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胖子,醒醒。”张尘掀开身上的被子,伸手摇晃睡在凉席上的胖子。
胖子打开张尘的手,翻个身子滚远一点,嘟囔着说:“今天道爷关门停业,天王老子来.....”话到一半,又睡着了。
张尘面对胖子,一阵无语,索性不管胖子,自个爬起来,转身到西屋。
屋里很安静,老爷子握着奶奶的手,趴在床绑上睡着,老奶奶这一觉也睡得踏实,还在睡着。
噯,一切无事,张尘心满意足地笑笑。
小心掀开书桌下面的衣柜,张尘取出一个盒子,拿着纱带,转身走到东屋。轻轻关上房门,脱掉上衣,背对着镜子看清身后的绷带,已经被血液染红,解开扭结,一层层撕开绷带,呲着牙用酒精棉擦拭干净,用白布裹在身上。
转身走到洗手间,洗刷干净。张尘登上平房屋顶,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太阳未露面。席地而坐,沉心静气,五心朝天,面对东方,吸取精气,身心如同飘荡在海洋之上,随着一呼一吐,高低起伏。
直到听到下面母亲的呼喊声,张尘才苏醒过来,应答着走下台阶。
瞄一眼堂屋的凉席上,空荡荡的,胖子的身影竟然消失了。张尘喊叫道:“胖子,胖子,开饭了。”
母亲道:“胖子走了,说等会儿再过来找你。”
张尘无声笑着,道:“这个死胖子,忙活完了连饭也不吃就走了。”转身问道:“妈,奶奶怎么样?还在睡么?”
母亲点点头,叹气道:“好几天没睡过安生觉了,让你奶奶多睡会,等醒了我再给她做饭。”
厨房里,老爷子已经坐在桌子上,看到张尘掀开帘子走进来,高兴地招呼着,道:“小尘,快坐下来吃饭,一会儿凉了。”
“嗯,爷爷。”张尘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端起碗先喝一口米汤。
四口人坐定,三双眼睛齐齐看着张尘。
老爷子正对着张尘而坐,放下手中的筷子,率先问道:“小尘啊,你这一身本事跟着谁学的?比张全还厉害呢。”
张尘注意的三人的目光,停下手里的碗,笑着道:“瞎学的,上不得台面,比全叔差的远喽。”
“那你这几个月去哪了?你得给我们这些长辈说说啊,回来连个信也没有。”张尘的母亲道。
“这个,放假和同学一起去封都市玩,那里不是有个道教圣地--道仙观么?就进看看,碰到一位老道长,就跟着他学了五个月。”张尘解释道。连忙岔开话题,催促道:“快吃饭,一会儿我和胖子还得去东乡。对了,爷爷,我奶奶的娘家是什么地方的?好几年没去,都忘了。”
老爷子嚼着嘴里的米,道:“老婆子是东乡湾曲村的,村头有一条河,绕了半个村,很好认。”
“那我奶奶的大名叫什么?”张尘接着问道。
“叫什么来着?老了,也不识得字,叫小名——五秀习惯了。”老爷子皱着眉头思索,也许实在想不起来,嘿嘿笑着道。
“叫余金秀。”一旁的母亲说道。
吃罢饭,走到里屋检查一下老奶奶的情况,张尘好生叮嘱父母一番,转身离开家。
走到胖子家门口,推开门走进去,胖子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地喝着茶。一双小眼看到张尘的身影,急忙跳下摇椅,笑着道:“尘哥来了,赶紧进屋休息会儿。”
“别套近乎。说正事,昨天晚上让你想的事怎么样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关系到我奶奶的生命,不能有任何差错。”张尘看到死胖子这幅德行,气不打一处来,十万火急,人命关天的事,还有心思悠闲着喝茶。
“这个我已经胸有成竹。”胖子附身在张尘的耳朵上,细细说明。
张尘拍拍胖子的肩膀,冷笑着道:“这个计策好,走,咱们现在就去。”
“等等。一会儿王景润过来,咱们一起去。”胖子拉住张尘,说道。
张尘坐在台阶上,看着胖子一副膘,摊在摇椅上,环顾四周,莫名的压抑。
歌道:
《神仙谣》
都说道士好,凡尘俗世脱不了
都说神仙妙,因果轮回逃不了
替天行道者,阴魂鬼怪岂能休
道破天机者,天王老爷岂能饶
看破红尘身外事,凡夫俗子最是好
家有良田一斗米,吃喝无惧活惬意
家有贤妻与孝子,其乐融融最逍遥
叹逍遥,乐逍遥。
张尘于心不忍道:“胖子,你想学习更厉害的东西么?”
胖子摇头道:“不学。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张尘苦笑着点点头,不学最好,郑重地看着胖子,道:“行善积德,立身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