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红酒拿了过来,两个酒杯被放在了桌上,女仆倒上二小杯酒,随后端到两个人面前。
何凝烟拿起酒杯,一口饮尽,看到3-19还拿着酒杯。
不光女仆一愣,就连3-19也愣了,不是应该说点什么祝酒词再喝。象这种情况,说一些祝国家兴亡、将军统治万年、造福银河系之类的话,是最恰当不过的了。怎么就一口喝了?
何凝烟看了看3-19手里的酒杯:“不喝吗?”
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3-19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浅抿一口。
看到女仆拿着酒瓶过来要倒酒,何凝烟手点了点桌面:“就放在这里吧,我自己来。”
女仆放下酒瓶,何凝烟拿起酒瓶。
她可没有浅斟低酌的闲情雅致,直接拿起酒瓶就口对口的吹!
这下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咕咚咕咚”何凝烟一口气喝掉小半瓶,还是红酒好,没有白兰地和威士忌那么辣嘴。
她拿着酒瓶子站了起来,往外走去:“非常感谢你能陪我用餐,这个苦差事总算结束了;现在容我失陪,你可以爱干嘛干嘛去吧。”
女仆虽然诧异,但还是打开了门。
她就拿着酒瓶,一边走,一边喝。看了看瓶子,嗯,好酒,好象有一百多年历史了,大约市场价都快成天价了吧?
“何小姐!”3-19赶了上来:“你不能这样喝酒,很快就会醉的。”
她根本就不理睬,继续往前走,此时酒力好似有点上来了,一股热从胃部慢慢燃起。
如果有回应的话,也是拿起酒瓶,“咕咚~”再来一口。
对方也不知道是因为不搭理而羞恼,还是关心她,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嗨,别喝了。”
何凝烟侧头,冷冷地看着对方:“放开,我不是你碰的。”
3-19的脸一下变得通红,随后慢慢地放开了手。
何凝烟却嫣然一笑:“对了,我是他们送给查尔斯的。可怜的家伙,你至少还有机会活到老死,而我一旦没用了,只有。。。”
手在脖子上一抹,随后在对方又诧异的目光下,笑着又喝了一口。
继续往前走,走了一段路,身形有点摇晃了。她一手扶着光滑的墙,一手拎着喝去一半的酒瓶,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
对着上方,吐着热气。到底是陈年好酒,真给劲!
知道查尔斯一定能看到,看到她这幅样子,何凝烟发着酒疯般地笑着说:“查尔斯,你总是给我最好的,无论吃还是穿!可我给了你什么?你醒醒吧,我只是给了你一次活下去的机会,仅此而已。你不必这样对我,就让我自生自灭,我已经活够了,真的活够了!”
说完靠着墙,慢慢地坐了下来,呆呆地出神。
“你有心事。”3-19大约没走,一直跟着。走到她面前,蹲下来看着她。
看着那双眼睛,查尔斯原本的眼睛是很独特的深棕绿色眼睛,而这双眼睛的瞳孔内圈没有变异后才会有的暗绿色,少了一份怪物才有的戾气。
何凝烟冷酷无情地说:“你怎么还没走?难道你们这些男人,都要我说点难听的才肯离开?”
但3-19还是蹲在那里,好似在犹豫。
她自嘲地笑了笑:“我在这里还生怕出事吗?会有人把我送回去的。”说完头扭到一旁,拿起酒瓶又要喝。
“别喝了。”3-19抢下了酒瓶。
她一个瞪眼:“还给我!”
“不,你不能这样,别再喝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将军可以帮你解决,至少现在能有个人诉诉苦。”3-19的样子很真诚,就跟查尔斯那时一样,年轻、资历不算很深,正在成长成熟中。
“你想知道?”何凝烟脸上的笑容,假得让人感觉有点胆颤:“那我先警告你,别爱上我!”
3-19一个轻蔑地嗤笑:“看来你真喝醉了。”她可是将军的女人,就算是同样基因,用不着毁了大好的前程。
“我是喝醉了,但我很清醒。”何凝烟咬牙切齿地冷静说着:“哪怕喝醉了、被打晕了、用上能醉倒一头大象的麻醉剂,二小时后我还是能醒过来。我的基因让我对异性有吸引力,可任凭他们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我却很难产生共鸣,我基因里大约根本就没有爱!”
想起汉默,汉默爱她,生怕伤害她而一直控制着相互之间的关系。可她除了伤心,还是没有一点爱。
想起凯撒,凯撒爱得她愿意一起去死,可她还是除了感动和可怜,榨不出一点爱来。
她手扶着额头,靠在冰冷的墙上,她喜欢靠在墙上,只有这种慢慢深入皮肤内的寒冷,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的人。
轻轻而言:“我好羡慕你,同样是工具,你还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哪怕是平庸。可我连死的权力都没有!”
一只温暖的手扶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慢慢地抬起头,用酒精催红的双眸而视:“我说过,不准碰我!”
3-19微微叹气后,放下手。
怎么还不走?何凝烟一怒,猛地站起来,但头顿时一晕,扶着墙吐出好几口酒气才缓过劲。
清醒后,头一侧,3-19居然还站在旁边,还扶着她,一脸关心的样子。
怒上心头,她猛地一笑,趁着对方在想她又要怎么样的时候,一把抢过酒瓶,微微侧身,抬起一脚就往对方膝盖后面猛地一踢。
这部位一被踢,3-19就“噗通”摔倒在地上。
何凝烟没心没肺地拿着酒瓶,摇摇晃晃往前走,又喝了一大口,喷着酒气:“如果你发现爱我了,就跟查尔斯说,你这样做不会让他生气,反而是提醒他。”
就听到身后传来了3-19的声音,但声音中带着的是疑惑:“你那么肯定,我会爱你?”
何凝烟猛地停下,但没转过身。过了许久,她吐出的话是:“不准再见我,我不想再见到你,一次都不想。”拿着酒瓶继续往前踉跄地走着。
可没几步,她头发晕,脚发软,摔在了地上。
真恨这具身体,该不晕的时候晕,想晕的时候时间就是晕不长。
3-19跑了过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