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干涩,可能只有眼泪才能润湿它干涩的心灵。
校园的冬天苍白的像一张白纸,干枯的树枝在寒风中吱吱呀呀叫个不停,许久之后咔嚓一声从树上下来了,就跟医院里没打麻药截肢的病人一样发出凄惨的叫声。
雪花纷纷扬扬从雾色的天空中飘下来,迎着风飘下来渴望跟大地接触的样子就像一个个青春期少女企图靠近爱情。
她走在白皑皑的操场里,踩出一串串脚印,但随即又会有新雪花盖上她双脚踩下去的低洼。
操场里还有几个戴红帽子的学生,帽子上写着“红领巾影协”。
那是我们学校的摄影协会。
一到冬天,但凡下雪,他们就要扛着单反出来拍,指导老师在前面指手画脚,大概是在讲画幅安排或者其他的一些摄影知识。
她曾经给我说过,看见拿着单反给女孩子拍写真的男生可有气质了,我一直记着这件事,直到后来我买了第一部单反相机,我也学了很多摄影知识,当我拍的照片能拿上台面的时候,我想给她拍一组写真,但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李一玲的手机里满满的都是汉服,她是个汉服控,经常跟我提起的话题就是汉服,耳濡目染之中,我也渐渐喜欢上了汉服,校园里也有约女生当模特拍汉服写真的,但是我总觉得缺点什么。
“花园那边有拍汉服写真的,你看到了吗?”李一玲抖抖头发上的六角雪花,落在地上立刻化为一滩湿迹。
“看见了,怎么了?”
“好漂亮。”他的眼睛里冒着星星光。
“你想去拍吗?我认识一个影协的。”
“我这么矬,穿汉服就拖在地上了。”她有点失望的说道,就像我们小时候站在玩具柜前看着心爱的玩具却买不起的样子。
“哈哈哈,你还知道你矬啊?那就赶紧吃饭长高高哦!”
“估计已经定型了,长不高了。”
说真的我们俩坐在一起身高差真的有点萌,课桌的板凳是能任意调整高低的那种,我调到最低,她的到最高,坐在一起看着才一样高,她的矮个子成了我取笑她的把柄。
“咦!芃加个子挺高的,我觉得她拍可能会特别漂亮,她的脸长得也特别像古代美女。”
是啊!芃加确实个子挺高的,看着窗外的雪地,我好像看见她拖着衣服在雪地里摆pose拍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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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协拍摄的写真也被传到了学校的网站上,大概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了摄影,后来学习摄影的耐心,也是从那时候就坚定下来的。
“哎!”李一玲的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你发什么呆呢?”
“没,没什么。”上课的铃声打破了我们以后的对话。
心里健康课,老师讲早恋,说青春期的感情特别美好,要理性对待,不能沉迷于早恋,说了一大堆话,教室最后面的一对情侣互相依靠着早已经进入了梦乡,他们俩可能是我们全班同学都羡慕的一对了。
男生从一开学就喜欢上了女生,老师调座位的时候偏偏赶巧让他们俩坐在了一起,从很久以前我就发现他们俩不对劲,上课你推他一把他搡你一把,慢慢地,女生对男生也就有了好感,他们俩甚至都没有正式的告白,两个人就默认成为了一对。
我一直想我怎么就不能跟芃加那样,难道那小子有超能力?
而真正让我们羡慕的还不是这些,女生有一次感冒,发烧烧昏了头,上课上着上着就晕倒在了桌子上,男生翻起来背着她就冲出了学校,连门卫大爷都没拦住。
从那以后,那男生就成了全班女生眼中的“好男人”。
那一年,我高二,整天学着让人抓狂的数理化,也羡慕文科生,至少他们学的东西能让我感觉到快乐。
可能是长久以来一直保持着写日记的习惯,作文写得还可以,经常被老师当做范文在作文课上读给其他同学听,看着作文纸上老师写的“范文”两个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优越感,所以每次的考试,都是语文成绩高出别的同学二三十分,也成了很多同学羡慕的对象。
上一些像心理健康教育、音乐美术之类的课时,我都拿出本子在上面写东西,到下课就写出一些没头没尾巴的故事,莫名其妙地成了“编故事的人”。
语文老师告诉我们,像《红楼梦》这样的经典著作,如果在高中三年之内能够读两遍,高考语文成绩一定能够在一百二以上,可惜三年之内我只看到了四十几回,关于后面的请解释在不想看了,就开始自己尝试着写小说,但是通往梦想的路上总有拦路虎。
那天上课突然脑海里浮现出了情节,灵感来了,就拿出本子写,之前写的大概已经有七八万字,欢喜在自己臆想的小说情节里,连老师什么时候下来都不知道,就这样被老师逮住了,我七八万字的心血毁在老师的谩骂声中。
李一玲是我的第一个读者,我写的所有故事她都看过,她突发奇想说她根据她的记忆写出来,再让我改改,接着写完。
但我看了她写的前五千字,就觉得没有那种感觉,所以就停留了好长时间没有出现写小说的想法。
语文老师可能看了我写的东西,我以为他早已经毁了,那天他把我叫到办公室,告诉我如果喜欢写作,坚持梦想是对的,但不是现在,上课期间写小说,考试怎么办,毕竟决定我们命运的还是高考。
我斗胆说了句:“老师,您可以把那点还给我吗?”他白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临走他从书柜里取出一本书,是莫言先生的《蛙》,“写的东西挺不错的,看看这本书吧!”
我接过书,连句谢谢也没说就跑回了教室。
李一玲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仔细一看原来她在写我的小说。
“不是说了让你别写了嘛!真的不用了,我不像写了。”我微微皱起来了眉头说。
“可是,可是你写的那个故事真的很好啊!”她说,“难道你想让它就这样没头没尾地了结了?”
“写吧写吧你写吧!”
我再也不想搭理她了,本来每次写的作文也被老师当作“范文”点出来,就是那种问题作文的范文,还自不量力要写,一句话出来前言不搭后语,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
我翻开老师给的那本《蛙》,扉页上用红笔写了一句话: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那是梦破碎的声音。
查了之后才知道这是北岛的散文《波兰来客》里的一句话,关于梦想,关于文学,我也有一场梦,但是我不希望我在深夜里饮酒,让梦想破碎。
之后我不再在上课期间写小说了,上课构思臆想,晚上回到家写在日记里,这总不会让老师再收去了吧!
平常每天的课外活动时间,他们都坐在一起讨论不懂的题目,而我就在图书馆找寻快乐,我喜欢万千本书籍散发出的草香,抚摸着精装的世界名著,我的精神只能在这里找到慰藉。
那段时间,我看完了老舍的《骆驼祥子》、高尔基的《在人间》等好几本名著,在写作上也得到了很大帮助。
看一些小说的同时,我常常不满足于作者的情节构造,这也可能是我最开始尝试着写小说的真正原因。
冬慢慢深了,我对芃加的感情却早已经淡去情也,成了最普通的朋友。
那个冬天过得比较煎熬,眼看一次又一次的成绩在班上的名次渐渐落后,我分心了,为了追求文学,时间都用在看小说和写小说上,感觉当时选理科就是个最大的错误,可是人不是都这样吗?不得不干着自己不喜欢干的事情。
我也羡慕班上考前几名那些头脑灵活的学霸,真怀疑他们到底是天生聪慧还是后天努力。我对写作的兴趣远远大于学习。
芃加说看了我写在qq空间里的一两篇文章,突然问我:“你会不会出本书啊?”
“额,这个,不一定啊!”
“如果你出书我要当你的第一个读者。”
我怔了怔,似乎被芃加抬到了明天就能成为作家的地步。
“额,好的啊!你最近学习怎么样?”
“别提了,数学难,数学难,感觉我就不是学理科的那块料。”
“没事啊!你要加油,文科生学好数学很好的。”
“唉,我先去洗澡了,你早点睡吧!”
“晚安。”
就像是她突然给了我一股力量,让我有了坚持写下去的动力,我听过韩寒、郭敬明的故事,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他们一样,靠写作生活。
梦想总是要有,为了梦想不懈努力肯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我想用文字表达出我内心千丝万缕的感情。
自从芃加说了当我出书以后,她当我的第一个读者,出书的梦想在那时就坚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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