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玮说了银行的名字,他的脸色果然变得更加难看。//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正是以前皇甫曜在皇甫集团时长期合作的银行,行长与皇甫御是铁关糸。当时为了扳倒皇甫曜,他接触时将韩少玮介绍了给他,且韩少玮接受公司后又与这家恢复了合作。
这时皇甫御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对面传来混乱的哭叫声,正是那个行长的太太。
“皇甫大哥,老陈刚刚被人带走了,你救救他吧?”
“什么?”皇甫御马上联想到是韩少玮说的事,他有些意外,韩少玮刚刚与自己提及而已,似乎没想到事情发展的如此迅速。他马上稳住心神,又问:“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我也不知道,他们说他贪污,利用职务之便帮助你们公司通过编造假项目向自己银行进行诈骗贷款。皇甫大哥,你可要救救他啊,他再过几个月就退休了,怎么能出这种事?”那头撕心裂肺地喊,不止六神无主,更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皇甫御马上意识到事态比自己想像的严重,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貌似是一些下意识安抚的话,说会尽快了解一下情况,保证一定会救他,让那边等消息,这才挂了电话。
而事实上,他完全没有把握。事到临头才被他们知晓,就事前一点儿风声也没透出来看,这次他们怕是做足的准备。
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不小,坐在床边的韩少玮自然也听到了,他看着爷爷阴沉难看的脸色。来之前心里已经有数,毕竟事情败露得太过突然,牵扯的数目又多,怕是不好摆平。
但是他犹不死心地问:“爷爷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皇甫御抬起头来,瞪着他的眼神可怕,真恨不得打死这个不争气的孙子。
“事先不和我商量,我现在有什么办法。”皇甫御气得吼。
韩少玮被他吼得心虚,也不敢抬头看他,便说:“既然没有办法,我就先出去躲躲吧,找找别人看有没有办法。”
皇甫御看着他这个不争气的样子,气得怒极攻心,扬就将手机朝他掷过去。机身砸在韩少玮的肩头,然后掉到地上,摔成了三瓣。
韩少玮被砸得肩头疼痛,见皇甫御这样,也知道他摆不平,转身便往外走。
“你给我回来,回来,你这个孽子。”皇甫御的骂声透过敞开的门传过来。
他好不容易夺回来的皇甫集团,难道就这样毁在他手里?那可是儿子一辈子的心血,被别人的野种占据多年,如今回到自己家子孙手里还不到半年,就这样被毁了吗?
韩少玮也不想,他比谁都不甘。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步容不得他回头。现在只能保全自己,看看别人有没有办法。而且他心里也心存侥幸,总觉得不逼到绝路,皇甫御是不会尽全力的。
身后似乎传来一声闷响,不过他只顾着自己的心思没怎么放在心上。回房拿了护照,将粘在床头的几个文件搁进皮箱里,又随便塞了几件衣服,拎着便出了房门。
下到二楼时,看到许多佣人已经挤在皇甫御门口,里面传来管家的吼叫。
心里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正在犹豫间,已经有佣人看到他,喊了声:“玮少爷。”
其它人听到声音里,也都转过头来看他。毕竟刚刚卧室里传来的吼叫,他们都听到了。
“这是怎么了?”韩少玮不得不问一句。
“老爷从床上摔下来了,已经晕过去了,情况有点不妙。”那佣人回答。
韩少玮心里一惊,赶紧拎着皮箱穿过众人,看到皇甫御被抬到床上。双目紧阖,虽然在晕迷中,但仍可看到四肢抽搐。
“爷爷?爷爷?”韩少玮上前推了推他的肩,仍然没有反应。
管家在一边挂了急救电话,上前来说:“玮少爷,你先别动老爷。”他们都不了解清况,乱动只怕更危险。
韩少玮只好将手收回来,急救车来得很快。医护人员将皇甫御抬上车,他命管家跟着上了救护车,自己拎着皮箱开车在后面跟着。
皇甫御被直接送进急救室,然后进行了漫长的手术。韩少玮坐在外面的塑料椅上,管家站在一边,历经几个小时的抢救,灯终于熄了。
手术室的门随即被推开,两人赶紧凑上前去:“医生,我爷爷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轻叹了口气说:“皇甫老爷子是中风。”
“中风?”韩少玮吃惊。
“是的,目前来看情况很不乐观,醒来后很可能全身瘫痪,丧失语言能力。”这个消息虽然不好,但是他有职责向家属阐述清楚。
韩少玮震惊,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还能不能恢复?”管家也赶忙问了一句。
医生回答:“也有恢复的例子,但是患者的年纪太大,所以恢复的机率也相对会低很多。”
管家看了一直韩少玮的脸色,也许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脸色凝重。他对那医生说:“明白了,谢谢你。”
医生礼貌地点了头下,然后走开。
这时皇甫御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去,身上盖着白色的床单,一直推到特护病房。
“管家,你先回家去收拾一些爷爷的东西过来吧,这里我守着。”韩少玮吩咐。
“好。”管家应了声,赶紧离去。
韩少玮跟着护士进了特护病房,皇甫御一直都在昏迷中,他心里有事,胸口便觉得更沉闷的难受,便去吸烟区抽了根烟。
回来时刚拐过走廊,就见两人穿警服的人朝着这边病房走过来,他迅速将身子退回去。
“请问,皇甫御老爷子的病房在哪?”两人拦住一个护士问。
那护士回头指了指皇甫御的病房,两个警员便朝这边走过来。
韩少玮心里狂跳,隐约感觉到这些人是冲自己来的。转头看到安全通道,便推门进去。顺着楼梯一口气跑下去,他透过安全通道的门缝朝住院大厅里看了看,然后快步往门口走。
有两个便衣看到他的背影,互相望了一眼,然后快步跟过去。
韩少玮感觉到后面的脚步异常,更快跑向停车场,两人见被发现,也开始跑着追上来。
韩少玮拉开自己的车门,跳上车后发动引擎,车子很快窜了出去。两个便衣警察也快速上了自己的车,一人开着车追过去,副驾驶座上的人打电话与自己的人保持联糸。
韩少玮的车一路急驶,越来越多的警车追着他拦截,他将车子开到一片闹市,接连撞到好几个人,造成一片混乱。
车子被人群堵住,已经动弹不得,他只能坐在驾驶座上,也不知出人命了没有,更是不敢下去。叫骂声中,他的后车窗玻璃被人砸裂,他得不已才开了车门,被人拽着袖子扯下车来。
那人不依不饶地骂,人群里也发出讨伐众多的声音,韩少玮从仪表台上拿了个牛皮纸袋,这是他临出公司前从财务支的。
他将里面的纸纱拿出来,然后抛向天空。围骂的人见了那么多粉色的大钞洒下来,顿时全拼了命的抢,几乎要打成一团。
扯着他袖子的人见满地都是红色的钞票,也有些心动,韩少玮趁乱从那人手中扯回自己的袖子,拎了皮箱便跑。这么多的人拦在路中,警车自然是过不来。等到那些警员从围堵的人群中挤过来,发现兰博基尼的车里已经空无一人。
——曜,是你吗?——
韩少玮虽然逃了,但是这则新闻被曝出来。
皇甫集团现任总裁韩少玮与某银行行长陈某合作,编造引进资金、项目等虚假理由向其银行进行诈骗。数额达上千万,经查证属实。
韩少玮目前畏罪潜逃中,皇甫集团除了这个,还因为涉及其它的问题,所以被暂时查封接受审查,皇甫御又中风瘫痪,传闻连话都说不了,一时间皇甫集团陷入恐慌中。
乔可遇看着这则新闻,正好印证了汪兵韬前几天给她透露的消息。她甚至有些激动,隐约觉得皇甫曜已经回来了。
“乔小姐,乔小姐?”她只顾着自己的心思,新来的保姆叫了她几声都没听见。
“啊?”她回过头。
保姆看着她的反应笑,然后提议说:“乔小姐,你看今天外面的太阳多好?要不带宝宝出去晒晒太阳吧?”
她过来帮忙这几天,从来没见乔可遇像别的妈妈一样,趁着天气好的时候带孩子出去散散步。
乔可遇顺着她的话看了看,阳光充足地透过窗户照进来。晨晨坐在窗下的沙发上,兴奋的手乱挥着,嘴里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却听不清是什么。
“晨晨的身体不好,再过几天吧,再过几天应该就可以出去了。”她说。
一方面是晨晨的抵抗力微弱一点儿,另一方面她有预感,皇甫曜快要回来。在皇甫集团的案子没有出结果或者皇甫曜出现之前,她都一定要在这关键时刻稳住自己,千万不能让晨晨出意外。
那保姆对照顾早产儿特别有经验,她来之间也听说过晨晨六个多月早产的事,也便没有多问。
乔可遇目光扫了电视屏上的新闻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张特助打了个电话。那头吱吱唔唔,显然是知道了什么,却不肯说。
乔可遇这下心里更不放心,便将晨晨交给保姆,交待她自己没回来之前,千万不可以带晨晨出去,这才换了衣服,拎着包出门。
这时已经晚上十点,她在路边打了车直接去了瞰园。几个月未曾回来,这里倒是依旧。她乘着电梯上楼,将带来的钥匙插入孔中,转动,突然心里充满莫名的期待。
但是打开门后,客厅里依然一片黑暗。心顿时感到失落,她关了门,手慢慢摸向玄关处大灯的开关。只是还没摸到,腕子就被一双大手捉住。
那人指尖微凉,她吓得惊叫出声。身子已经被他翻过来抵在门板上,他微凉的手掌捧着她的脸颊,俯下头狠狠攫住她的唇。
“唔……”乔可遇下意识地将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但是感觉到唇齿间那股熟悉的男性气息时,让她手上的力道松懈下来。
因为这种含着烟草味的蔷薇冷香,除了皇甫曜还能是谁?
她半仰起头,唇微微掀了掀,他的舌便迫不及待地伸进去,将她狠狠吻住。她任他狂肆地吸吮着自己嘴里的甘甜,也不吝啬给予回应,直到彼此吻得透不过气来,才放开彼此。
黑暗中,两人面对面相视,咫尺的视线并看不清对方轮廓,只有彼此粗重的呼吸声。
良久,她才慢慢抬起手,指尖触到他脸颊的温度,抖着声音问:“曜,是你吗?”
盼得太久,以至于现在都让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他却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乔可遇只觉得身子一转,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人已经卧在他的怀里。
明明是在黑暗中,他却能熟练的穿梭。皇甫曜将她搁在卧室的大床上,身子随即压过来。厚重的布帘拉着,仍没有一丝光线照进来,这样的环境让人不安。
他仍然不说话,只是将唇覆下来。
乔可遇却用手抵着他的胸,执着地问:“曜,你回答我?”只有听到他的声音,她才能真实地感觉到他回来,他是真的回来了。
皇甫曜的头俯下来,抵在她的肩头上叹了口气,似乎败给了她的固执,说:“小乔儿,你从来没有一次是痛快给我的。”这句话听似抱怨,带着浓浓的不满,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低笑。
这样的邪魅、不正经的声音,果然是皇甫曜的。乔可遇总算是松了口气,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感受他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紧紧地抱着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彼此的体温搁着衣服传递过来。她的眼睛都忍不住湿热起来,他终于回来了,她的皇甫曜回来了。
“怎么?想我了?”他的语调仍然是不正经的。见她没回答,手便搁着衣料摸在她胸前的凸起上。
乔可遇被他的举止一惊,身子轻颤了下。
他的唇贴在她的唇角上低笑,说:“别这么敏感,我还没开始呢。”他这样的男人,即便是想念也是这般隐藏得不露半点声色。
幸好是在黑暗中,两人都看不清彼此。她抓着他作乱的手,问:“你这些天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那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了?”他将手从她的掌心里抽回来,一只手就能将她两只纤细的腕子抓起来,然后举过头顶固定,别一只手拉开裙子侧拉链,在她细腻的肌肤间流连。
“我不知道,我只是过来看看。”乔可遇也没有反抗得太厉害,在他的煽风点火下气息渐渐不稳。
美色当前,他又禁欲已久,自然比乔可遇还急。手从衣服里撤出来,两只手在她的腰侧流连,然后只听刺拉一声,她的衣服便报废在他的手中。
“等等。”她拍开他探间腿间的大手,着急地说。
“小乔儿。”他蹙眉,口吻间都是不满。
乔可遇想起他开始抱怨的那句话,他说小乔儿,你给我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痛快过。神情间不由松动,黑暗中,他可以感觉她的每一分情绪变化。她躺在偌大的床垫中间,裙子也不知是被撩上去的,还是直接撕开的,只感觉整个下半身都暴露在外。
他抱着她,手在她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煽风点火。
乔可遇突然想起什么,并紧双腿,躲着他吻过来的唇,急急地说:“先等一等……”
可是皇甫曜根本未将她的话当回事,手掌在继续在她身上游移,继续挑逗着她身上每一个敏感点,说:“不能再等了,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一件事比狠狠要你更重要。”
他现在都恨不得马上化身为狼,只想将身下这个绵软的身子拆分入腹。不然会欲火焚身而亡,忍得整个身子都炸开了。
“不行,我今天必须告诉你,我们还有一个女儿——”晨晨还在家等着呢,唇却再次被他的唇堵住,将所有的话语吞没。
皇甫曜狠狠地吻着她,那般狂烈,不知道是想让自己失去理智,还是想吻得她失去理智,只想这样沉沦下去。
乔可遇开始拍打着他,抗议他不让自己把话说完。可是他的吻却愈加猛烈起来,似乎连她的呼吸都想要一并吞没。
最后乔可遇只好放弃挣扎,他放开她的时候,她身子仿佛瘫软成一滩水,只顾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样子又如同一只缺水的鱼儿般,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
皇甫曜则趁机攻城侵地,手托起她的后背,让她身子贴向自己,两人最紧密的地方贴合在一起。
皇甫曜舒服地在她耳边低吼,这种身体的完美契合,从第一次尝过她的滋味他便知道。如今有了回应与心灵的交汇,这种感觉愈加美妙,几乎要让他溺死在里面。
他的大掌紧掐着乔可遇的腰,汗水浸过彼此的身体,虽然运动的大汗淋漓,却是前所未有过的畅快。
汗水渗进乔可遇的眼睛里,弄得她眸子微微的刺痛,她借机累得闭上眼睛,胸部随着喘息起伏。终于得到餍足的皇甫曜躬着身子趴在她身上,粘滑的手掌摩擦着她的细脸脸颊。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皇甫曜才开了床头的灯,然后将乔可遇抱进浴室。
开了浴室的灯,满室的灯光溢满室内,他让乔可遇坐在瓷白的浴池边沿,然后扭身拧开开关。乔可遇的脚离地,身子平衡不好,身子晃了晃,赶紧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腰身。
皇甫曜听到她的惊呼,也转过身来,手撑在她的腰上稳住她的身子。同时两人光裸着身子贴在一起,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能真实感觉到彼此的温度。
乔可遇撞进他那双淬满笑意的眸子里,已经忘了害羞。只是看着他,仔仔细细地瞧着眼前这张俊美过火,甚至可以称为妖孽的脸。他的确是皇甫曜,是她等了几个月才盼来的人。
“傻瓜,我不是回来了吗?哭什么?”皇甫曜的拇指擦着她眼角的泪。
乔可遇也觉得这样的自己十分丢脸,她将头贴在他的胸口上,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
皇甫曜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让她的脸埋进自己的胸前,想到这几个月来卧薪尝胆,清楚地感觉到,只有有她在,自己的心才是跳动的。
按摩浴缸里的水已经注满,皇甫曜抱着进去,透明的水很快淹没过他们的腰际,没过浴缸边缘流到地面上,撞击着他们的肌肤纹理。
乔可遇累得浑身发酸,任皇甫曜帮她按摩着背部,有些昏昏欲睡。皇甫曜见了宠溺地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有胸膛上。
也许见到他比较心安的关糸,自动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正在晕晕欲睡之际,他按摩背部的手慢慢移到了身前,掌心攫住胸前的娇软,惊得乔可遇睁开眼睛。
“别…曜,我累了。”她抓着他的手求饶。
“累了睡你的,我自己来。”他翻身过来,乔可遇的身子失去支撑,顿时吓得睡意全无,双手紧张地抱住他的颈子,哪里还能睡着?
皇甫曜的鼻尖与她的鼻尖相碰,低笑中呼吸都喷到她的脸上痒痒的,乔可遇的整张俏脸都红起来。
“小乔儿,我就喜欢你害羞的样子。”音未落,再次攫住她的唇,开始极致的缠绵。
久别重逢的这晚,乔可遇几乎被他榨干殆尽,自己怎么被他抱回床上的都不知道。早上醒来更是睡得沉沉,还是被皇甫曜吻醒的。
“唔……”她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皇甫曜带着笑意的眸子。
“还没睡醒吗?”他看着她未散尽困意的眸子,手伸进被单里,抚弄着她身上细腻的肌肤,让她清楚地感觉到被单下的他们正在坦诚相见。
“别。”她快速压住他的手,拢紧自己的被子。这一动才发现,浑身酸疼。
“怎么了?”看她蹙眉,他问。
“没,没怎么。”她的脸又不争气地红起来。
皇甫曜看着她害羞的样子低笑,倒是神清气爽,心情大好,好像被榨干的只有她自己。
“起床吧,该吃早饭了,一会儿带你去个好地方。”皇甫曜从她的身边挪开,掀开被子一角,捞起睡衣披上,转身看到乔可遇居然还没动。
“你先去洗漱。”她可不比他,大白天可以当着他的面赤身**地穿衣服,而且她也懒得动
皇甫曜也明白她的心理,说:“你身上哪里我没摸过,没看过?现在才害羞不是晚了吗?”话是这样说着,人还是走进了浴室。
乔可遇等他走开,才裹着被单起床,双脚落地,腿几乎站不住。她皱着眉头,又发现一件大事。那便是她的裙子昨晚被皇甫曜撕了,她穿什么?
裹着被单推开衣帽间的门,属于她的衣柜里空空如也。她才想起来,上次皇甫曜赶自己走时,她已经将所有的衣服都扔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懊恼地敲敲自己的头,目光巡逻过衣帽间,然后瞅准皇甫曜的衬衫,她拎了件暗条纹的,裹着被单去了客房洗漱。
出门时正撞到皇甫曜过来,两人差点撞到了一起。
皇甫曜饶有兴味的目光扫过她的身上,自己这件衬衫罩在她身上宽松了些,袖子被她挽到了手肘处,衣摆刚刚遮住大腿根。大清早的就看到这么香艳的画面,皇甫曜喉间轻滚了下。
他身子前倾,抓着她的肩头便按在门板上。门锁未卡住,乔可遇身子后倚,身子退进门里去。她下意识地求饶:“别,你饶了我吧。”这话说得可怜兮兮。
皇甫曜看了她的样子笑,手指轻抬起她的下巴,唇角贴着她的唇角说:“谁让你清早就勾引我。”
乔可遇怨嗔是推开他的手,说:“还不都怪你,我不是没衣服嘛。”
经她这一提醒,皇甫曜这才想起来,上次当着顾静恬的面她把衣服都扔了。
“我的小乔儿吃起醋来,脾气也是不小。”他拥着她。
“对了,你不是说不要我了吗?”她终于想起事后算帐,怨嗔地看着她。
皇甫曜侧蹙眉:“不带这样的啊。昨晚是谁见了我热情如水?这会儿又想秋后算帐?”
乔可遇贝齿咬唇,也不说话,只是睁着水漾漾的大眼睛看着他,眼里仍然不瞒。
皇甫曜无奈,软下声音解释:“你知道那些都不是真的,是我妈趁我们不在把顾静恬带进来的,我当时只是借题发挥而已。”
“那你也不至于拿她来气我啊。”她仍然不满,他居然说不要自己了,他知道她当时有多痛心吗?
但是她这句话换来的只是屁股挨了一巴常,提到这个皇甫曜更生气。说:“谁让你单独去找韩少玮,还被他欺负了。”
“不是没怎么样嘛,而且我还打破了她的头。”她抓住他停在自己屁股揉捏的手。
“没被欺负?唇有没有被吻,脖子有没有被吻?还有其它地方有没有被摸?”说起这个他仍然气愤,恨不得剁了韩少玮。
他的女人,别人动一根头发都不允许。说着唇又覆上来,手掌贴着她的腰身问:“说,到底哪里被摸过?”真是酸味十足。
“没,没有了。”两人身子紧挨着,她也没有推开他,而是搂着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说:“对不起,曜,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绝对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她很认真很认真的保证。
他看着她,半晌才叹了口气,说:“好吧,看你这么乖,饶了你。”她昨晚也是被自己折腾惨了,等会还要出门,便选择先放过她。
“那我去给你做早饭。”她丢下一句,快速逃离客房,深恐他改变主意的样子。
皇甫曜看着她的背影摇头,然后回卧室去。乔可遇坐好饭来喊他时,他坐在床边打电话,脸色有些凝重。
皇甫曜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见她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简单交待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饭做好了?”皇甫曜问。
乔可遇点头,问:“有什么事吗?”刚才看他的表情,似乎并不怎么好。
皇甫曜摇头,上前来拥着她说:“赶紧吃饭吧。”
早餐是烤面包片,煎蛋、火腿、培根,旁边放着各种西式酱料,虽然简单,但是乔可遇精心准备的。
“进步不小嘛。”皇甫曜夸赞。
乔可遇只是笑,也没答腔。
这是与乔佳宁同住的那段日子,她一边照顾晨晨一边与乔佳宁学的,除此之外还学了不少中式菜品。
两人坐下开动,皇甫曜吃得津津有味,乔可遇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满足。
这几天皇甫集团再次成为焦点,半年来这家公司事情不断,媒体似乎都未曾从它身上移开过视线。电视新闻上皇甫集团几个字,不断从财经新闻的播报主持嘴里传出来,落入两人的耳中。
“韩少玮…这件事是你做的?”乔可遇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
皇甫曜咀嚼的动作微顿,看着她点了点头。说:“不过还是让他逃了掉。”
乔可遇的动作也慢下来,心里也跟着担心。
“不用担心,他跑不掉。”皇甫曜抓着她的手安慰,知道她是怕韩少玮仍会对他们不利。
乔可遇点点头,现在有皇甫曜在,便是有了倚撑自己的力量,她的心总是安的。
这时门铃再次响起来,她下意识地起身,却被皇甫曜按住。
乔可遇不解地看着他。
“难道你想这个样子出去?请人免费吃冰淇淋?”皇甫曜提醒,她才意识到自己穿着不妥。
外面传来一些说话的声音和脚步声,乔可遇等了一会儿,外面渐渐安静下来。
皇甫曜抱了一堆衣服扔在床上,都是名牌服饰店的袋子,说:“赶紧挑一件换上,我带你去出去。”
“哦。”乔可遇应了声,抱着衣服去了衣帽间,然后将衣服一一挂进衣柜,最后才挑了件碎花的鹅黄底长裙换上。
皇甫曜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似乎颇为满意,拥着她便出了门。
“皇甫曜,我们要去哪?我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她被塞进车里,着急地说着。
想到自己昨晚一夜未归,晨晨的事她还没得及告诉他,她现在只想早早地说出来,这件事已经拖得太久。
“你知道吗?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你一定会喜欢她的——”乔可遇抓着地抓住他的手,深恐错过这个机会。
“嘘,我知道,我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现在不要说话,跟着我走。”他的唇角勾着魅惑至极的笑,那样的神情,仿佛她急于出口的话他都了然。
乔可遇有些错愕,难道……难道说他一直都知道?看着车子开出去,渐渐驶进楼少东安排的社区,她的心也开始变得紧张。
只是银灰色的柯尼赛格却只是经过社区门口,车速稍减了一些,然后又窜了出去。
“不对,曜——”她急了。
“嘘,我说了不要说话。”他抓着她的手,摇头,不允许她打乱自己的计滑。
于是银灰色的柯尼赛格就这样张扬地在S市繁华的街道行驶,乔可遇看着车子开过自己所住的社区,直到码头。
柯尼赛格的车顶早已经架起,咸咸的海风吹过她们的脸颊,他握着她的手,喊说:“走吧,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乔可遇表情怔怔的,似乎不甘心,张了张嘴,在他兴致高昂的神情下又将话吞了回去。皇甫曜仿佛并没有发现她的反常,只拉着她上了船,乔可遇望着豪华的游艇,被惊得目瞪口呆。
碧蓝色的水面上,海鸥连成线地在半空中飞翔,早上的海面如此宁静。视线开阔的远处,却又波澜壮阔,如此壮观。
“戴上帽子吧,小心晒伤。”游艇缓缓前行,皇甫曜将帽子搁在她头顶上
乔可遇回过头来,看着他问:“你所谓的惊喜,就是带我一起出海?”
皇甫曜穿着白色的休闲服,坐到甲板上放下鱼杆,说:“嗯,快疗我来钓鱼,一会儿请你吃船鲜。”
看着这样广阔的大海,她的确是心情舒畅,尤其是在喜欢的人身边。可是对于晨晨的事,她没说出来还是很不安。
但是她每次想开口,皇甫曜就像是故意阻止她说一般,让她开不了口。想到自己一夜未归,保姆应该着急了吧?她转回舱里给保姆打电话,可是家里电话根本没人接。乔可遇不由着急。
“小乔儿,给我端杯水过来。”甲板上传来皇甫曜的叫声。
“哦。”乔可遇应了一声,拿了杯酒出去,递到他的面前。
皇甫曜蹙眉,接过酒说:“想什么呢?拿错了。”
乔可遇的心思却犹不在这里,她紧抓住皇甫曜的手腕,着急地说:“曜,我们赶紧回去吧。”
“为什么?”皇甫曜问。
乔可遇咬着唇,她低着头,说:“曜,我一直想告诉你,当初我出车祸时,那个孩子并没有死。”拖了这么久才说,也不知道皇甫曜会不会生气,但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你说什么?”皇甫曜沉着声音问,盯着她的目光灼灼,让人不敢迎视。
乔可遇心里更加打鼓,着急地说:“对不起,曜,我不是故意。我当初想着带她离开,后来和你在一起之后,你又因为皇甫集团的事说不想分心,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告诉你。”
“她叫晨晨,已经七个月了。”她又接着说。
皇甫曜的目光收回来,面色也缓和一下,拥着她的肩头,说:“傻瓜,只要你不是想瞒我一辈子,我就原谅你。”
“真的?”他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令乔可遇疑惑。
“当然。”皇甫曜唇角勾起笑,保证。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想到韩少玮还潜逃在外,她实在担心晨晨。
“急什么?反正已经出海了,我们就玩几天。”他的态度却很反常,似乎并不想见到女儿。
乔可遇错愕,他以为他听到有女儿的消息会很高兴或很生自己的气。但是他的表现并没有过多意外,更没有问晨晨的状况,态度太过于平淡。
“好了,小乔儿,分别那么久,我只是想过两天两人世界而已。”他说着搂住她的腰,但这话显然没有丝毫说服力。
“可是,可是我担心韩少玮……”想到上一次晨晨被绑架,她就害怕得胸口紧窒。
“说了,不用担心。”他的反应完全是不在意,在她唇间落下一个缠绵的吻,直到夺去她的所有心智。
乔可遇还是担心的要命,可是皇甫曜完全不将她的担忧放在眼里,总有办法哄着她,只有让她心里干着急。
晚上时,乔可遇又往公寓里打了一次电话,这次仍没有接通。
“小乔儿,干什么,晚上还不睡?”皇甫曜揽着她的肩,声音里带着困意。
“曜,我真的担心晨晨,我们回去吧?”乔可遇推着他。
“说了没事的。”皇甫曜很不在意,掌心摩擦着她的肩头安慰,眼睛都没睁开,似乎困的难受。
乔可遇坐在床头,却怎么也睡不着。
皇甫曜闭着眼睛一会儿,见她仍没有要睡的意思,终于睁开眼睛。正想开口说话,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抓过手机看了一眼,点了接通键,说:“喂?”一边接听一边看向乔可遇。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脸色一变。
舱内安静,乔可遇只隐约听到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然后是他脸色骤变,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皇甫曜挂了电话,对乔可遇说:“我们马上回去。”说话的同时又与驾驶室通了话,命令他们回去。
幸好他们只是在海边转转,本来也没有想要去废多少时间,所以去的地方并不远,加足马力后,回S市只用了两个小时。
皇甫曜一直站在甲板上,手抓着围栏上,脸色从来没有过凝重,似乎隐隐有些焦虑。
乔可遇也不敢多问,一直陪着他。
游艇停靠在岸边,皇甫曜搂着乔可遇下船,上了柯尼赛格后便直奔市区。
“小乔儿,我有件事要说,但你要答应听了之后要保持冷静。”沉默了大半夜的皇甫曜,突然这样对乔可遇说。
“曜,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别吓我。”她手抓着他的手,心里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晨晨出了点意外。”皇甫曜说。
“意外?”乔可遇惊呼。
现在这种情况下,她都忘了去想皇甫曜怎么会比自己事先知道晨晨的状况。
“别担心,马上就到了。”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说话间车子已经拐进医院,吱地一声横在住院部楼前。
皇甫曜搂着乔可遇上楼,很快找到晨晨病房。张特助在病房外来回去踱着步,见到两人进来总算松了口气。
皇甫曜推开门,乔可遇见到晨晨小小的身子躺在婴幼儿专用床内。程式在做检查,保姆站在她的床边,两人听到动静都转过头来。
“大少,乔小姐。”那保姆见两人过来,马上站起身来喊人,有些局促不安。
“程大哥。”乔可遇叫着上前,看到晨晨眼睛闭着,小脸儿通红显然是睡着了。额头上插着静脉置留针,透明的药管连着点滴架子上挂的药瓶,里面的药水已经输了大半。
“别担心,只是普通的细菌感染。”程式看着她说。
乔可遇点点头,手探到晨晨的小脸蛋上,感觉到微烫。
“这瓶药输完再观察看看,我先出去了。”程式目光巡过乔可遇与皇甫曜说。
皇甫曜颔首,程式将笔别在左胸的兜上,出门时带上了房门。
“晨晨用的东西都是专用的,我不交待不要开窗,这是怎么回事?”她回过头问着保姆,目光有些严厉,也是心疼晨晨所致。
那保姆竟先看了一眼皇甫曜,才不安地回答:“对不起乔小姐,你昨晚走后宝宝的情况一直都不很好,今早起来时不知道为什么哭闹不止。我怎么哄也没用,就带她下去逛了一圈,回来她就发烧了。”
“什么?你带她出去了?她是早产儿!我告诉过你不能随便带她离开房间的。”乔可遇着急地吼。
“大少,我也不知道啊。”那保姆看向皇甫曜,向他解释,期望他给自己说句话。
“去找张特助结三个月的工资,马上滚。”皇甫曜的脸色比乔可遇好不到哪里去,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大少……”保姆还想解释,他一个凌厉的眼神瞪过来,保姆吓得半句也不敢多言,灰溜溜地出去了。
皇甫曜走过来凑到床前,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这么真实的看到自己的女儿。她的身子那么小那么小,眼睛也闭着,只看到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一排暗影。
小小的额头上被扎了输液的针,粘了一圈胶布。他第一次感觉到心疼,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这应该便就是血缘的力量。
他伸出自己的手指,微微碰触着她细嫩的脸颊,她看起来那么小那么脆弱,似乎稍微用力,便会将她弄坏似的。
乔可遇却抬起头来看着他,问:“那个保姆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口吻里带着质问。
皇甫曜的唇抿了抿,然后点了点头,目光仍没有离开晨晨。
“那你早就知道晨晨的存在是不是?”她又问。怪不得自己每次话到嘴边他都转移话题,自己终于说出来时,他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
原来他早就知道,就连保姆都是他暗中安排的,那么她与晨晨每天的生活细节他都一清二楚。反观自己,这段日子以来,他却吝啬给自己一点他讯息,哪怕是只是平安的讯息。
“小乔儿。”他看着她眼中泛起委屈的眼泪,心里也跟着不舒服起来。
“皇甫曜,那么你也知道,我从昨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你的事就是晨晨的事,对不对?”她又问,声音乍听平静,实际沉了几分。
皇甫曜迟疑,最后还是重得点下了头。
“那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带我出海?为什么不选择先见晨晨?”她终于质问出口。
难道他就不想见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皇甫曜沉默。
乔可遇唇角泛起一抹冷笑:“你在报复我,报复我事前没有将晨晨的事告诉你,所以你也想让我尝尝你当初的滋味?”
“皇甫曜,你知道我等你的这段时间怎么过的吗?我每一天都在煎熬。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在干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还记不记得有一个叫乔可遇的女人等你?我最怕是我来不及告诉你我们还有一个女儿。”
“曜,你能明白那种心情吗?”
皇甫曜抬头,看到她眼角涌出的泪水。
乔可遇别过头去,说:“你不知道,我每天都盼着你回来的心情。我不去计较你为什么离开,为什么这么久都不与我说一声,哪怕只让我听听你到你平安的消息,我都会心满意足。我一直相信我们是相爱的,你每天的心情必定是与我一样的。”却原来不是吗?
“曜,你知道吗?昨晚是我这些日子以来最开心的一天。我心里有满满的感激,满满的爱都说不出来。我只想抱着你,感觉我的曜是真实回来了。”
“皇甫曜,我为了告诉你晨晨的事,心情一天都在忐忑。怕你生我的气,却原来是我想多了,你并不想与我在一起,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珍惜。”这话虽然冲动,却渐渐有了心灰意冷的意思。
“不是的,不是的小乔儿。不是这样的。”皇甫曜看着她泪,听着她的话里的意思,突然有些慌乱。他绕过来,抱住她,他说:“小乔儿,我离开S市的前一天晚上,我听了我妈的故事,那天颠覆了二十多年的认知,从小就有人叫我皇甫大少,我也一直觉得自己尊贵,却原来我并不是皇甫家正统的孙子。我心情不好所以喝多了酒,我觉得自己很孤独,我看着酒吧里那些人突然迷茫,那么多那么多的人,他们都有朋友,都有亲人,可是只有我是孤零零的。”
“我本来利用顾静恬气走了你,只是气你被韩少玮欺负,气自己没有保护好你,气你……隐瞒了晨晨的事。”那时是他知道晨晨存在的初始。
“可是那天我却好想你,我不想管什么布局,不想管什么皇甫集团,更不想管韩少玮。我只想拥着你,抱着你,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属于我的。可是我又气走了,我怕你不来,所以我才会让服务生打那个电话。”然后她来了。
她穿着睡衣,外面只罩了件风衣,来得如此匆忙,神情间全是对自己的紧张。那一刻,他便知道这个女子,他这辈子再也割舍不下。
他那刻什么也不想想,只想要爱她,感觉她真实地与自己结合,感觉自己真真实实的拥着她。
他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他看着床头灯光线下笼罩的女子,看着乔可遇那张熟睡的容颜。他清醒了,便知道自己还要与韩少玮斗下去,哪怕不是为了过去的恩怨,只是为了给乔可遇与自己的女儿一个未来安定的生活环境。
她们是他的人,就该被收纳在自己羽翼下保护。那时丁瑞来了电话,他从外面调来的资金渠道出了些意外,他便匆匆地走了。
那是她无法想像的凶险,里面也许有韩少玮的暗中的动作,他与丁瑞被人追杀出了意外,困在她相像不到的环境里,还好最后有惊无险。
也许韩少玮以为他出了意外,没有命回来。他与丁瑞安全后,无意间听到了皇甫玦的名字。也许是血缘使然,他了解了一些关于这个“父亲”的资料。
后来,他悄悄回到北京,是曾经楼少东介绍过自己认识的一个人钟离衡,A市有名的钟离家幺孙。韩少玮这次的事,也是通过钟离家暗中运作的。
当然也这其间也发现陶瑶也有想动韩少玮的动作,于是三方合作,而且这次的事,有了陶家与钟离家的助力顺利许多。
“我是昨晚回来的,其实我回来前就迫不及待的去了你住的社区。只是刚到而已,就见你站在路边打车,然后我就跟着你回到了瞰园。”
“你是走着进来的,我开车先回到房里等你。”然后发生了昨晚的事。
“那么晨晨呢?”
“我承认,我今早带你出去是有些私心。你瞒了我那么久,我自然想让你着急一点。”他的劣根性半点没变。
这件事本来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她既然隐瞒了自己那么久,这件事他也始终是耿耿于怀的。可是这会儿看到她痛心的神情,心里竟有点理亏的感觉。
也许爱,并不需要计较太多,是他自己始终还没有完全放开自己的骄傲。
他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说:“但是对不起,我没想到晨晨会发生这种事,对不起。”此时他眼中满是愧疚,女儿是他的,他当然自然也会心疼。
乔可遇心软,看着他说:“对不起曜,晨晨的事我早该说的。那时你要避孕,你说不能分心,我便犹豫着一直没将晨晨的事告诉你。我以为我可以处理的很好,可是事实证明,我只能越处理越糟。”
是他没用了,才让原本简单的一件事搞得这么复杂,他怨自己都是应该。
皇甫曜则拥着她,真实地拥着,他说:“小乔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很好。我没回来之前,你看你将我们的女儿照顾的多好。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生下了她,谢谢你让我看到她。”
这一刻,他真的感激。
他一直想着她瞒着自己,想到自己当时的心情,却没有想过她养孕这样一个早产的孩子,要付出多少的心血。
“小乔儿——”他还想说什么,乔可遇却捂住他的嘴,她看着他眼里的愧疚说:“够了,曜,已经够了。”他不需要说得太多,因为她都懂。刚刚的激动也不过是因为心疼女儿。
皇甫曜看着她,也同时懂得她眼里传递的讯息。
于是两人都不需要再说话,默默地拥在一起,一起守着病床上睡熟的晨晨,这一刻终于安静。
点滴架上的药水也很快滴完,护士进来拔针。晨晨毕竟小,哭得撕心裂肺,乔可遇一直按着她的头怕回血,拔下来后又哄了半天,也不见晨晨止住哭声。
皇甫曜第一次接触宝宝,简直有点手足无措。只能站在那里,看着乔可遇抱着孩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拿着玩具哄也不管用,她额角都急出汗来。
“我来吧。”皇甫曜上前来,朝她伸出手。
耳边是晨晨震耳的哭声,乔可遇看着他有些迟疑。毕竟自己都哄不好,她怎么能相信第一次抱孩子的皇甫曜呢?
皇甫曜见她抱这么久也该累了,便强行伸出手来,学着乔可遇的样子将手托住晨晨的腋下,乔可遇见状只好松了手。皇甫曜的确是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她的身子软乎乎的,仿佛一用力便会将她弄痛。
他抱得小心翼翼,手劲大了怕女儿痛,手劲小了又怕摔了晨晨,那样子真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晨晨,你是叫晨晨吧?我是爹地哦,喊爹地。”他学着乔可遇的样子,一边说话一边颤着托住她的手臂。
爹地这个称呼对他一直都陌生的,这会儿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竟然也有种奇妙的感觉。没多久,晨晨不知道为什么不哭了,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他,似乎是在他眼睛里的自己。
乔可遇见到她真的止了哭声,眼中惊奇。
皇甫曜也很兴奋,额头抵着女儿的额头,唇碰上她细嫩的脸颊,说:“晨晨还是疼爹地是不是?”声音带着特有宠溺与骄傲,谁也不能形容他此时心里的激动。
晨晨咯咯地笑了两声,就是乔可遇感叹父女天性的时候,就见晨晨本来放在皇甫曜脸上的手,突然就朝着他的眼睛抓去。
“斯——”皇甫曜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眼珠倒是没伤到,晨晨的小手指却很厉害,居然抓得他眼皮有些痛。
“哎呀,没事吧?”乔可遇惊叫着凑上来,拿开皇甫曜捂着眼睛的手,发现他左眼皮上留一条极短红道子。
“没事。”皇甫曜眼睛不舒服地眨着,回答。
乔可遇先将晨晨从他手上接过来,说:“晨晨,那是爹地的眼睛,不可以抓的。”乔可遇抓着女儿的手说,一边教训一边检查,指甲是稍微有点长了。
“没事没事,大概是怪我这么久没来看她吧。”皇甫曜不在意地笑着,上前来继续逗晨晨。
晨晨仍然瞧着他的眼睛,手咋咋乎乎地似乎又想抓过来。他及时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着:“乖宝贝儿,再抓爹地就变瞎子了。”
晨晨听不懂,只看到他唇角习惯性地微弯着,自己也跟着笑起来。乔可遇目光在他们父女之间巡视,也跟着扬起唇。
“笑什么笑?还不赶紧给我吹吹。”他凑过来,唇轻碰了一下她的唇。
乔可遇侧头刚好看到门口站了个护士,端着医药盒站在门口,俏脸一下子又红起来。
“咱们夫妻吻下,这么害羞干什么。”皇甫曜却是不在意,看她脸红便更想逗她,却不备晨晨的手又朝着他的眼睛抓过来。
乔可遇见了,赶紧将她抱开,搁到病床上。
那护士笑着走进来,给乔可遇递上体温剂。
“都说女儿偏爱爸爸,我怎么觉着咱们宝贝儿不喜欢我。”皇甫曜的手指摩擦着下巴说,有点懊恼。
那护士听了笑,插了一句嘴说:“没准宝宝以为爸爸欺负妈妈呢。”
乔可遇闻言,头低得更低,将电子体温表从晨晨嘴里拿出来。从皇甫曜的角度看,连耳根都红了。
那护士接过体温剂看了眼,说:“烧已经退了,晚上要注意一些,如果明天没什么问题,程医生再输两瓶水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谢谢你。”乔可遇应了声,那护士便出去了。
皇甫曜走过去关房门。
乔可遇见晨晨闹了这会儿,眼睛又慢慢闭起来,大概是药效的作用,便扯开毯子给她盖上。再直起身来时,正撞上不知何时站到自己身后的皇甫曜。
他的手及时圈住她的腰身,两人身子贴在一起,皇甫曜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看到晨晨已经睡着了。
“好了,这下我不管干什么?咱们宝贝儿都不会以为我欺负你了。”皇甫曜说,声音里带着笑意。
“你正经点。”她说着想扳开他交扣在自己小腹上的手。
“我一直很正经。”皇甫曜却扣得更紧。
可是这里毕竟是医院,就算他真想干什么也不行。只是想拥着她,守着女儿,足矣。
——玮被捕——
彼时,凌晨
郊外的别墅区内,一片宁静。尤其是韩少玮住的别墅里,底上三楼一片黑暗,似乎听不到半点动静。
不明的灯光从窗外一闪而过,万物宁静的别墅区内,外面似乎隐隐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躺在床上的韩少玮警觉地睁开眼睛,从床上一跃而起,身子贴在窗口,将窗帘掀开一条缝隙看向外面。
宽敞平坦的车道上,灯光晃动着向这边逼近,似乎是车子的前灯。他心里一惊,放下窗帘,拿起自己放在的床头的背包直接下了一楼。
运动鞋踩蹋台阶的声音虽然细微,在寂静的环境中还是很清晰。他拉开一楼的窗户,动作俐落地跳出去,手撑在地上,目光警惕地向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动,这才往门口走去。
那些车辆还没有临近,他开了门直接打算往相反的方向逃。一道黑影突然从低矮的灌木丛里跳出去,他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另一道黑道罩过头顶,一下子将他扑倒在地。
韩少玮拼命反抗,那人死死按住她的肩,另一个人也上前,膝盖抵住他的腿,使劲将他另一只肩膀按押在地上,任他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
后面传来一些脚步踩踏草地的声音,有人拿手电筒朝他的脸照了照。韩少玮的脸被压在地上,沾了许多的泥土,他感觉有些刺目地眯起眼睛。
“报告,是韩少玮。”那人将手电筒从他脸上移开,朝走过来的人报告。
韩少玮被死死按在地上,犹在不死心的挣扎,直到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站在他面前的草地间。他顺着那双高跟鞋视线上移,从她纤细的美腿至酒红色的连衣裙,她身上耀眼的钻饰在远处的景观灯下反射着细碎的光。
头发仍然是挑染的沙宣短发,红唇艳红,双臂环抱在胸前,抚在那白皙手臂上的蔻红指甲,红得滴血一般。她低睨着此时韩少玮的狼狈,唇角泛起一抹讽刺。
“付璐琦。”韩少玮脱口而出,口吻间带着惊讶,他万万都没有想到是她。
“果然不出付小姐所料,您这次可是帮我们大忙。”穿着警服的男人走过来,得意地说着,语气不免有阿谀奉承的意思。
付璐琦低睨着他的目光却没收回,反而愈加泛起恨意的冷光,问:“韩少玮,没想到吧?”
“对,我是真没想到。”韩少玮回答。他以为这里够隐密,却没想到百密终有一疏。
当年他将付璐琦**的照片曝光,并且嫁祸皇甫曜,终于如愿与她达成协议订婚。那时他为了得到她家里的助益,拼命的讨好付璐琦。
那时,他曾经带她来过这里的放烟花,他精心布置他们的两人世界。这件事他都忘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想到付璐琦会参与进来。
“为什么?”他实在不明白。
“为什么?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有脸来问我。”他不问,付璐琦情绪还好。这话问出口,付璐琦一脚便朝他的脸踢出去。
酒红色的高跟鞋尖头直接踢在他的额头上,韩少玮头脑一阵懵,然后才是火辣辣的刺痛。
“韩少玮,我付璐琦虽然骄纵,但是从来不曾想害过谁。你居然敢算计我,还利用我去对付皇甫曜,你以为我会放过你。”这般喊着火气更盛,又朝着他的踹过去,韩少玮下意识地侧过头。
她这脚便踹在了他的肩头,在他的黑色T恤上留下几个错纵的脚印子。
事到如今,韩少玮也什么好辨驳的,他问:“这次的事是你和皇甫曜做的?”
付璐琦蹲下身子,说:“如果你不做,我们哪能那么轻易?”
“即便我不做,你们也一样会捏造。”他冷哼,神情间没有一丝悔改的意思。
皇甫曜与付璐琦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本身就干净吗?怪只怪自己当初不够狠,考虑不够周全,该将皇甫曜赶尽杀绝才对。
“皇甫曜让我给你带句话,敢动他女儿和孩子的人,就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你好好在牢里改造,皇甫老爷子他会替你照顾好。毕竟,他也叫了人家二十多年爷爷不是。”付璐琦笑,看着他此时的狼狈,心终于畅快起来。
韩少玮抬眼瞪着他,眸子里全是血丝,恨不得咬掉付璐琦仰起的脖子。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突然挣脱,朝着付璐琦扑过去。
付璐琦吓得惊叫,手肘被一股力量往后扯去,身子正好躲过韩少玮的攻击。他没碰到付璐琦,便想趁机逃走,可是这里周围都是警方的人,没跑两步就再次被摁押住。
“没事吧?”安阳松开付璐琦问。
付璐琦显然被吓得有些懵,看着安阳楞楞地摇摇头。然后问:“你怎么在这里?”
安阳没回答,看了眼那个刑警队的队长,意思很明白,自然是有人给他透了信。
付璐琦皱眉。
远处的开着警笛的车辆趋近,慢慢全部停在周围,韩少玮被押上警车。
安阳对付璐琦说:“我说过了,这事已经摆平,韩少玮跑不掉就得了。干嘛非要亲自来,出了意外怎么办?”
幸好他来得及时,不然这次她又要受伤。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还不行,下次不会了。”安琪难得作小女儿状,摇着他的手臂撒娇。
“难道还想有下次?”安阳不满地瞪着她。
“没有,没有,口误。”她马上否认,偷偷吐了吐舌头。
安阳看着她这个样也子没办法,她就是这么爱冲动的个性,总做没脑子的事,这辈子注定总要有人给她擦屁股。
“钱队,我们先走了。”安阳远远向穿警服的男人告别。
“好,改天再会。”那人摆摆手。
“走吧。”安阳低头看了付璐琦一眼,搂着她往自己的座驾而去。
两人上了车,顺着车道下去,直奔市区。
身后传来警车的鸣笛,在寂静的夜里回响,越过他们的跑车,渐渐将他们甩在车后。
“哎呀,我忘了给皇甫曜打电话。”付璐琦惊叫,然后从包里掏出手机。
安阳将车子停在空旷的路边,一把夺过她的手机。
“你干嘛?”付璐琦问。
“这么晚了,人家都睡了,明天再打。”安阳说着,唇慢慢袭上她艳红的唇色。
……
——分隔线——
第二天,皇甫曜接到付璐琦电话的时候,已经接乔可遇和晨晨回到了瞰园。
晨晨的发烧的迹象是退了,而且完全不影响玩。只是乔可遇一直紧张,皇甫曜也着实见识到照顾一个孩子的辛苦,尤其是像晨晨这样的早产儿,需要注意的事项太多,她一天几乎都没有停歇的时候。
只有晨晨好不容易睡了,她才能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皇甫曜坐到她的身后,伸手帮她捏着酸痛的肩头。
乔可遇将身子偎进他的怀里,累得一点儿也不想动。
“我已经让人找保姆了,下午应该就会过来。”他的手摸着她披在肩头的发丝,看她这个样子也是心疼。
“嗯。”乔可遇点点头。
皇甫曜开了电视,乔可遇就卧在他的怀里假寐,很享受现在这种幸福的时光。电视新闻仍然是皇甫集团的消息,报道称韩少玮昨夜被抓,等候开庭。
“接下来皇甫集团会怎么样?”乔可遇问。
“不出意外的话,他手里的股权会质押给银行,接下来要看银行怎么做了。”皇甫曜回答。
韩少玮股份原本便是皇甫集团最多的,这会落在银行的手里,自然是银行说了算。
乔可遇没有再说话,只是抱偎在他的怀里,心里有所怅然罢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家里有保姆帮忙带晨晨,乔可遇的身上的负担也减了不少。皇甫曜也开始回公司上班,下班后和乔可遇一起逗晨晨。晚上一起卧在影音室看电影,一起做ai,日子过得简单又平凡。
三个月后,韩少玮的案子有了结果,涉嫌诈骗贷款罪等,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其名下资产,全部质押给银行。
皇甫集团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一年,又加上韩少玮出了这样的事情,信誉早就不若以前。股票更是一落千丈,许多小的股东都已经认赔杀出。
而经过增资扩股后,皇甫家族中的人握着占大部分的股票,其实他们更加惶然,不知道银行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举措,所以只能暂时静观其变,或另谋出路。
乔可遇看着电视上,站在被告席上穿着橘色囚服的韩少玮。很难想像三个月前,他还开着兰博基尼,那般意气风发,如今已经颓废成这个样子。
“小乔儿。”皇甫曜见她盯着韩少玮出神,便出声喊她。
乔可遇回神,对他笑了笑。
“怎么?又同情心泛滥了?”他问,知道她大多时候都容易心软。
乔可遇摇头,目光飘忽地看向窗外,突然说:“我想去看看安琪。”
韩少玮毕竟是安琪爱了很多年的男人,他虽然无情,安琪临死也是念着他的。如今他被判坐牢,这样的结果对他未必就是不好的。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的他整个人都被利益熏心,疯魔了一般。长期下去怕是不能回头,这样让他在里面改造之后,也未尝不是好事。
“那个救过晨晨的女孩?”皇甫曜问。
乔可遇点头。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皇甫曜说。
他知道有晨晨存在的时候,乔可遇已经将晨晨从韩少玮手里救了出来。后来也听乔可遇说过这件事,虽然对那个安琪没有太大的印象,不过因为她救过自己的宝贝女儿,所以他是感激的。
这个时间晨晨还在午睡,乔可遇交待了保姆几句,这才换了衣服,两人坐着电梯下楼。
车子朝着墓园急驰,就在市区的公墓园内。当初乔可遇托汪兵韬只给她办了个简单的葬礼,她在国内本来就没有认识的人,韩少玮更是没来,就连碑上的照片还是以前PS合成的。
乔可遇将买来的百合花搁在她的墓前,娇嫩的花苞上带着水珠,一如安琪的年纪。可是这样一个年轻、美好的女人,她却已经离开这个世界。
“安琪,人如果真有下辈子,一定会有个好男人来娶你。”她说。
但是说得再多,也不过是只是个美好的愿望而已,生命的逝去总是带着遗憾。
“你不用自责,人要走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皇甫曜劝。
他知道对于安琪的死,乔可遇一直不能释怀。毕竟是她说动了安琪,才会救出晨晨。若不是因为这件事,韩少玮也不会狗急跳墙地说那些话,安琪更不会就这样轻易死去。
乔可遇点点头,有些道理她懂,但是仍有些怅然罢了。
皇甫曜看看时间差不多,说:“我们走吧。”
“嗯。”乔可遇挽着他的手臂走开,踏下台阶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皇甫曜的大掌抚着她的头发上,让她的头靠近自己。
从墓地回来,晨晨已经醒了。
“回房去躺一会儿吧。”皇甫曜见她精神不佳,自己抱着晨晨,对她说。
乔可遇点头,晨晨却不依,小身子一直朝乔可遇倾过去,两只手张开,嘴里喊着,分明是要妈妈抱的意思。
“晨晨乖,妈妈累了,和爹地玩好不好?”皇甫曜抱着拉开阳台的门。
晨晨现在身子抵抗力强一些,可是适当的在外面晒晒太阳。晨晨觉得新鲜,眼睛好奇地东瞧西瞅的,这一会儿就忘了妈妈那会事。
乔可遇回房换了衣服,本想在床上躺一会儿,没想到一觉醒来,发现外面的天色居然完全黑下来。
“睡醒了?”皇甫曜问着,一个湿濡的唇便落下来。
乔可遇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唇角带着笑,问:“晨晨睡着了?”
“嗯。”皇甫曜应,然后又忍不住抱怨:“都说女儿喜欢爹地,我怎么觉得咱们女儿只爱粘着你?”这话已经不是第一次说,多多少少带了些吃醋的意思。
“她那么小知道什么?大概是你和她待的时间太短,你有空多花时间陪陪她。”乔可遇说。
“那你能不能多花时间陪陪我?”他问着,手指在她低领的睡衣间流连。
前几天晨晨又感冒过一次,乔可遇就紧张过度,注意力全在晨晨身上。晚上累得沾床便睡,自己都不能尽兴。
“你就不能正经点?”她娇嗔地看着他。
“我很正经啊,像我这样的男人,想要得到这方面满足,就是最正常、最正经的事。如果哪天我不想要,你哭都来不及。”这般说着,手下已经付诸行动。
乔可遇尖叫着躲开,手压着自己身上那块可怜的布料,急急地说:“我饿了,我还没吃饭呢?”
他盯着她的眼睛炯亮,眸子里淬满笑意,说:“我喂你。”明明很正经的话,到他嘴里就完全变了味道。
经过一番挣执,最后落败的当然还是乔可遇,她这辈子在皇甫曜身下,只有被压榨的份。
“你轻点,保姆还在呢。”乔可遇弓着身子,肌肤因为运动而渗出细密的汗珠。
皇甫曜俯下身子,与她的身子紧紧贴合在一起,汗珠已经将额前的发丝浸湿。他用手掌扳着她的下颌,唇碰着她的唇,咬牙说:“你给我专心点。”说完,唇便狠狠攫住她的唇。
他本来就是调情高手,乔可遇又生性敏感,经不得他的一再撩拨。羞人的shen呻从唇齿间溢出,皇甫曜再次封住她的嘴,将她的即将出口的吟哦吞没在自己口中。
相爱的总是这样,精神恋爱的同时也需要结合,才能体会到那种极致的美妙。感觉到彼此拥有,所以他喜欢看着她与自己一起沉沦。忘记时间,忘记身在何处,忘记这个世界。
只有他与她……
纵欲的后果当然是乔可遇遭罪,她纤弱的身子虽然在调整,但是仍然经不起皇甫曜每每这样不知餍足的狂猛,每次都像要榨干了她似的。
皇甫曜用微波炉热了特意给她留出来的菜,一口一口地喂着她。乔可遇裹着被单,倒是听话老实,因为她实在不想再动,所以也挺享受。
有时候他要得太频繁时,乔可遇晚上见到他就想躲着,以哄晨晨睡为由,有时拖到自己卧在晨晨的小床上睡着。
皇甫曜看着她睡在晨晨身边,女儿的小手抓着她的衣领,酥胸半露,脸上满是无奈。每次都将她抱回床上,乔可遇醒来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卧室的。
晚上是躲过了,早上总也少不了缠绵一番,他总是腻到不得不起床才走。
皇甫曜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手上拿着今天需要批的文件,心思却飘得很远。他想着乔可遇躲自己的样子,简直当他洪水猛兽似的,感觉要弄点东西给她好好调理一下。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敲了两下,张特助进来,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他后,报告:“大少,城东的最后一笔款子也拨下来了。”
“嗯。”皇甫曜点头,唇角仍旧勾着笑。
只是现在的笑与以往魅惑的笑不同,格外的明媚,虽然同样映得五官妖孽至极,却已经注入幸福的味道,连带着张特助每天都心情放松许多。
“我今天出来的时候,银行那边的高管亲自出来送我,我听口气,他们的新任行长似乎有意想见大少一面。”张特助说。
皇甫曜签字的笔微顿,与张特助互望了一眼。
韩少玮名下的资产与手中的股份质押给XX银行,但皇甫集团虽然主营房地产,但是名下仍有许多行业涉及,加上股东都有背景。所以不止业务繁杂,那些股东更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又加上最近一年来皇甫集团频繁出事,许多案子都出过问题,信誉已经受到影响。想来银行觉得经营棘手,是想问问皇甫曜有没有这方面的意向。
毕竟皇甫曜领导皇甫集团多年,在那些股东中还是颇有威信的。而且他与皇甫集团渊源颇深,那里更是他曾经的旧商业王国。
“就说我近期出国了,没空。”皇甫曜说。
张特助眼中诧异,他以为皇甫曜会卷土重来,以报当初被算计赶出皇甫集团之耻。抛开这些不说,皇甫集团还是有许多优势可以利用,比他们这家临时组织起来的团队要好许多。他以为皇甫曜会趁机吃下皇甫集团,难道是他想错了吗?
皇甫曜看到他眼中的迷惑,唇角勾了勾说:“着急什么,这S市除了我,谁还能接手这个烂摊子。”
张特助看到皇甫曜眼中的自信,马上会意他话里的意思,所以脸上钦佩的神色更浓。他就喜欢跟着这样的皇甫曜,永远就像一个王者般自信,仿佛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我就先出去了。”张特助说。
“嗯。”皇甫曜点头,继续埋头处理文件。
周末,乔可遇起得很早。
这几天不知道皇甫曜是失去了兴趣,还是怎么的,懂得克制得多。她精神不错,早早起了床。她先去婴儿房看了一眼晨晨,小家伙还睡得香甜。然后转去了厨房,保姆正在准备早餐。
“乔小姐。”保姆见她进来,赶紧打招呼。
乔可遇点了点头,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说着便打了围裙。
那保姆听了,停下手里的活,脸上有些为难,说:“乔小姐,我有点事想请天假行吗?”
乔可遇有些意外,不过转念想想都是人,自然免不了有事,而且也需要休息的。
“好,你今天就休息一天吧。不,每周都休息一天好了,工资照算。”乔可遇答应。
“真的?”那保姆满脸惊喜,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好说话,而且这般大方。
“真的,你有事就快走吧。早餐我来做。”其实周末家里没有外人,他们一家享受个周末时光也算不错。
“谢谢。”保姆高兴地说着解下围裙,又叮嘱了一下工作进度,这才离开。
乔可遇觉得大家心情好才是真的好,而且偶尔下厨给家人做饭感觉也不错。
她煮了粥,然后开始剥虾留尾,过了热水烫过,弄成小松鼠状。这还是她不久前见保姆弄的,偷偷学了招,然后切了黄瓜,奶酪和面包片,分别摆在盘子里,然后淋上沙拉酱。
简单又容易,然后开始做下一道,一边做一边将东西搁在嘴里尝尝味道。嘴里哼着歌儿,忙得好不开心。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掌贴上她的小腹,她侧头,这才看到皇甫曜不知道什么进来的,而且已经站在自己身后。
“做的什么?”他的手伸过去搂住她的腰身,两只手交扣在她的小腹上,两人身子紧挨在一起。
“早餐啊。”她侧头回答,嘴里因为有东西,所以声音模模糊糊的。
皇甫曜看到她唇边沾了沙拉酱,唇凑过去,用舌尖帮她舔干净。然后攫住她的唇,硬逼她将自己嘴里的东西渡给自己。唇角勾着魅或的笑,一边咀嚼一边盯着她的红唇,说:“真好吃。”
一语双关,乔可遇的脸一下子泛红起来。
“你呀,什么时候能不害羞。”皇甫曜捏着她的脸蛋。
“走开啦。”乔可遇脸颊绯红,推他,可不是认真地推,自然更推不开他。
“来,再喂我一个。”他的唇凑过去。
乔可遇怨嗔地盯着他,小嘴微厥着,那表情越来越像小女生。
“快点,不然我让你试试在琉璃台上做AI的滋味。”他这人,说什么不要脸话的时候,从来都觉得有任何不妥。
乔可遇知道他真的会说到做到,而且今天保姆不在,他肯定更没有节制。于是妥协,只好拿了片火腿,放在他的嘴里。
皇甫曜眼睛不满地盯着她,她明知道他指的是让她用嘴。
“要吃就赶紧吃。”她也不肯妥协。
皇甫曜只好张开嘴,乔可遇乖乖将火腿送进去,但是乔可遇没想到他连自己的手指也含住。他的舌尖绕着她的指尖,口腔里的温热吹拂着她的手指,一股电流由指尖流向全身。
乔可遇倒抽了口凉气,想要抽回来,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抓住她的腕子,不允许她退缩。
于是她只能看着他吻着她一根根手指,以及掌心,明明他更放荡的行为也做过,也许是从没有这么直观的原因,竟让她身子跟着燥热起来。
皇甫曜终于放开她的手,身子倾过来,她的腰低在琉璃台上。乔可遇真有些怕,深怕他说的琉璃台上的那啥啥的滋味成真,心底某处又带着隐隐的期盼。
只是他的唇刚刚吻上她的,外面便传来晨晨的哭声。皇甫曜的动作一下子就顿住了,乔可遇微喘了口气,回神,急忙推开他。
“不是有保姆吗?”皇甫曜皱眉,他现在撩拨的不止是她,还有自己,这时候自然不愿意放弃。
“保姆请假了。”乔可遇回答。
晨晨的声音仍没有间断,皇甫曜只好将乔可遇松开。乔可遇跑进儿童房,见晨晨醒了,哭是什么尿湿湿了。她赶紧给晨晨洗了个澡,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抱着她出来的时候,皇甫曜已经动手将东西都摆上了餐桌。晨晨趴在乔可遇的肩头,手里胡乱挥舞,嘴里总喜欢伊伊呀呀地叫。
乔可遇抬眼看了看时间,对皇甫曜说:“晨晨可能饿了,我去给她热点牛奶。”说完便将晨晨递给他。
“还是我去吧。”皇甫曜转身去拿牛奶。
乔可遇抱着晨晨坐在餐桌,牛奶也很快热好。可是晨晨却不喝牛奶,眼睛好奇地盯着桌上的早餐,似乎是想吃。乔可遇便只好将面包片与火腿撕碎,然后喂喂了她一点粥,小家伙没一会儿便吃得打饱嗝了。
皇甫曜吃饭了,乔可遇只顾喂晨晨,所以还没开动。皇甫曜过来帮忙接过晨晨,点着她的小鼻尖喊:“小馋猫。”
晨晨听不懂,只看到你自己爹地笑,自己也跟着咯咯乐。
“今天周末,不如我们一家人出去玩玩吧。”皇甫曜提议。
“好啊。”说起来是还从没出去玩过,也难得皇甫曜今天没事。于是吃了早饭,一家人便出发了。
晨晨还小,所以远的地方不能去,便选了湿地公园,那里空气好,也宁静。周末的人也不少,一家出游的更多,他们就如同一对普通的父母一样。
皇甫曜推着婴儿车,乔可遇手跨带着晨晨的喝的水,吃的东西,另一只手挽着皇甫曜的手臂。小晨晨是最兴奋的,她可是第一次出来玩哦,看到什么都新鲜。
后来晨晨玩得太高兴,竟然尿湿了裤子。乔可遇这才发现没有带换洗衣物,转头对皇甫曜说:“晨晨的裤子在车上。”
“我马上去。”皇甫曜将东西交给他,转身就往回走。
乔可遇逗着晨晨,不远处传来一阵钢琴曲,她转头看了一眼。发现不远处便是个婚礼会场,从这个角度看,可以看到高台上的新郎新娘。
他们在牧师、亲人、朋友的见证下互相许下誓言,无论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然后交换戒指,在祝福的欢呼下拥吻。
“小乔儿,小乔儿。”皇甫曜喊着她。
乔可遇回神,这才发现皇甫曜回来了,应了一声,赶紧接过晨晨的裤子,小心地帮她换上。
皇甫曜往她站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头说:“回去吧,晨晨也累了。”
“嗯。”乔可遇点头。
晨晨在车子上睡了一觉,又精神起来,而外面的天色也不早。路过百货公司,看到门口人来人往的,皇甫曜便说带两人去买东西。于是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场,一家人又转战去了商场。
皇甫曜的衣服都是订做的,他给乔可遇准备的衣服也穿不过来。便去逛了婴儿店,给晨晨买了两件小衣服。晨晨却是看到什么玩具都抓,皇甫曜也惯着她,结果买了一堆玩具,让店里送货上门。
晨晨拿着一个新买的玩具,高兴的手舞足蹈,笑得那叫一个欢畅。然后两人乘电梯到了楼下,又采买了一些蔬菜瓜果,这才满载而归。
晚上乔可遇做了顿丰盛的家常菜,晨晨吃了点鱼,可能是真玩累了,睡得也香。
乔可遇与皇甫曜则在影音室看了部电影,最后当然又是以难分难舍,缠绵了一番才收场。
乔可遇第二天醒来又是腰酸背痛,幸好保姆回来了,早餐是有人准备。睡得迷迷糊糊间,皇甫曜凑过来吻了她的唇一下:“宝贝儿,我上班去了。”
“嗯。”乔可遇点点头,翻身继续睡。
皇甫曜看着她反应发笑,拿着车钥匙出门。
银灰色的柯尼赛格穿越城市,很快来到公司楼下。经过秘书室时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
“原来传言是真的,大少真的包养自己以前的助理,还生了一个宝宝。”
“宝宝的照片都登出来了,难道有假吗?”
“一家三口去买菜啊,原来大少也可以做居家好男人。看,连抱宝宝的样子都这样帅。”
“我如果能与这么帅的男人在一起,就算生宝宝会让身体变形我也愿意。”
“切,你省省吧。”一群人唾弃。
对于她们而言,皇甫曜是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他的女人可以任何一个人,但绝对不能是她们中的一个。因为这样她们可以将她渡上传奇的色彩,来平衡自己的心理,不然她们会对皇甫曜的幻想破灭。
殊不知,皇甫曜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人。他爱上的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不聪明,甚至有时倔强、死心眼的让人生气,伤心伤肺。但是纵使她有许多别人不看好的缺点,可在他眼里她就是她,这辈子就是认定了,自己也没有办法。
张特助正拿了文件进来,看到老板双手环胸地倚在门口,又见秘书室里一片嘈乱。马上清咳一声,秘书们发现门口的皇甫曜,立即散开,神情间皆有不安。
“大少,市场部刚刚带来新的数据,我给你报备一下吧。”张特助说。
皇甫曜眼中淬笑看着他,知道他是给这群女人解围。在张特助紧张中唇角勾了一下,手放下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里。
张特助松了口气,眼睛警告地扫过众人,这才跟着皇甫曜进了办公室。其实大多时候皇甫曜是个好上司,对待下属也很宽容。
皇甫曜将钥匙搁在办公桌上,张特助也跟进来,他习惯性的翻了桌子上的报纸。一眼便看到上面的关于他的新闻,照片还是昨天他带乔可遇母子在超市时拍的。
乔可遇站在购物车边选购蔬菜,他抱着晨晨等在一边,晨晨手里拿着新买的那个玩具,小脸上还带着笑。
“大少?”张特助站在办公桌前,看着他的视线落点,就怕他再想起刚刚的事。
没想到皇甫曜只是合上报纸,将它扔在一边,说:“开始吧。”
接来都是工作上的事,中午让秘书带了午饭上来,草草吃了几口。下午1点后开会,一直到3点半才结束。一群人陆续散去,皇甫曜等都散了,这才站起身来。
“后面还有什么事?”皇甫曜问。
“广告部新送过来两份创意,张总监觉得都不错。这个广告下周要播,需要大少尽快敲定。”秘书莫菲菲跟着后面报告。
“那就让广告部的人上来吧,准备半小时之后开会。”
“可是大少,今晚你有个晚宴要参加的。”他特别交待过的,这个晚宴一定要准时过去露个面。而会议只要一个小时,怕是不够,况且参加这么重要的宴会总要提前做准备。
皇甫曜看了眼表,说:“通知广告部十分钟后开会,礼服送来后,我的留下,女式的直接送回我家去给小乔儿,告诉她我晚上7点会准备派司机过去接她。”
“好的。”莫菲菲应着。
皇甫曜回到办公室。
彼时的乔可遇在瞰园里,与晨晨在客厅里玩得正高兴。门铃便在这时响起来,保姆过去开头,见到一个穿套装的女人站在门外。
“你是?”保姆问。
“你好,我是大少的秘书。乔小姐在吗?”莫菲菲问。
“在的,在的。”保姆将她请进来。
乔可遇听到对话,抱着晨晨的小身子转过头来,看到莫菲菲手里捧着一个礼服盒进来。
“莫姐。”她站起身来。
两人以前都在一个楼层工作,自然是相熟的。只是现在身份转变,总是还没有时间调整。
“乔小姐你好,大少晚上要出席一个晚宴,需要乔小姐陪同。这是礼服。”莫菲菲虽然看着她说着,余光却好奇地瞥向她怀的晨晨。
传言乔可遇给皇甫曜生了个孩子,虽然那天也看过报纸,但是能亲眼见到晨晨,她还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谢谢,麻烦你走这一趟了。”乔可遇抱晨晨不方便接,便向保姆使眼色,她马上会意地接过来。
“莫姐坐吧。”乔可遇招呼。
“不了,我公司还有事。晚上7点大少会派车过来接你的。我就先走了。”莫菲菲说着离开,转身之际又看了眼晨晨。
乔可遇也没怎么在意,她不在乎外而是怎么传的。如今只她与皇甫曜相爱,过着像现在这样平静的日子,她便知足。
晨晨晚上睡得很早,她洗了个澡,然后将金槟色的礼服穿上,长发挽起,然后又找了套首饰带。如今的皇甫曜总是喜欢隔三岔五的给她买首饰,实际上她带的机会还真不多。
其实众多名贵的首饰里面,她最喜欢的还是珍珠和玉,只是玉易碎,她戴着总有些不踏实。皇甫曜则笑她,损坏了就损坏了,他还会给她买,多少都行。
她自然喜欢他对自己这种宠溺的心情,但是玉是美好的东西,总是值得人珍视才对。
香槟色的斜肩礼服,露出半个圆润的肩头。她选了套钻饰带上,目光看到首饰盒里的那个玉镯子。突然想起那是皇甫曜外婆送的,就拿出来看看了。
颜色墨绿而有光泽,触手温润,她犹豫了一下,带了右手上。左手是与项链,耳坠成套的钻石手链,反而衬得这镯子愈加含蓄。
七点,皇甫曜过来接她,两人一同进入会场。
这样的场合,自然名流云集,满场西装革履,衣香鬓影。两人刚刚进入会场,便被那钱局迎上来。
“大少。”钱印老远就过来打招呼,一脸巴结相地伸出手。
“钱局。”皇甫曜颔首,伸与他相握。
两人寒暄,那钱局看了乔可遇一眼,乔可遇唇畔轻挽,很礼貌得宜的笑。
她钱印自然认得,皇甫曜为了她与汪兵韬曾经有过冲突。而且在皇甫曜与韩少玮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她一直陪在皇甫曜身边,这些这个圈子里多多少少都有人了解。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皇甫曜身边待这么久,他看着皇甫曜对乔可遇疼宠的姿态,也知道她非同一般,自然不敢慢怠。
两人与钱印随便聊了几句,皇甫曜就将乔可遇带开,又与其它人打了招呼,就这样在会场转了一圈。酒也没算多喝,乔可遇手执香槟,只是穿着高跟鞋这么久是有些累了。但站在皇甫曜身边,仍是要保持仪态。
“你到那边找个座等了一会儿,我再去向付总打个招呼就走。”皇甫曜体贴地说。
“嗯。”乔可遇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
“乔小姐。”随着这声招呼,她对面的位置上坐过来一个人。
乔可遇抬眼看去,见顾静恬。
她一身蓝色丝绸礼服,发丝高挽,戴着套色泽极好的珍首饰,将她衬得更加珠圆玉润。
“顾小姐。”她打招呼。
“看来乔小姐真是刚刚看到我,我可是注意你很久了。”顾静恬唇角含着笑说。
乔可遇看着她,一时还有些看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
“也难怪,乔小姐如今站在大少身边,那可是满场的焦点,现场所有的女人都羡慕地盯着你呢。”这话说得有些酸溜溜的,完全不是初见时那股文静、内向的模样。
乔可遇看着她的眸色也微冷,她笑着说:“我也知道曜他很优秀,很多人都羡慕我能站在他身边。但是羡慕归羡慕,觊觎别人的人总是不太好。”
“觊觎?乔小姐是这么认为的吗?你们又没婚约,只要是这在场未婚的女性都有争取的权力。你就那么肯定,你能站在这个位置一辈子?”顾静恬问,她目光落在远处的皇甫曜身上,这会儿正有一个女人贴上打招呼,所以她挑衅地看着乔可遇。
然而下一秒,她们便看到皇甫曜不知说了什么,令那女人脸色煞白,身体僵直地站在那里,再也没有粘过去。而皇甫曜与远处的乔可遇对视,唇角含着对别人不同笑。
“是的,我确定。如果顾小姐本事,也可以去争取看看。”乔可遇得意,是皇甫曜给了她这种自信。
说完也不看顾静恬的反应,抓着包去了趟洗手间。
觉得肚子不舒服,像是月事要来的感觉,她垫了片卫生用品。脚脖子疼的也难受,她估计还要再等一会儿才能走,便坐在马桶盖上,将鞋子脱下来。
这时外面传来冲马桶的声音,然后两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
“你说,皇甫大少今天带来的女人是谁?”
“还能是谁,不知道哪个夜店里狐媚的女人,也许是个刚出道的模特。”有钱人不就是喜欢玩这样的。
“我看她不像啊。更像前些日子报纸上登的那个小秘书,好像姓乔的。”
“不会吧。”
“怎么不会,这一说我越觉得像。听说那姓乔的女人还替他生了个孩子呢。”
两人补妆完毕拉开门,一先一后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