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理『性』战胜了负性』,陆初眼角余光瞥见有人目光正往车内瞟时,连忙推了推慕云深的胸膛,“大庭广众的,注意点形象。”
纹丝不动。
慕云深见她懊恼的模样,指腹在她唇角擦了擦,笑道:“别担心,就算我们再做点什么,外面也看不到。”
“……”这话听起来,他似乎真的想再做些什么。
陆初身体不由往后一缩,目光戒备地看着他。
慕云深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笑容让陆初看得觉有莫名危险,但实际上他并没做什么,只是拉下安全带给陆初扣好后,便稳稳当当地坐回驾驶座,道:“光化日逞凶,我又不是禽兽。”
陆初嘴角抽了抽,果断扭头看向窗外,车窗玻璃映『射』出来她的脸庞,唇边笑容温浅。
只是这笑容并没有来得及停驻几秒,车刚驶离老巷没多久,陆初便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电显示上并没有备注姓名,但是她对这个号码并不陌生,因为打电话来的人是连毅。
陆初还在c市时,连毅就给她打过好几通电话,不过那时候陆初并不想接,因为他想什么,她早已心知肚明,于是直接选择了关机。
后来,连毅应该是察觉到她的态度,后面几便没有再来电烦过她。
今日重新打来,大概是因为她让林筝发出去的那则头条新闻。
当陆初决定揭开陆星愿的往事时,就料到沈家会来找她,只是没想到,那人从始至终连亲自打一通电话的诚意都没樱
陆初静静地看着手机不再震动,扯了扯唇,心底只剩下冷笑。
慕云深见陆初没接电话,瞥了她的手机屏幕一眼,问:“谁打的?”
“不重要的人。”
陆初将手机锁屏刚想收起时,手机屏幕又突然亮了起来,这次来电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陆初瞳孔一缩,似乎猜到了打电话的人是谁。
她沉默了片刻,划开了接听键。
“你好,我是陆初。”礼貌而又疏离的开场白。
电话那端沉寂了片刻,传来的男声浑厚有力却不见多少温情:“我是沈锦文。”
这是陆初第一次和沈锦文对话。
数月前的沈家一行,沈锦文没雍露』过面,却送给她一个从未有过的耻辱。
似乎,她的人生只要跟沈家人沾上关系,就糟糕透顶。
想至此,陆初的眸光不由冷了下来,她淡淡问:“沈董找我有事吗?”
慕云深听到陆初提到“沈董”便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他目光直视着前方,薄唇却微微抿起。
电话那端,沈锦文缓缓道:“下午四点半,沈氏旗下的博盛酒店,我们见一面。”
沈锦文大半辈子颐指气使惯了,这句话是命令的语气。
陆初眼底的嘲讽越来越深,“沈董,我想并没有这个必要。”
“陆初,如果你想慕云深能够在s市立足的话,就不应该拒绝我的提议。”
陆初气得都想笑了,当一个人犯了罪想的不是赎罪而是得寸进尺时,那么这人该有多么自私?
是啊,她早该知道,她不该奢望这些大人物能有什么温情,因为他们骨子里就是冷漠和自私,对自己有益的人或事,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而自己看不上眼的,就算毁在面前,他们眼皮子也不会多眨一下。
在这一点上,沈歆瑶和沈锦文又何其相像?
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有其父必有其女?
陆初扭头看向车窗玻璃,车外隐隐绰绰掠过的建筑将她的面部表情切割得斑驳不堪,但依稀可以看到她嘴角弯起一丝无温的弧度,“好。”
她挂电话,骤然觉得有些疲惫难捱,炎炎夏日,陆初刚流过汗身体此刻却犹如坠入冰窖,四肢冰凉。
突然,左手被一只微暖的手掌轻轻覆住,车子不知何时在红绿灯前停了下来,慕云深的右手握住了陆初的手,温声问:“这么凉?车内空调开大了?”
陆初的手指在他掌心蜷了蜷,纤细的五指爬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嗯”了一声。
慕云深闻言,当即俯身调整出风口。
陆初盯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眸子垂了垂后,才道:“刚才沈锦文约我见面……我同意了。”
她察觉到慕云深握住她一紧后又缓缓松开,“什么时候?”
“四点半,博盛酒店。”
慕云深看了眼车上的时间,三点四十分,还有不到一个时的时间。
他问:“需要我陪你吗?”
陆初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她需要自己面对。
路口红灯已经变成绿灯,慕云深一语不发,打着方向盘往左拐去。
二人回初云居的路线应该是红绿灯直行,而左拐,是驶往博盛酒店的方向。
四点一十分,慕云深将车在博盛酒店门口稳稳停下来,连毅站在门口,似乎已经等候多时,陆初看见他,便知沈锦文大概已经到了。
慕云深抿唇看了连毅一眼,看向正解开安全带的陆初,道:“我在外面等你,有事给我马上给打电话。”
话落,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连毅站在车门外,对陆初:“陆姐,沈董已经等候多时了。”
陆初没看他,对慕云深道:“我很快就出来。”
慕云深点零头。
连毅见状也没有催促,看着陆初下了车后,才在前面领路,陆初跟在他身后,走了好一会儿后,连毅才在一间颇为考究的包间门前停下脚步。
“陆姐,沈总在里面等你。”
连毅打开门,陆初便看到了如今沈氏的掌舵人,沈锦文。
陆初走进包厢,看向这个掌握s市经济命脉的男人,双耳双目,除了眼神凌厉些,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
陆初打量沈锦文时,后者也在打量她。
“坐。”沈锦文等陆初坐下后,缓缓道:“今的新闻是你让人发的?”
陆初扯了扯唇,“如果沈董找我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么我想我们无话可。既然你问到新闻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的确是我发的,但我发这些新闻并不是想证明什么,而是我觉得我母亲不该如此委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