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精元都被调动起来,身体被浓郁的灵气包裹在内,血液如同被烧开的沸水,冒着气泡,不停地发散出血红色的蒸汽。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修士身体发生这种异状,早就爆体而亡了。不过在小川身上可没出现任何的不适,因为身体出现的异状,是由于小川在施展一种秘术——血气寻灵。
血气寻灵是一种寻人秘术,可以利用气息、血脉以及神念这三种方式感应所寻之人。
这种秘法可是小川厚着脸皮,忍受了书中世界的老者一再冷嘲热讽,才从他那里得来的寻人之法。
由于轻信凌慕贤,小川把家人的信息都告诉了凌慕贤。本意是希望通过凌家广大的人脉和众多的家族子弟找到家人。不过现在看来,是把家人置于险境了。
修真界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修真者不得随意伤害世俗中人。小川对此嗤之以鼻,不得随意伤害,凌慕贤会在乎吗?修真界有这样的说法,也只是个说法而已。
只要利益足够大,什么规矩都是可以破坏的,铁律也一样。
要想家人脱离险境,只能赶在凌慕贤前面。
小川离开家人之后才开始修炼,家人的气息无从得知,神念就更是……呵呵……
所以只能利用和家人相同的血脉之力了。
眼见周身散发出的血红色的蒸汽越来越浓,渐渐呈粘稠状。小川神色越发凝重,双手结印,催动身体周围的血红色雾气相同一处凝聚。
小川面前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周围的血色蒸汽如云雾一般翻滚,纷纷被吸入漩涡之中。慢慢的血雾范围越缩越小,颜色越来越淡,到最后周身再无一丝血色。
漩涡彻底消失,形成婴儿拳头大小的一团血红液体,漂浮在小川面前,不断变换形状。
小川眼中现出一丝喜色,双手轻轻一合,血红液体猛地一凝,化作一块拇指大小的鲜红色晶体,晶莹剔透。
“血精!”小川看着手里比宝石还要璀璨夺目的晶体,满意的点点头。
小心的催动神识化作蛛丝一般的触手,向手中的血精探去。
一股暖意在心头升起,熟悉的感觉,是家人的感觉。
爷爷、父亲、母亲……每个人的相貌都清晰地出现在脑海,爷爷苍老了许多,父亲鬓角也有了几根白发……
小川鼻子一酸,脑海中的画面一阵晃动。
小川赶紧定了定神,再次催动神识,画面中人物变小,最后化作一个光点,越拉越远,和自己身体有一条血色光线相连。
“顺着这条血线,就可以了找到家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急迫感在小川心中升起。
小川知道自己是着急回家了。
“咦!”小川神识刚要从血精中退出,却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存在。
“那就是被人在你体中植入的气息,可以追踪你的位置。按照提炼血精的方法,就可以把它排出体外!”老者这次出乎小川意料的没讽刺、打击他,而是直接就告诉他答案,倒让小川有些不太适应。
“贱骨头,被人骂也会上瘾吗?”老者好像是什么都知道,小川刚产生一个念头,老者立刻加上了一句。
小川:……
云十七少脸色很难看,小川刚走了两天,突然感觉不到自己的追踪印迹了,就好像小川凭空消失了。
原因当然是追踪印记已经被小川炼化清除了。
原本小川并不在云十七少的计划之内,但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云十七少顺势将小川加入到计划中。
云十七少要布一个完美的局。
但没两天,刚被加入的棋子失控了,让云十七少很难堪。
计划可以随时调整,虽然有些麻烦,但一个棋子失控了,让云十七少很恼火,他喜欢全局尽在掌握的感觉。
棋子被放弃和失去控制是两回事,这是在挑战云十七少的威严。
“这个小川该死,也必须死!”云十七少心中暗自盘算。
……
凌家发生的变故,无疑是雪上加霜,令凌家本已艰难的局面,更加难以收拾。
凌家上一任老祖是一位三劫散仙,为了渡过第四次天劫,花费了家族大量的资源,结果却渡劫失败,身死道消。
这个打击对凌家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好在这位老祖选择在一处秘地渡劫,其他家族和宗门短期内还不会得知。
但为了得到小川的秘密,竟然又陪上了身为一劫散仙的大长老,这是凌家最后的倚仗了。
没了这些高端的存在,凌家立刻沦为二流家族。
而一旦被其他家族和宗门知晓详情,墙倒众人推,凌慕贤不用想都知道,这些人会干些什么。
同等的势力会设法清除凌家,以前被欺压的小势力会乘机报复,痛打落水狗。
“梁小川!”凌慕贤手中把玩的玉佩化成一缕青烟。
……
“这是大翰国的神都啊?”小川日夜赶路,不时地查看血精,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只不过现在不是在南城的贫民窟,而是达官贵人居住的东城区。
面前是一座占地二十余亩的府邸。丈许高的朱红色大门,上面还嵌着几十枚,比拳头还大的铜钉。
府门两侧个蹲着一只铜铸的狮子,张着巨口。
门口站着四名手持刀枪的雄壮士兵,门内一名家丁服饰的青黄脸汉子,正坐在门旁阴影处的一条长凳上纳凉。
小川反复看了看府门口的匾额——梁府。
“难道是家人都到这里做事来了?爷爷那么大年纪了,这里该不会是我家吧……”小川心里有些期待,也有一丝忐忑。
门口纳凉的青黄脸汉子叫梁兴,是梁府的看门人。
梁兴当然不是梁家的本家,只是一个下人,可除了府中人以外,谁又敢把梁兴当成是下人看待。
宰相门前七品官,在外人面前,梁兴就是爷。不管是谁来,不都得先过梁兴这道关?
看门是个苦差,但在相府看门,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要不是因为梁兴的姐夫是外院的副总管,又对姐姐言听计从,这个多少人争着拉关系、攀交情送礼才能到手的肥差,也落不到梁兴头上。
而且梁兴也十分争气,生生练就了一双“慧眼”,什么人要小心答对,什么人可以不理不睬,都分的一清二楚。不但得了不少孝敬,还没被人抓住过痛脚,“地位”也越发稳固。
不过今天梁兴有些气不顺。
和姐夫有矛盾的另一位外院副总管,因一件小事,把气撒在梁兴身上,狠狠地骂了梁兴一顿,这大大地落了梁兴的面子。
现在看到一个傻小子,穿着半旧的青色长衫,手里还提着用荷叶包裹的两个小包,用麻绳一道一道的缠绕。
这傻小子在府门前绕了好几圈,探头探脑的,就是不上前询问,看来一点规矩都不懂。
“嗨!干嘛的!这是你晃悠的地方吗?”梁兴实在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这位大哥,我想问问这府邸的主人怎么称呼?”
“你连这儿主人都不知道是谁,还在这儿瞎晃悠什么,莫不是有什么歹意!”
“不是不是,这府里有没有人一个叫梁镇的人或是叫梁城的?”
“梁镇……那是你叫的吗!那是我们相爷!”
“你们相爷可能是我爷爷!”
“啊呸!我还可能是你祖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