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在公交站牌等车,再次看到朱源生,内心千万种,耳语不绝声。张尘难得对陌生人露出微笑,安慰道:“老兄,别气馁,还有机会。自古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朱源生脸上挂着满不在乎,夸夸其谈道:“放心,里面有熟人,走走关系就解决了。”注意到他的眼睛,埋藏着不为人知的戾气。
张尘有点儿尴尬,搞不好这家伙是个内定生,不失体面地淡然一笑,悻悻然转身离开,暗道自作多情空余恨。
张尘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一个人游荡在河道的岸边。
绿装青霞,河道两岸青草无暇,绿树红花,池园花围喜人至极,不时会有骑着游览单车的俊男靓女,从红色的地面滑过。
张尘坐在一处树荫下,享受这大自然最后的安然。
一只鸟雀从不知名的方向投奔而来,落在树枝上,扑棱着翅膀,三片青叶垂地,白底红瓣的花朵纷纷落下。
张尘爬起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仰头举望,好大一团喔,砸在地上。
鸟雀翘翘尾巴,再次飞翔,落到另一颗树上。
张尘放弃追踪这只鸟雀,沿着树荫,来到桥洞下面,石板上面躺着乘凉的人。正所谓不入深穴,不知地之厚。桥洞下甚是凉爽,凌凌江水,送着凉风,身上的汗液吹湿干净。
找个石墩坐下,听见后面翻动的声音,一声恶吼,道:“死要饭的,离我远点。”本来想着会安静一会儿,又一声爆口传来:“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挖掉你的眼珠子,当球踩。”
张尘转身,到底要瞧瞧这人是谁,端得如此无礼。
一个大肚便便的胖子躺着凉席上,拖鞋支在头下,不远处一个衣着破衫褴褛的流浪汉躺在他不远处。仔细打量着流浪汉,张尘心中惊讶地道:“这不是武乾么?怎地这副模样。”
流浪汉爬将起来,拖着一条腿,步履蹒跚地往更远处走。他选择挨着石砖坐上,伸手拿起地上的砖块,双目暗灰,砸向背着身子躺下的胖子。
胖子后背被实实地挨了一记,灵敏地爬起来,气势汹汹的朝武乾走过去,骂骂咧咧道:“你个死瘸子,胆够大哦,连老子都敢砸,看我今天不打你个半死,扔到河里喂鱼。”
武乾早已经又抓起一块砖块,举过头顶,沙哑地道:“你再过来,我跟你拼命。”
胖子有些气弱地道:“你放下,信不信我叫人弄死你?”
武乾并不答话,将手中的石块砸到胖子的脚下,溅起来碎渣撞到胖子的身上,胖子双手护住脑袋,往后撤。
站在安全的地带,胖子回头指着武乾,恶狠狠地道:“死瘸子,你等着,我这就叫我兄弟去,有本事你别跑。”说着看到武乾手上扬起的砖块,胖子迅速开溜,消失在桥洞下面。
张尘看在眼底,走到武乾身边,同情地问道:“怎么混到这般地步?”
武乾抬起浑浊的眼睛,自然认得张尘,大笑道:“不是你们,我能混的如此狼狈么?怎么,来看我笑话,寻开心么?”
张尘无所谓地笑着道:“寻开心?你还没有上升到让我拿你寻开心的地步。本来还想问问什么情况,算了,你这样的人,还是自生自灭的好。”说完张尘离开,对这样永远活在自己意识里的人,没必要去怜悯同情。
武乾低下头,很快又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几分清醒,望着张尘的背影,嘀咕道:“我死,你们也别好过。”
张尘达到伪结丹境,身体的感知早就上升几十个档次,自然听到武乾的声音,转身看着武乾,和武乾的目光对视。
武乾迅速低下头颅,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因为他从张尘的目光里,看到凛厉和淡淡的杀意。
听到渐渐逼近的脚步声,武乾颤抖的双臂不由自主伸向背后的地面,双手牢牢地抓住身边的砖块。
张尘挨近武乾,趴在他的耳朵上低声道:“劝你好自为之,不然谁也救不了你,我不骗你。作为对你最有效的忠告,你这双手,留着真的会害人害己的,我替你收回去吧。”
张尘轻轻拍拍武乾,将用在胖子身上的一招实在武乾身上,强行封闭切断武乾的经脉,然后张尘转身离开,再也不曾回头,沿着阶梯走向桥头。
武乾看着张尘消失,手还抓着砖块,只是他再也抬不起来,这一切都发生在张尘离去之后,他才发现,发疯地嚎叫着,怒骂着。
一群人看疯子一样,远离武乾,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