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开着一盏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给原本装修有些冷寂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暖意。
二人目光隔空对上,一道温和一道清冷。
慕云深见陆初醒着,合上门朝她走了过来,在床边停住脚步俯身看向她温声道:“还没睡,胃还不舒服?”
一如往常的谦和之态,慕云深一身灰『色』家居服,头发服帖地贴在耳畔,身上还有刚沐浴过的清香,舒适好闻。
这副模样,跟往常他在家里健身跑步后毫无二致。
但陆初知道不是,几个时前的沈家,她隔着一堵厚墙,听着慕云深携着佳人与宾客谈笑风生,觥筹交错的声音还浮在她的耳边。
这样想着,眼前的慕云深突然切换成梁生丑恶的嘴脸,陆初被下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她盯着慕云深冷漠开口:“滚!”
陆初是愤怒的,但在此刻犹不自察,只觉得慕云深在沈家和她面前表里不一的面孔让她厌恶,这世上有种人两面三刀,慕云深尤甚。
她终究,是把梁生的过错怨到了他的身上。
对此,慕云深却是松了口气,发生了这种事,陆初若是毫无反应,那样的结果无疑很糟糕,有怨至少明她还有情绪,总归还是好的。
他没有如陆初所愿离去,而是在床头坐了下来,看着她认真道:“阿初,一周之期到了。”
陆初搬回初云居时慕云深曾过,会给她一周的时间适应二饶夫妻身份,今日正好过了一周。
夫妻之间,同床共枕实属平常。
陆初反应过来这个讯息时,茶『色』的瞳孔骤然一缩,她刚躲开一个男饶凌辱,如今却要面对另一个男人吗?
不,梁生只是强『奸』未遂,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是得手了,仗着丈夫的名义,为所欲为。
陆初不由后知后觉地想,那时候,她的刀去哪了呢?
为什么没能一刀了结二饶『性』命,从此一了百了,也不至于此刻还要纵容慕云深躺在她的身边。
可现在,那把刀已经被她丢在了沈家!
陆初被慕云深从背后抱住的时候,浑身还在颤抖着,犹如那一夜被他侵犯过后,无力却又抗拒。
“睡吧,我不动你。”似是感受到她的恐惧,慕云深安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铺洒在陆初的脖颈,让她身体又反『射』『性』地一弓,更戒备了些。
慕云深见状眸『色』一深,他空出一只手,温热的大掌隔着衣物精准地覆盖在了陆初的胃部熨帖着,“这样会不会舒服些?”
男人嗓音薄沉,体温隔着层薄薄的衣物沁透到身上,陆初可悲地发现,自从沈家回来就疼得厉害的胃,在慕云深大掌覆上的那一瞬,竟然真的缓解了些许。
陆初眼睑颤了颤,将他的手移开,声『色』不明道:“慕云深,我再一次,离婚吧。”
慕云深盯着陆初,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但一无所获,因为刚才开口之时,陆初闭上了眼睛,脸上是他熟悉至极的嘲讽之『色』。
他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阿初,你很想离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