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关注的方向有所偏颇,江烬雪还是摇了摇头,“那倒没有,他采了一棵影月草,说我若陪他聊上几句便送给我,我觉得形势不太对,喊了一声,他就昏过去了。”
云箬瑾见是个妖修,也不敢疏忽,仔细辨认了面容,问道:“你可认得他?”
“不认得。”
云箬瑾打量着倒在地上的男子,似以神识稍作诊视,半晌才面露匪夷所思,“他内伤颇重,且神魂也损得不轻,似当真是受了惊吓,才会昏厥。”
江烬雪无辜的耸了耸肩,“这不能怪我,兴许他也知道,如果被抓到了偷采影月草,后果很严重,才吓昏过去了?”
云箬瑾没点头,只想了一会儿,吩咐道:“闵之,你先将他带回风来居看管,待天亮了再送往大殿,由长老发落。”
“是,师父。”靳闵之说完,扛起地上的男子,身形一闪,向剑鼎峰的方向飞去。
江烬雪觉得自己小题大作了,早知道那妖修吓一吓受了惊就会晕倒,她干脆讲几个鬼故事吓晕他不是更简单?
不过现在也好办了,闲极无聊的讨厌妖修被送走了,她还有大半夜的时间采影月草。
虽然能在一地双生的影月草并不多,但最起码能够一个月,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然而,直到清晨时分,云箬瑾带着江烬雪和唐祈雯回到风来居的时候,靳闵之的房门前却站着个江烬雪从未见过的中年男子。
而靳闵之也站在一旁,见他们回来,那一时间脸上闪过解脱般的喜悦,却没敢说话。
云箬瑾愣了一下,赶忙几步上前,便施了大礼,“拜见宗主。”
唐祈雯也随着一同见礼,江烬雪也明白了眼前的中年男子,就是玉鼎宗的宗主,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风来居很可能与那妖修有关。
果然,宗主一脸的严肃,开门见山道:“你们昨夜在药田中遇见的妖修,乃是我的贵客,此事便是误会,不必再起更多追究。切记,见过此妖修之事,不可宣扬。”
“弟子遵命。”云箬瑾低头应道。
江烬雪也低着头微微瘪嘴,难怪那妖修信誓旦旦说可以送影月草给她,原来还真有来头。
不过也无妨,她也不是真的尽职尽责要抓贼立功,只要没人再骚扰她,后半夜她还是采了不少影月草的。
而就在这时,靳闵之房间的门一开,走出一个身着劲练黑衣的男子。
宗主赶忙问道:“如何?”
黑衣男子面色冰冷,“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许惊怒,之后更要好生静养。”
宗主点了点头,转而又看向江烬雪等人,问道:“是谁当时在药田中无礼无状?”
“是弟”云箬瑾刚要开口认下,江烬雪赶忙抢着道:“是我,我见他在药田里随意乱走,便喊了人,兴许声音太大了,吓着他了。”
“进去道歉。”
“是。”江烬雪也乖乖认了,无非是道个歉而已,她自己惹的事自己能担就担,没必要总让云箬瑾替她背黑锅。
推门进屋,只见房中一共两个黑衣男子,而之前在药田中见过的妖修,如今躺靠在床榻上,见她进门,看向她的目光,带了几分扮猪吃老虎的得意。
江烬雪利落的弯腰拱手,大声硬朗道:“是在下有眼无珠,惊吓了贵客,还请贵客海涵!”
她的声音十足的大,这样会听起来很有诚意,但也能震得人两耳嗡鸣,毕竟屋子并不大。
男子还真是又惊了一下,眸中本就虚弱的神采再度虚晃,忍不住问道:“你为何这般大声说话?”
江烬雪仍旧大声道:“在下在下界乃是粗鄙的山野村妇,刚刚来到垠云界,大声说话习惯了!”
男子无奈摇了摇头,忽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名叫刘翠花!”
“咳”男子终于被惊呛了一口,连连咳着伏在了床榻上,苍白的脸上迅速憋得通红,直到旁边黑衣男子给他喂了药又替他顺气,半天才缓过来。
而另一黑衣男子忍不住呵斥了一句,“出去!”
江烬雪一听这话,忽的转身就走。
“放肆!”男子突然一声威严厉喝,“我身旁何时轮得你们做主?!”
调&p;p;p;p;教手下这种事轮不到她旁观,江烬雪几乎是飞快的拽开了门,如同夺门而逃。
“回来!谁让你走了?”男子一声话落,突然,已经打开的门在江烬雪面前轰然关闭。
其实江烬雪不愿跟他多说话,毕竟总喊着说话挺累的,她也是个神魂受损的病人。
“贵客还有何吩咐?!”
男子似乎被她句句喊出来的声音震得头痛,一手揉着额角道:“我不信你不会好好说话,若再这般粗鄙无礼,我就告诉你们宗主,让宗主责罚你的师父,是为养而不教,师之过。”
果然,面前这是个颇有城府手段的流&p;p;p;p;氓。
江烬雪无奈也一副无赖状,问道:“那算我倒霉,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看你是个聪明人,能入玉鼎宗为弟子,想必医术也过得去,我身边正巧缺个替我调理伤势的药修”
江烬雪一拱手,“贵客见谅,在下刚来垠云界不过一年时间,曾在世俗界,乃是个兽医。”
男子显然被噎住了,看向她甚至微微有点儿咬牙,“难道你在玉鼎宗拜师所学”
“贵客勿恼,只因在下曾是兽医,在世俗界医的皆是些家禽家畜,贵客身份尊贵,在下不敢亵渎。”
江烬雪说话的语气低微又诚恳,她相信,当初她让君鸾辰化个原形都是那样的百般不愿,是个妖修,恐怕都不愿意将自己归为家禽家畜一类。
当然,如果他觉得自己是妖修,本就是兽类,理应由兽医调理伤势的话,那她江烬雪只能佩服他这流&p;p;p;p;氓耍得够下血本。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男子忽然冷笑一声,“果然是一副伶牙俐齿,看来我如今大势已去,连个区区刚上界的药修都不愿攀附了。”
旁边黑衣男子劝道:“主子不必介怀,此女子粗鄙顽劣,冥顽不灵,不配陪伴主子身旁。”
“呵,你们懂什么。”男子不明所以的又冷笑一声,撑着下了床榻,“走吧。”
“恭送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