏无忧忽然偏头道。
“主人,你在说什么什么解契你不会是嫌我丢脸不要我了吧”长乐急道。
“不是说你。不过若是你有一天想通了,我亦是同意的。”魏无忧摇头。
“主人,你这样说,我会以为我在你心里一点也不重要。好在,我知道不是。”长乐有点难过的道。
云草听了长乐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倒是青原,在前面自言自语的道:“还真是年轻,总以为自己该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