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从疗养院出来,拿出手机给陆初打了个电话,:“等会我去初园看安安。”
“哦,吃了没?”
“没。”
“那过来吃,我让周芸再多准备一份早餐。”
苏瑾“嗯”了声挂断电话,没有注意到陆初用了一个“再”字。
去看安安不过是想去初园蹭早饭的借口,陆初心知肚明,却总要故作不知地问一问,『性』子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讨人厌。
苏瑾把手机丢到仪表台上,低头打算启动车子时,一只样式古朴的银手镯从衣服下滑了出来,手镯镯面宽大,显得苏瑾原本就细的手腕越发纤细。
银镯不像是现代的产物,繁复的花纹乍看突兀,可又像是和苏瑾的手腕已经连成一体,密不可分。
苏瑾原本的动作顿住,盯着手镯发了会呆后,才将手镯塞进袖子里,缓缓启动了车子。
苏瑾自记事开始,手上便戴着这只银镯,她的母亲张雯清告诉她,苏家欠了人恩情,这是那家的信物,怎么都不能离身。
听她出生那年,苏氏突逢变故差点破产,当时的单老太太给了苏氏一笔数目可观的资金帮苏氏渡过难关,又给张雯清留下了这只银手镯,允诺若张雯清生的是女儿,就让苏家和单家结为姻亲。
手镯是单家的信物,也就意味着,苏瑾还未出生时就被订了一门娃娃亲,男方是单家长孙,名叫单铭。
后来苏瑾才知道,这只手镯就是当年单家老太太送给苏慧的那只,苏慧当年对付苏家之时,曾经拿着手镯找到单家,恳求单老太太帮当时的苏家渡过难关。单老太太是打心眼里喜欢苏慧,没给她和自己的孙子拉成红线,一直耿耿于怀,答应苏慧后,见张雯清怀有身孕,便许下了这桩婚约。
或许单老太太当初只是一句戏言,但是这么多年,老人已经过世,单、苏两家却一直将这桩婚事放在心上。
苏瑾第一次知道单铭这个名字,是在她八岁那年,从她知道她自己将来是要嫁给单铭的那起,除再也没有其他男人住进过她的心里。
疗养院和初园是两个方向,苏瑾抄了效率避开了上班高峰,半个多时后,成功地将车子驶进初园。
“苏姐来了?”周芸接过苏瑾的外套,笑:“阿初让我准备了你的早餐,你是先吃还是等会再吃?”
苏瑾:“先吃。”
熬了一夜未睡,苏瑾有些食欲不佳,她放下筷子,问周芸:“我表哥他们呢?”
周芸:“阿初和安安应该在暖房,先生在书房和单医生谈事。”
苏瑾倏地抬头:“你谁?”
“单铭单医生。”周芸见苏瑾反应不对劲,奇怪地问:“苏姐不知道单医生来了?我以为你知道单医生来了初园才一起过来的。”
苏瑾原本胃口不太好,此刻却全然已经食不知味了。
刚想着要不要撂下盘子离开,就见书房门“咯噔”地一声被人打开,慕云深率先走了出来,苏瑾盯着和跟在他身后出来的那个男人,脊背下意识地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