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当中,读书最多的要数兰雨星,但是,这个女孩子一向对数理化感兴趣,后来又研究经济学,对历史可谓一窍不通。
欧阳青喜欢历史,但他只喜欢唐朝时期的那一段,尤其是对唐太宗李世民佩服得五体投地,其他朝代的历史了解不多,更别说是几乎没有明确历史记载的商周朝了。
姜子牙可谓听得如此如醉,他走在兰雨桐身旁,认真的听着兰雨桐说着将来他将封侯拜相的事,每每听到精彩处,他都感叹不已。
他此番下山奉师父之命辅佐贤君,元始天尊也和他提到推翻商纣之事,却不想未来的商周之战竟是如此可歌可泣,连神仙妖魔三教九流皆卷入其中,想必今后的战争可谓残酷异常,多少将士将埋骨他乡。
不过,既然天意要安排这场战争,死伤也在所难免,以后谁生谁死就各安天命了,眼下好奇的还是这个名叫兰雨桐年轻人,此人能说会道,似乎真能预知过去和未来,就连法力无边的师尊也未必像他这般清楚。
“小兄弟真乃神人也!”每次听完兰雨桐讲了一个故事,姜子牙一定会傻傻地两眼望着兰雨桐,几乎是带着钦佩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夸夸其谈的年轻人。
“别听他吹牛了,”兰静秋回头对姜子牙笑了笑,然后看着儿子说,“就你知道吗?”
“吹牛?”姜子牙听得兰静秋这么一说,顿时一片茫然,他皱着眉头说,“兰兄弟之言恕子牙愚钝,此地不曾有牛也,且能吹牛?难道这牛竟在小兄弟口中乎?”
“吹牛……”兰静秋觉得姜子牙不懂“吹牛”是什么意思,于是简单地说,“就是说大话。”
“原来如此!”姜子牙总算明白了,他又皱着眉头说,“不过小兄弟所言似乎也不曾有假,他说我下山时定遭师弟申公豹所骗,这事我见几位也不曾在场,却说得很是真切,故而我认为小兄弟之言属实,不会有假。”
“姜前辈所言不假,这一路上我也会细细把此次武王伐纣之事向你说来。”兰雨桐说。
“如此甚好!”姜子牙点点头,然后不再言语,大家继续赶路。
几人一边听着兰雨桐像教授一样的讲着历史,一边加紧赶路,这么开开心心的走了几天,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只觉得已经走了好一段路程。
这天,他们来到一处村庄,这村里人户不多,屋子简陋,每户人家都是用木棒和木板搭成的房子,屋顶用稻草盖成,一片一片的连接着,由山间连到山外的一条清澈的河流边。
此时天色已晚,在不熟悉的地方赶夜路不是很方便,所以几人要求到村里投宿一宿。
得到一致赞同,大家乡村里走去。
然而,就算村子连到河边,不过,他们沿着村中一条小路进去,却看不见一个人在村中走动,连屋里也没听到任何说话的声音。
村子很静,静的好像这不是人住的一样。
“此时该是生火做饭之时,为何村里不见人影?也不见炊烟缭绕,”独孤晋中扫视周围一眼,然后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问别人一样。
“独孤兄弟所言甚是,此时正是晚饭之时,为何不见一人在家,我等干脆沿村进去,看看有何蹊跷,”姜子牙说。
众人也无话,只得继续往村里而去。
他们加快步子,走了片刻,便到了村子尽头,这下,他们高兴了,因为在他们前面听到有人说话之声。
于是,大家提起精神,很快便找到人们说话之处。这里有很多人围在一起,还有几个手持长矛的像是士兵的围在人群外延,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叽叽哇哇的令赶上来的兰静秋等人听不懂。
不过,有人围在这里,对于兰静秋和兰雨星等人来说就是一件高兴事,心下肯定这里有事发生,而一旦真有事发生,那么他们非看不可,他们最喜欢看热闹了。
兰雨桐率先挤进人群,他窜到人们前面时,见有一人躺在地上,在躺在地上的人的旁边,跪着一个年轻的妇女,她哭喊着,不停地说着冤枉。
原来大家就这么围着这个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议论纷纷,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在人群中指手画脚,兰雨桐一看这男子就知道此人一定是做官的,因为他的衣服和在场村民不一样,别人的麻布长衫,而他的是蚕丝布料。
“是怎么回事?”兰静秋正要像兰雨桐一样往里进,却见兰雨桐又分开人群,然后钻出身子,他便看着兰雨桐问。
“正纳闷一路上为什么不见有人,原来都是跑到这里看热闹了,,这里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只是由于天色昏暗,看不清楚是什么,还有一个女子跪在那儿,她不停地喊冤枉,我就看到这么多,至于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知道。”兰雨桐挤出人群,喘着粗气说。
“那找个人问问。”
霍聚财也很好奇,他听了兰雨桐说的话,于是急忙拉过一个老头然后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问:“请问老人家,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上下打量霍聚财一眼,说:“见你这般面生,小兄弟乃外地人吧?”
“老人家说的真对,”霍聚财点着头说,“我等几人正是外地人,因为赶路太急,于是找不到投宿的地方,现在天也黑了,便看见这里有人家,所以就进了村子,但是一进来却不见有人来往,然后继续往这里走来,就见到这一切,所以想问问老人家,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如此,”老人点点头,又看了看兰静秋他们一眼,接着说,“真是不幸,我们村里一壮年男子被其妻子毒死于家中,眼下正在拷问该女子,要她招出如何害死亲夫的。”
“是吗?”兰雨桐说,“那为什么这女子却不停的喊冤枉?”
“谁会说自己是凶手呢?”老者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说,“平日里见她温柔娴淑,却不想是这般歹毒。”
“如何害死的?”听到有命案,赶路已经疲惫的陈真华突然有了精神,他急忙凑上前来,对老人说,“我是警察,我是警察,发生命案应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警察?”老头歪着头看着陈真华说,“警察是何物?”
“他们知道警察吗?傻哥哥,”兰雨星挨近陈真华,嘻嘻的笑着悄声说,“说点其他的吧。”
“我能看看死者吗?”陈真华也觉得说话不妥,于是转变口气说,“或许我能帮得上忙,也可查出死因。”
“如此歹毒,为何要谋害亲夫?”
这时,那个像是贵人打扮的人站在跪着的女子身旁严厉地大声对着女子说话,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被害死的就是他自己的亲人一样。
“城主,小女子冤枉,我没害我官人,求城主明鉴。”女子哭着哀求。
“若不是你这奸人所害,你夫家为何死于非命?定是你趁你夫家酒醉之时用绳索勒死他,”那贵人打扮之人又是严厉瞪着女子,声音如同咆哮。
陈真华挤进人群,他就这么看着那贵族打扮的人和跪在地上的女子,见女子哭得伤心,嘴上不停地喊冤枉,他便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开口说,“此人便是那死人吧?”
听见有外地之人问话,那贵人打扮的抬眼看了看陈真华,然后说,“正是,这位客人很是面生,想必乃是外地之人吧?怎的到此?”
“我因赶路错过投宿,见此处有村子,敢情便来借宿一宿,进来后便见此地围着一群人,经相问,便知有人死于此。”
“原来是这般巧遇,”贵人点头说,“受害者便是地上躺着之人。”
“请问是如何死的?”陈真华问。
“被这女子害死的?”贵人说。
“我见此女子身体瘦弱,按理不能害死如此壮健之人,这其中莫非有别情?”
“非也,”贵人说,“以平常看来,此瘦弱之女子却是不可伤其健壮汉子分毫,然此汉子嗜酒如命,故而定是那女子趁夫君酒醉而杀人。”
“阁下看样子定是此地管事之人,但刚才阁下之言请恕在下不敢苟同,”陈真华冷笑一声说。
“我乃碧游城城主,此地属于我碧游城管辖范围,城民出现命案,作为城主理应来此地查看,但是刚才客官所言不与本城主苟同,此乃何意?”这个自称城主的人皱了皱眉头,他看着陈真华说。
“首先,所谓杀人者,必有杀人动机,然动机何在?还有凶器可曾找到?此处是否就是那命案现场,若不是,那凶案现场在何处?尸体可曾经过尸检?”
“一次杀人案,竟有诸般道理?”碧游城城主眼睛转动一下,他犹豫片刻,很是不解地说。
“此乃命案也,岂能草率行事?如此不认真检查,岂不出现冤屈?如若像城主这般破案,一来不能为死者找出真相,二来可能冤枉好人。”陈真华可谓理直气壮,在警局里不能做的和不能说的,现在尽情的说了出来,说真的,现在才是他发挥福尔摩斯那无与伦比的智慧的时候到了。
“那依你之见理当如何?”城主说。
“此时天已黑了,请大家点亮火把,让这里光线足够亮,我来检查尸体,便可知道是不是害死的。”陈真华坚定地说。
那碧游城城主将信将疑,但是还是按照陈真华所说的立即吩咐人们去做了。
不久,人们全都点亮火把,人人举着火把,把这村子照得跟白昼一般。
有了足够的光,陈真华便弯下腰检查死者遗体,他仔仔细细的由头部到双脚做了一次尸检,最后站起来说:“这男子是自缢而死,并非此女子所害。”
“证据呢?”城主急忙问。
“各位,”陈真华再次蹲下身子,也请那城主蹲下来,然后说,“大家可能不知道,一般被勒死的,勒在项上的绳索印是交叉的,或者勒印平衡至后面脖子,勒痕不能到耳际,而且死者双手成弯曲成‘爪’形,脖子上有抓痕,眼突而嘴张,衣衫不整而头发凌乱,因为死者在临死前必做挣扎,而自缢死亡的,绳索不交叉,只到耳际绳索痕便消失,况且绳索若套在喉结上方,死者嘴和牙紧闭,况不露齿;若勒于喉结下方,嘴张而舌露出牙齿外二至三分,且死者面色青紫,嘴角有液流出直到胸前,两手握着拇指,双脚下垂,大腿上有如火炽尸斑,还有大小便失禁。此人双眼闭,嘴唇发绀口微张,而绳索索沟不交叉,可见死者死于自缢。”
城主听了陈真华说的话,仔细的查看了死者症状,确实和陈真华所说的一样,于是点了点头。
但是,他并非完全相信,皱着眉头说:“阁下之言确实不假,但是也只是你一面之词,我等还是不能信服。”
“既然这样,我想我还有办法证明死者是自杀的。”陈真华站起来说。
“愿闻其详!”城主看了看陈真华,好奇的说。
“若是自杀的,必有轻生原由,见死者衣着整洁,定是早有一死之心,若在下猜测不错,死者一定留下遗言。”
陈真华坚定自己的判断,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错,他立即蹲下身子,然后在尸体上又一次仔仔细细的摸了个遍,突然,他觉得死者腰间有些坚硬,于是伸手进去,却摸出几块黑色的像是龟壳一样的东西出来,他急忙拿在眼前一看,却见上面歪歪斜斜的雕刻着奇形怪状的符号,他不认识这些符号,便把龟壳交给那城主。
“果然神也!”那城主看那龟壳上的文字符号,突然惊叫起来,佩服的看着陈真华说,“这是死者留下的遗言,交代了为何自缢的原由,因为苏娘娘为了验证老人与小孩的骨髓谁多,于是杀了他的父亲和儿子,他难以接受事实,于是自缢而死。”
“那这女子是否应该无罪释放?”陈真华指着那喊冤的女子说。
“她非凶手,岂能有罪,立即释放!”城主大声说。
女子听说自己无罪,连忙向陈真华磕头谢恩,在场之人也一片欢呼,等到把死者安顿妥当,村民们以及那城主把陈真华和兰静秋等人相拥着请到城主家里做客。
路上,城主问陈真华:“阁下为何知晓尸体自缢之状?”
“因为我看过宋慈的《洗冤集录》!”陈真华得意地说。
“宋慈?《洗冤录集》?”城主又陷入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