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主线,只为了推进主线,该亲亲该抱抱一个都不能少,是该快进一下了
不过我又要开始非常非常忙了,下一章什么时候,难说,明年也不一定
有原稿的亲可以给我□□邮箱一份,虽然给我我估计也没时间修改
不要嫌我短,能写一点是一点咯
愿乡(一)
静止之间幻境消失,本是蔓延焦土,满目荒凉,四下冷森,黢黑死寂,无一活物。不知前路何往,不知退向何处。
暗夜沉沉,乍见香风袭来,浮光点点,银雾纷纷,琼葩零落,如碎玉,似雪盐,扑扑簌簌,漫天飘坠。
秦玉凌伸手揽了一瓣,此花玲珑剔透,捧在手中,倒怕它似冰晶易化,着实可怜可爱。
未靡发冠上都沾了这碎玉乱琼,眼睫上才掉落一片,即刻便被拂去了,叫秦玉凌一阵惋惜。
只是,身在地底,这花便只剩诡异了。
“这花我竟不曾见过,只是怎地突然飘起花来。”
未靡双眉拧紧,望着这漫天花雨,思虑良久。
“……这该是琼花。”
“琼花?”秦玉凌略惊:“这世间的琼花不是仅剩殷碧城的那一株了么?”
转念一想,虽勘不破玄机,却也觉得冷汗涔涔:欢禧城里的琼花明明瘦弱矮小,怎地这么快便开了花?
未靡面色凝重:“一株琼花,哪怕借助我输了一缕仙气,要长成这样所需多少时日?”
是啊,青鸟引路,一直向东而行,又路过愁城与静止之间,总不会还在欢禧城附近,可这花瓣分明已经飘到此处,这株琼花,究竟长成了什么样子?
莫非是在静止之间耽搁的时间竟有百十年?!
“……是地气。”
未靡肯定地打断了他的猜想。
秦玉凌猛然记起,当时在虞暄老屋,那些夜行的傀儡,更有殷碧城曾承认他确实在采集地气……
原来地气的用途,是为了供养那株琼花?
“可……他这么做是为何?”
未靡摇首:“不论他目的为何,这琼花长势过猛,定非好事。耽搁不起了,必须尽快到达东海。”
“嗯。”
秦玉凌二人正要动身,却见眼前一抹妖异的蓝色身影,此刻最不愿见到的人出现了。
“仙君可叫我好找。”魁枢扭着腰肢朝二人行来,眼眉弯弯,神色讥诮。
未靡面如寒霜,怕是连表面的工夫也不愿周旋了。
魁枢掩嘴笑道:“怎这般走得急,冥帝知道了,怪我照顾不周,唐突了贵客,才把贵客吓走了呢。”
秦玉凌白了一眼道:“魁枢大人有意绕远,我二人不得不另寻蹊径了。”
“若无我之指引,二位不也是迷途失路,怕是再花个百来年才到得东海吧。”
未靡冷声道:“若无心相助,便休要引入歧途,言而无信,岂是君子所为?”
魁枢似听不得别人说自己主君的不是,面色也冷了下来:
“仙君误解冥帝了。冥帝着实为仙君安危设想,故而想留仙君在地底多呆些时日。”抬眼看了周遭飘散琼花,又道:“不过冥帝也知仙君的意愿,不愿强人所难,因此……”
秦玉凌不免竖起耳听,这是要提条件了。
“——最后一道关卡,仙君只要过了,冥帝必将践诺,送仙君至东海。”
未靡不假思索答应:“可以。”
秦玉凌也点头,此刻已知晓之前愁城和静止之间都是为阻他二人的关卡,只为拖延时间,如今将条件开出来倒是心里敞亮多了。
不论何种关卡,都只能答应,他们没得选择。
秦玉凌心下又暗自计较了一番,以他对殷碧城之了解,他故意拖延,不让未靡回归天庭的目的,或许真不一定是对未靡不利。究竟为什么……
“说罢,最后一道关卡。”
魁枢闭目念咒,捻出一个法阵来。
“最后一道关卡,叫做——愿乡。”
“愿乡……”秦玉凌喃喃,和愁城一般,是个只消听在耳里,便觉百转肠回的名字。
未靡冷静问道:“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魁枢道:“愿乡也为幻世,寄托了万万千千之人的执念。替人完成执念,成就所愿,便可脱离幻世。”
秦玉凌想,这一路通天途,他和未靡不都在替人解难,全人所愿么,这有何难。
未靡睨了魁枢一眼,直接走进法阵之中,沉声道:“望你主君此回不负诺言。”
魁枢微笑:“冥帝一诺千金,这确是最后一道。我会在此静候二位佳音。”
秦玉凌急忙跟上未靡,突然回问:“我们此次任务是帮谁?他的愿望是什么?”
“就拿最近得知的愿望来做关卡吧——帮助褚希言,得到韩知玉的真心。”
“真心……这种情感如何评断?”
“……只要韩知玉可以完全不顾世间礼法,愿意同褚希言相伴相随便可。”
秦玉凌又一犹豫,问道:“若完不成愿望,便会一直困在愿乡之中是么?”
魁枢点头:“愿乡之中的一切都不由我把控,因此二位请多小心。”
“知道了。走罢。”
秦玉凌也踏入法阵,心里默念这姓褚的可千万别是个灰容土貌獐头鼠目的主儿,不然上哪给他做这个媒去。
法阵逐渐收拢,二人只觉堕入云山雾障,而后双目忽地失明,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觉万千光影在不停晃动。
秦玉凌想伸手抓住未靡,却捞了个空,只听有个声音空空荡荡地在唤:“来此愿乡,听我所愿……”
秦玉凌再次睁眼时,已到了一处居室之中。没有未靡,也没有魁枢。
水晶帘下,云母屏开,菱花荧荧,金兽冉冉,茜红纱帐,鸳锦枕褥,竟像个女子的闺房。
帘外脚步渐近,秦玉凌登时警觉,直盯盯看着来人。
是个约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生得还算伶俐,见了秦玉凌,直道:
“小姐,您这又犯了春慵,表少爷已过来了,您还不出去见见?”
……
……
小姐?
秦玉凌猛地跳起,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了菱花镜前,这哪是他的脸……
——脸若银盆,明眸皓齿,檀口微张,粉腮含羞……这分明是个美貌的俏姑娘!
再一看自己双手和身体……秦玉凌便觉晕头转向,真是羞愤欲死!
那小丫头被秦玉凌惊着了,支支吾吾唤:“小、小姐……”
秦玉凌呼吸尚未平复,扭头一瞪:“小什么姐,我没名字的么。”
这声音……
好嘛,是秦玉凌最喜欢的那种黄莺一般明媚鲜亮的,天真少女的声音。可是出现在自己身上……
秦玉凌血气上涌,如遭晴天霹雳,把自己劈做了焦灰。
那丫头更是慌了:“……那……银姗……小姐?”
秦玉凌哭笑不得,终于知道这与之前的愿望达成有何不同了。
此次是要作为故事中的人来替愿主牵线了。只不过,自己好死不死竟分到了一个女性身份。
也不知未靡如何,会否也像自己这般,成了个女人?
秦玉凌是谁,见惯悲喜起落,很快便冷静下来,拿捏起了腔调,顺便探听了一番处境。
这少女名作石银姗,年十五,家中经商,颇有财力。家有两位兄长,皆是父亲死了的元配所生,因此与她也不甚亲厚。而她的母家,姓褚。
……褚希言便是她表兄。
秦玉凌努力适应这少女的躯体,在丫头的陪同下到了前院。
一进厅内,便见一慈眉善目衣着富丽的妇人对她招手道:
“姗儿快来。”
想是这石银姗的母亲了。
秦玉凌对她行了一礼,乖顺地坐到母亲下首。
母亲诧怪道:“怎不和你表兄打招呼?”
方才怕与母亲对视露了破绽,故而一直垂眸,秦玉凌这才抬眼,只见对面坐了个男子……
这姓褚的还真不是灰容土貌獐头鼠目,反而衣冠楚楚,品貌非凡,挺鼻薄唇,玉质金相。
再是怎样的美男子秦玉凌都见过,只是眼前这个:神色疏远淡漠,气韵清冷似仙,目中寒星一点,眉间冷锋暗藏……
未靡!
只一眼,他便知道是他。
秦玉凌心旌动荡——
他是褚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