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的前进路线是埃其顿城、卡迈尔森林、乔布森堡垒、洛赛尔讯湖,这支三万的军队横跨湖央可以像把刀子一样直突劳拉公国腹地,并将救援的泰坦帝国军队的后勤一切而断。”
奥尔薇丝叹了口气,脸上跃动着篝火的红光,“这真不像他的风格,他向来是以正面应敌。”
“没有选择的时候人们才会从正面交锋。”,安卡仔细地阅读了一下资料上的军制,“不然我的同伴们就不会大多死在火油之下。”
“奥耳曼到底派出了多少军队。”,玛卡斯向她询问道。
“我不清楚。”,奥尔薇丝耸耸肩膀,“至少不低于四十万,而且劳拉境内的最高统帅貌似不是凯洛格公爵,而是另有其人。”
“毕竟统帅可不会亲领奇兵。”,尤莱微笑着,他时刻都在雕刻他箭矢上的风纹。
“最奇怪的就是奥耳曼帝国的动作了。”,奥尔薇丝疑惑地指了指奥耳曼的北境,“四十万军队已经是奥耳曼大半的国力,都南下了,谁来防备北境的巨人?”
“的确很奇怪。”,提恩看了看天际没有任何信鹰飞过,“奥耳曼进攻劳拉可算个大事,可仿佛除了泰坦帝国,其他的人类国度都不知道这件事,太安静了,安静的不同寻常。”
“这种感觉,不像是人类间的征伐。”,奥尔薇丝说道,“倒像是....”
忽的灼目的光亮从夜空上传来,人马星系化作陨星托着无尽的火焰直落大地,这种可怕而壮烈的场景多少年没有出现了?
仿佛是风声席卷了大地一般,一切声音都淹没,只留下了轻微的震鸣。
黑暗化为了白昼,亿万人类匍匐在地上颤抖或者祈祷着望向天际,想必现在即便是西教廷的教皇站在直达天际的瓦伦西亚大教堂的“聆听尖塔”上,内心也被绝望冲洗得剩不了多少光明。
尤莱声音有些颤抖,“就在此刻,泰坦帝国失去了战神阿瑞斯的庇护。”,精灵之神玛法曾三次放弃对精灵的护佑,这种灾难的预示他再熟悉不过。
众神们离去的脚步也会像来时一般接踵而至。
提恩吞了吞唾液,“那么这是要,打响神诏之战了?!”
安卡悲伤地看着那群陨星,手中的巨斧和高盾头一次从他手中掉落到了地上,“不!为什么会这样!谁能比得上荣耀的泰坦,为何他会失去战神的宠爱?”
奥尔薇丝却十分平静,她坐在地上抚过从采佩什那拿过的书籍,上面用精灵帝国的古文字书写的,他用天赋凝结出来自己的记忆,在最孤单的空间里品读过去,真是如他所言一样无聊的男人。
我不愿像你一样,采佩什,即便眼睛被神鹰啄去,内脏被妖魔吞噬,身子被尖锥刺穿立于荒野之上,我也不想在我一息尚存之际有一丝后悔。
我要救百丽儿,我要和她一起骑马驰骋在花野上发出欢笑,我要和她登上雪峰一起俯瞰大地,我的希望大于我的梦想,我的梦想超过了我的绝望。
即便现在还不敢直视神的威严,可我还不至于星辰上的神明下了一个预示就恬笑着化为狗腿或者卑贱地四处奔逃!
“唉!真烦。”,刚才还斗志昂扬的奥尔薇丝转眼捂着额头哀叹了一声,“这该死的令人烦恼的又不得不抗争的命运。”
“说到底我就没弄明白,为什么神诏之战会在此刻打响。”,提恩的精于机器的侏儒脑袋在人世相关的问题上愈来愈转不过来。
“每次神诏都是划分了一个时代,属于人类的青铜时代要落幕了,仅此而已。”,奥尔薇丝站了起来,“即便是那智慧的对人类最仁爱的雅典娜女神,亦会在将来离开伽美尼王朝的神庙。”
“只不过最先引起诸神失望的肯定是泰坦帝国,因此成为了毁灭与重生的起点。”
...........
奥耳曼吹响了黎明进攻的号角。
“你有什么对策,奥尔薇丝,尽管我并不觉得泰坦帝国会如众神所愿湮灭下去,但局势的确十分糟糕。”,玛卡斯说道。
“还远远没到糟糕的时候呢,首先我们得把埃其顿城守下来,再言其他。”,奥尔薇丝看着城下密密麻麻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来的军队,“埃其顿的城主怎么说。”
玛卡斯无语地摇了摇手中的印信,“这家伙带好夫人小姐跑路了,不过你怎么能确定埃其顿的守军会听出我们的指挥?”
“没必要,只要感觉能活命,他们会自然而然地聚在你的身旁。再加上这印信的权威,你就会成为埃其顿的掌权者。”
奥尔薇丝叹了口气,取过玛卡斯手上的印信,登上城头,她穿着一身胄甲时,靓眼的程度不逊于贞武王朝的女圣杯骑士索菲娅.冯提尔安。
风元素在她身边缠绕成丝,将她的声音传至城头每一个角落。
“我来自泰坦帝国,是宫廷首席魔法师大魔导师里根的女儿伊妮德,现已责令原城主拜尔德移交指挥权,你们从这一刻起都是我,伊妮德的部下!”
“帝国的千万铁骑正在赶来,响应着战神阿瑞斯的神诏,誓死要帮助他的盟友将最大的异端奥耳曼赶出这片土地。战士们,只要你们坚持着击溃眼前的敌人,你们身后的妻子,孩子就会拥有曙光!”
奥尔薇丝轻轻戳了戳肌肤上的魔法烙印,祭卡伊司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管过了她身体的掌控权。
在城头将士们怀疑、惊讶、鄙夷各种各样的眼光中,那个眼睛变成一片霜白的英姿飒爽的银发少女悬浮了在了城头的高空。
她张开了口,面容忽的变得十分狰狞,没有任何的预兆与前景,冷冽的寒风卷起了无尽的冰霜如同洪水一般从她口中喷涌而出,令人心神战栗的轰鸣吼声响彻了整片大地。
寒冷随冰蔓延而上,攻城的第一个军团首当其冲地被狂乱的霜风埋入冰原,随着她转动着头,那丝毫未曾停歇的冲击的寒风横扫过了军团中飞起的各系魔法与斗气,将蓄势待发的骑士团与投石车直接掀飞。
祭卡伊司冷冷地看了似乎没受什么巨大损害的奥耳曼军队一眼,清了清嗓子,又是一发龙息,直逼四平八稳地坐在猛犸巨象上的凯洛格公爵而去。
令双方都震惊的是,奥耳曼最崇拜,劳拉此刻最敌视的将领毫无胆魄地从战象上一跃而下,蜷曲起身子贴在了战象的腹下。
这次的龙息直接贯穿了奥耳曼的军阵,在地面上犁出了一道深长的伤痕,那从巨人手中缴获的珍稀战兽不愧其顽强的生命力,竟能在祭卡伊司的吐息下还能发出凄厉的惨叫。
只是等到一切结束时,它也和被寒风席卷而过的奥耳曼将士们一同,被冰渣剔除了血肉,变成了一幅幅洁白的骨架。
祭卡伊司得意且肆意地狂笑了起来,仿佛回到了遥远的,她还没被赶到阿尔瑞斯山脉上的,巨龙可以在天际和大地上肆意驰骋的黄金时代。
她得意而欢快的心情忽的停止,那个渺小的,可称为蝼蚁的奥尔薇丝的父亲凯洛格竟然毫发无损地从地下钻了出来,冷漠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继续下达了进攻的指令。
绝对服从的歌德默尔斯家族的剑士团在令人窒息的恐惧下第一个响应公爵亲自吹响的号角在原野上狂奔前进,而幸存的巨型投石机亦是冷漠而整齐地挥出了臂膀,那灼热的硕大天火再次覆盖在了埃其顿城的天空之上。
奥尔薇丝看着望着她冷笑的父亲皱了皱眉头,体内的法力干涸的一干二净恰恰好好,本来她还准备对劳拉士兵释放一个精神魔法,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
她冷冷地拔出了剑,剑离开剑鞘的“噌”的响动第一次令她如此心潮澎湃,她的剑尖远远地指向她的父亲,“无聊的战争,在神膝下狗苟蝇营的蝼蚁,来吧,凯洛格,我的父亲,看看我们谁才是,荒野上的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