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解决掉圣子,只能从他自身的特质上下手,而这些特质需要从他的生活规律中找到。这是作为一个杀手面对自己目标人物时候的基本的分析方式。
圣子在蜀城,是一个悲天悯人的角色,他乐善好施,并愿意为百姓向上天企求安稳。在百姓的眼睛里,他几乎是个无所不能的救世主,曾经引领着大家经历过最苦的生活,又为百姓建立了如今蜀城的面貌。并且圣子还在不断的施舍着,帮助着,他说做的的一切都那么的值得百姓铭记。
而且,圣子不仅在物质上帮助百姓,在思想上也在做着施舍。
每个月份的第一天,圣子都会率领他最得力的十二位门徒,在蜀城圣坛中举行一次祈福的活动。这是圣子定期与百姓们亲密接触的活动,他会抽出一天的时候来,进行这些活动,从卯时开始祈福,在辰时结束,之后就是圣子的讲经说法的时间,那些教义中不断的告诉着百姓,放下罪恶得到永生,放弃自私就可以得到富足;同时也宣扬着真義教的仁慈。使得百姓们在每一个月的开始便有着对真義教的绝对认可和遵从。
而为了更好的强化真義教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圣子下午则是明仁教的派发恩德的时间。
明仁教会将做好的点心或者米、面一一分发分发给穷困的民众,并宣扬这所做的一切都是赐福与百姓,让他们得到内心的平静。
孟宁就是看中了这个仪式,这个圣子可以抬高自己的仪式,以及为了这个仪式他所付出的那些资源。
明仁教中,只有每个月的月底两天,为了准备下个月初一的祈福,而人员最齐全,当然这样是孟宁等人下手最合适的时机,这样就可以确保,不会有什么漏网之鱼。
孟宁已经详细的了解过明仁教在蜀城的行径,一切资料可以看出,在蜀城,明仁教没有丝毫的烈性劣迹,或者说他们即便是做了什么,也隐藏的非常之好,根本就没有任何漏洞可以被别人利用。但是,孟宁却准备利用一个非常好的典故,那就是上帝的重生故事。
当然,圣子是不能重生的,所以圣子以及圣子的那些信徒们应该在仪式开始之前,便悄无声息的死去,而这就是孟宁和叫不灵商量的那个用很多人的计划。如果能让这些人不被百姓们知晓的死去,那就是最完美的。
因为这个计划的指定时,从头到尾,孟宁所担忧的就是—民愤;让圣子死,其实并不十分的困难,真正困难的是,如果那个圣子死了之后,怎么向蜀城的百姓交代才能让百姓们接受,因为只有能百姓接受了圣子的死了,他们才不需要将暴起的明仁教的信徒们一并杀死……
于是孟宁想要攻克的另一个环节就是,怎么能让百姓认可朝廷。可喜的是,孟宁发现,在圣子宣导的教义中,并没有针对性的去抨击当今的朝廷,更没有针对华夏的皇族,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前提。或许那个圣子认为还不是抨击华夏皇族的最佳时机,但是却让孟宁计划的实施有了一个更好的前提环境。
于是,孟宁的计划是这样的。
利用孟城主的掩护,集中最大限度的人数,偷偷埋伏在圣子的府邸附近,待到月底最后的两天,圣子身边儿重要的人都集中在一起的时候,利用药物将邪教中的人都迷晕,然后趁着深夜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圣子身边主要的人都死光了,那么消息也算是彻底的被封锁了。当明仁教没有任何一个有资格揭穿他们的人出现时,这场对决就算是已经成功了一半。
而成功的另一半就是安抚民众的部分。
下个月的第一天,明仁教的传统祈福还会照常进行,不过是在孟宁他们的主导下进行。通过易容术,圣子和圣子身边的所有信徒将会一个都不少的出现在他们应该出现的位置。当百姓们照常祈福的时候,圣子将会认真的为大家讲述一个“宝血洗罪”的故事。
然后圣子将会像基督一样被定死在十字架上,三天三夜血流不止,然后感动所有的百姓,并被百姓亲自运到指定的墓地,三日之后,在运送他的百姓见证之下,从坟墓离开。
离开之前,所谓的复活后的圣子只需要告诉那些见证他生死的百姓,“拥护当今的朝廷”,以及“将曾经讲过的教义永远的传下”之类的话,这个事情就算是圆满的结束了。
或许将来在蜀城会一直流传着一个古老的明仁教,可是这个教派将不再是邪恶的教派,他们是一切向善的,拥护朝廷的,那么善良的明仁教存在未尝不是一个好的事情。
“一切就要结束了!努力了这么久,终于能给朝廷一个交代了。”裴乐鸿从背后抱住孟宁,轻轻的,因为他十分怕孟宁挣开。这是从他们意见不统一之后,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裴乐鸿在靠近孟宁的时候,心里依然有一些小忐忑。“宁儿,你真的好厉害,竟然可以把一个在我看来根本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解决的那么完美,你的好让我觉得自己都配不上你。”
裴乐鸿曾经一直觉得自己的方法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他想的那么一回事儿,孟宁果然能找到更好的办法,而这个办法既不会伤害到朝廷的颜面又不会伤害到无辜的百姓,简直就是好的让裴乐鸿感到心虚。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只是恰巧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人土风情罢了!”孟宁笑笑,烦忧的事情解决了,计划就要实施了,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她感知得到裴乐鸿的心虚,也能感到他故意的讨好,也是决定与他重归于好。
其实裴乐鸿也没有错,他的方法在某个程度上是合理的,只是他缺少的是像她那样的一些关于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一种经历罢了。
“这就是你的好呀,你所知道的,确是我闻所未闻的,或者说,你所能想到的,都是让人觉得惊喜的。”裴乐鸿将孟宁并没有挣开他的意思,便知道孟宁是真的不与他计较了,于是将孟宁转过身来,面对面抱着。“咱们等着一切都结束,就赶紧往京城去,回京之后过咱们想要的日子。远离这些乌烟瘴气的环境,咱们去游山玩水,咱们去逍遥快活;好不好!”
“好呀!趁着父母年轻健康,尚不需要咱们侍奉跟前的时候,咱们就游遍华夏的大好山河;看看各地的风土人情,增加些阅历。”正所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若是等到父母年事已高的时候再兴起了远游的念头,那个时候不在双亲面前侍奉可就不孝了。
“正是这个道理。趁着咱们也还年轻,多经历些见识,这样也好为将来在朝廷为官时多积攒些阅历。”裴乐鸿毕竟是裴相的儿子,也是朝廷所期许的人才,他或许可以游历个几年,但是那些游历也都是为了将来更好的报效朝廷所用的。在朝中做官,几乎已经是他注定的命运,在他的骨子里,有一个从小被埋下的当宰相的志向。
“嗯!”孟宁笑着应承着,可是从本心里,她却并不认为她的一生会与那个朝廷有什么太多的瓜葛,她始终不喜欢当今皇帝的一些态度。只是,矛盾如今并没有激化,她也就先暂时认可着裴乐鸿的想法吧。
孟宁将更多的心思都用在了眼前的事情上,她心里希望得这次的计划能正经的完成,而至于将来的做不做官什么的,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明天是二十五了,咱们得好好的联系一下,初一时候的仪式,免得到时候被百姓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