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清醒,听到他不带任何温度的话全身像掉入冰窖一般,闷闷地把头缩进被窝里。
“听见没?”顾易扒下被子,他那如线条一般流畅的轮廓映入眼帘。
“听见了听见了。”我没好气地扯过被子。
虽说我平时是低眉顺眼的小绵羊任人宰割,可是在睡觉这事上脾气可不是一般。
没有动静,我以为他走了。
下一刻,温暖的被子被无情地掀开,温热皮肤在冰冷的空气里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
他的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下次要是再这样的态度,你知道后果!”
我被他离开时的后劲甩在床上,听着外面传来的噼里啪啦的摔门声。
经过这么一闹,已经彻底睡不着了,把自己拥在被子里发呆。
都过了这么多天,这里的一切自己早该熟悉了不是吗?包括他的脾气。
慢慢吞吞地从床上起来,双腿无力的我直接跪在了地上,还好顾易这个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资本家懂得生活品质,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羊毛地毯。
我撑着床沿慢慢站起来,疼痛顺着身体一直蜿蜒到心口,昨天夜里被折腾的画面一幕幕从我眼前掠过。
妈的,有钱人真会玩。
等我整理好的时候司机张叔早已候在门口,我胡乱从桌上拿了一点张妈做的早餐塞进嘴里就上了车。
照例是不敢让车直接把我送到学校门口的,在离学校还有一条街的时候我就下了车,紧紧身上的大衣进了校门。
寝室里另外三个人都在,见了我,只有杨佳唯跑过来拉着我跟我说话;另外两个人用他们那高贵的眼神打量我,满眼鄙夷。我只管拿着自己的物品,收拾好之后就跟佳唯去了教室。
“小芷,今天在寝室住吧,我好久没跟你聊天了。”佳唯拉着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说实话,我很羡慕这样的女孩,遇到再大的困难她都能笑着面对生活。
“佳唯,叔叔好些了吗?”
佳唯的爸爸两年前肾衰竭,一直住在医院,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做一次肾透析。
穷人得了病简直就活不了了,那一次次的治疗费用贵得吓人,全部压在了佳唯年轻的肩膀上。
“我正要跟你说。”
她说她昨天去医院看了爸爸,起色好了一点,至于何时的肾源嘛,要看天意了。
“能拖一天是一天,我就想多看看他。”
晚上的时候淅淅沥沥下了一场小雨,两人在外面吃完东西就回了寝室。
另外两个人不在,佳唯说她们和男朋友开房去了。
“明里一副白莲花样,骂这个骂那个,自己背地里不知道多肮脏。”
佳唯开了一瓶啤酒递给我,“小芷,今天咱们不醉不睡!”
我接过来喝一口,冰凉的液体一直滑到胃中:“佳唯你忘了吧,我们红酒都练出来了,啤酒会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