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沉默。
沈拂坐着乏了,垂着眼皮往旁边歪了歪。
梵楚韵见状赶紧扶住了她的肩,免得她一头栽下床去。
“想睡?”
梵楚韵的声音异常温柔,与平时大相径庭。
“嗯!”
沈拂被梵楚韵扶着,强撑着抬了抬眼皮,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困顿。
见她这般疲惫,梵楚韵皱了皱眉,扶着她好生躺下,又替她掖紧了被角,这才转头轻声问星湮道,“她这样子真的没大碍?”
“啊?”星湮正在发呆,听见梵楚韵突然问他,慌慌张张从椅上站起,一个没留神腿撞上了桌脚,桌子被推移了一步,发出了一声重重闷响。
沈拂闭着眼呼吸均匀,许是被那一声惊到了,小脸微微皱了一下,复又舒展。
梵楚韵看到沈拂脸上变化,眉头拧的更紧了,狠狠瞪了星湮一眼,若是眼神可以杀人,此时星湮怕早已经躺在了地上。
“回主上,郡主确实没有大碍。”星湮也知自己莽撞扰了人,心虚地低着头回话,“郡主喝的药含有许多助眠的成分,加上她本来就体弱,睡眠多一些是正常的。”
“那她的伤势要多少时间才能好的了?能赶上半个月后的册封大典么?”
星湮的话让梵楚韵稍稍放心了些,却依旧担心她无法正常参加册封仪式。
“主上放心。”
对这一点星湮倒是胸有成竹。
“虽说要完全康复实在困难,但参加册封大典时恢复个六七成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那便好。”
一听这话,梵楚韵的眉头终于舒展了。
“既然如此,那这事便交给你办了,之前你数次让孤失望,记住,这是孤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若你再出什么差池。”
梵楚韵冷冷目光落在星湮身上,犹如万千利刃在切割着他的身体。
“自己带上东西去领罚!”
“是!属下一定不负主上所托。”
被那恐怖的眼神看得全身汗毛倒立,星湮打了个寒颤,乖乖领命。
既然一切都安排好了,那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梵楚韵看着床上酣睡的沈拂,嘴角不易察觉地浮现出了一抹笑意,仿佛已经亲眼看见她穿着华服与他牵手而行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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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云殿内,穿着绿色长裙的璃妃正手握一张拇指宽的纸条仔细看着,她咬着牙,脸上表情有些狰狞,与平日里美艳动人的模样全然不同。
脸颊红肿,嘴角还挂着一丝血痕的青黛端跪在地,任凭眼泪怎么在眼眶里打着转也不敢哭出声来。
娘娘最近心情不大好,正愁没地方发泄,她倒好,梳头时偏偏还弄坏了娘娘那只王上亲赐的玉梳。
唉,若不是她是皇后娘娘派来替璃妃娘娘办事的,怕就不只是掌嘴罚跪这么简单了!
“哼,贱人!”璃妃看完了手上纸条,猛地一把将那纸条撕了个粉碎,手一扬,全部砸在了青黛的脸上。
“她李妙人真当我在这齐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指使我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璃妃走到青黛跟前,重重一脚踹了下去。
“她怎么不去死?你说,你说啊,她怎么不去死!”
其实也难怪璃妃动气,近日云来国的那位皇后给她的指示实在过于频繁,要求又颇多,本来王上这几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许久都不曾来她宫里,就算她主动去找王上,王上也是冷冷淡淡的,跟之前差距颇大。
这种非常时期还有这么多破事,怎么能让担忧自己会不会失宠的她不火大呢?
可是怎么办?
李妙人那个贱人,留给她的时间可不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