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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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她不是个姨太太么!是小六子啊。

怪不得这几位正房太太,甚至是高官大帅的太太肯拉着她的手在这儿说话——原来都默认他是卢嵇正儿八经的媳妇?!

当然, 这些太太们如此热情,也明显说明一个问题——卢嵇对于徐家来说,是个很重要的角色。

现在想来……在家里的时候, 鲁妈只叫她太太,从来没叫过她一句六太太。

卢嵇没有对外大张旗鼓说自己娶了个六姨太?他的性子不是以前“娶”个假编的姨太太都恨不得登报么?

不过, 因为没有办过什么婚礼,外头一些陌生人听说卢嵇又接人进府了, 就默认他娶了个新姨太太,只有家里人听得风声,猜他是把养在南方的真媳妇接过来了。

不过现在想来,卢嵇是被逼婚的时候拿她出来搪塞么?

还是他早势在必得了……?

卢嵇压根都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被自家亲戚出卖吧。

她呆了呆:“我确实是以前在苏州常住……几年前见过一次卢先生。”

王轩宣:“那当时是因为什么说的亲?”

江水眠:……卢浪子你丫不跟我对好词儿就敢让我来, 这我怎么编。

她只能委屈巴巴道:“五爷、五爷不让我乱说。”

王轩宣脑补了一大堆什么“卢嵇夜宿兄弟家, 醉酒霸占小闺女”,倒也笑了笑, 道:“五爷老是对自家事儿守口如瓶, 搞得我们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们也不问,他知道分寸, 没把乱七八糟的人领到保定, 领到石园来。不过就是苦了你, 他确实平日里荒唐了些。”

江水眠心里谦逊道:不委屈不委屈, 一个家中怂货, 荒唐的本事全在嘴上。

江水眠再度委屈巴巴中坚强一笑:“不打紧, 五爷好好的就是了。”

王轩宣笑起来,似乎又有点感慨:“没福分的就不能指望男人。你要是喜欢小孩,过两年也赶紧生个,自己抱着养,就不要管他卢浪子天天过什么日子,你过好自己的就是的。他平时跟你住,还是住外头?”

江水眠小声道:“嗯,我自己有个小楼,这算一起住么?”

周太太也有点惊愕:“他没跟你同房过么?你过来也有半个多月了吧。”

她心道,卢焕初你撒谎说早就跟我结婚了,也别怪我这时候坑你了。

反正她说的也是实话。

江水眠装纯的水平和卢嵇装浪不分上下,怯生生道:“什么叫同房?倒是经常一起吃饭……”

诸位太太有些打抱不平起来:“卢焕初这是搞什么。咱们大王熙凤还有老夫人和徐老撑腰,又顶事儿,徐士山回不回家也没人管,要不是怕他惹事儿,徐老都想把他踹出去。可卢焕初没人管,就这么晾着你,也没人说去?!”

徐家小姐学的都是新式思想,道:“卢太太这才多大,就开始没人管了,那后面日子到底还能不能过。现在都新时代了,卢五爷要是不肯,还不如早点给钱离婚罢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至少跟着五爷世道安生。不过总要说两句,以前卢焕初荒唐也就罢了,如今都有媳妇了,还这么荒唐。怪不得之前想说亲那么多年,一听说要嫁给卢焕初,各家都把闺女捂得紧!”

江水眠听她们同仇敌忾,忍不住勾了勾唇。

周太太不太想听关于卢浪子的话题,道:“唉,这是人家家里的事儿,咱们也不能说太多。不是说下午在后头院子里听戏么?请的人来了么?”

王轩宣赶紧起身笑道:“来了。今儿这位年纪小,却是大红人了。若不是有熟人介绍,怕是请也请不来呢!就是之前在新明大戏院唱的小秦良玉,年初总统府演南北和,青莲公主也是他。”

总统府那一场大戏,玉帅从洛阳来了北京,周太太有印象的。

江水眠也跟着下楼去听戏,一听新明大戏院心里就有点预感,到了落座开场,看着那个神完气足,清亮俊美的短打武旦一上场,就认出来了。果真是陈青亭。

陈青亭也是一打眼,看见江水眠坐在下头。一群旗袍的太太里,她穿着法国洋装,有稍显稚气的编发,看起来更像是家里的大小姐。

他似乎有点小朋友在升旗大会上打招呼似的眨了眨眼。

陈青亭独撑场面,站在台上能把所有人的眼都吸过去。

她小时候教过陈青亭一些功夫,这也是他武旦最为出彩的原因之一。她虽然不懂戏,但陈青亭唱腔高亢圆亮,行动又矫健轻快,翻的冲打的狠,双眼明亮,唱的人心里一股澎湃热气。周太太喜欢戏,坐在前头听得很是高兴。

唱完了总要出来谢场的,陈青亭是卸了头面穿着件青布褂子下来回话的。他脸不窄不瘦,面上有层恰到好处的皮肉蒙住了骨骼,显得一张脸净润的很。半月的双眼皮深深的,眼睛微圆含着光,嘴一抿一笑,更让人觉得和气暖喜。

不少票友说他卸了妆那张脸,有半分宋末造像的人间欢喜,无关男女位置,看得人心里头舒坦。

当然江水眠长的脸和本人差距大,陈青亭的菩萨嘴一张开,也是个喷毒液的家伙。

江水眠坐在周太太后头,偏头问旁边的王轩宣:“陈青亭很有名么?”

王轩宣细长的手夹着细长的女人烟,放在细长的腿上,偏头道:“我也不懂戏,可也都听过这位的名声。如今名旦里头唱短打武旦的太少了。今日请玉帅也不是小事儿,是五爷跟我说周太太喜欢武旦,说他能找人请陈青亭过来唱唱。”

江水眠挑了挑眉:姓卢的会推荐陈青亭过来?

他之前不还一副看陈青亭不爽的样子么?

王轩宣笑道:“武旦,在台上唱的永远都是快意恩仇。这陈青亭唱过的戏码,不是孙二娘、杨排风,就是扈三娘、梁红玉。想想有趣,中国女人平日活成这样,一上了台,各个竟这么胆大有活泼,可敬又可爱,搅得天翻地覆。然而……女人本身不能上戏台,演这些巾帼的都是男人,你说是不是更有意思了?”

江水眠觉得她怕是联想到她自身了。

王轩宣偏头看她笑道:“我这话说的不合适,卢太太喜欢武旦么?”

江水眠:“我不喜欢戏台上的武旦,我喜欢真的扈三娘梁红玉。”

王轩宣笑:“我也喜欢。她们老叫我大王熙凤,可我连王熙凤能忍的那点窝囊都忍不了。更何况这儿也不是荣国府。这陈青亭唱得不错,哪次你再来石园,我出钱,请你听戏。”

陈青亭敬了两盏茶,周太太道:“快敬我们大王熙凤一杯,要不是她介绍,我今日听不来这样一场好戏。”

江水眠跟王轩宣邻座,都站起来,陈青亭听见大王熙凤这样的叫**了愣,转脸看向王轩宣。她笑的柔,人极为纤瘦,哪有半分得理不饶人的精悍劲儿,人跟手里的烟似的细成一缕。

王轩宣端着茶杯,笑道:“唱的有意思,打出手更做的漂亮,不只是底子好,气势更好。看眼就演出了那份不服输的倔。以后真要成名角儿啊。”

陈青亭本来正在跟江水眠对那种孩子气似的对眼神,听见王轩宣这么说,笑着回头,十分人精的客气了几句。王轩宣眯眼一笑:“看着长得真是乖,可天底下还没有几个真性子软的唱的了武旦。”

江水眠心道:这还真没说错,这家伙就是孩子气又死倔的性子。

只是周太太不舍得陈青亭走,道:“等晚上老周来了,咱们吃罢了饭,再让这位青爷上来唱几句吧。听得我心里好生舒坦。”

王轩宣自然不能说不好,陈青亭就笑了笑,说那便留下。

散了戏,她们一帮太太又上楼去找个阳光好的地方打牌打麻将,搓了没一会儿就听她们说男人们回来了。

江水眠觉得这一天就是赶场子,纯粹是作为“卢焕初的媳妇”这一珍稀动物被拉出来遛弯,就是随着大流走,心想下次宁愿在家里睡午觉也不要来参加这种无聊活动。

正这么想着,听见王轩宣从楼下到棋牌室来,笑道:“你们猜除了徐家几个,谁来得最早——”

周太太拍了个东风在桌上,手上戒指搭在唇边,笑道:“总不会是卢焕初吧。”

王轩宣笑道:“还真是!我先去卢家花园把江姐儿带来实在是明智啊。平日里恨不得我们吃到一半才来的人,这次倒是真着急!”

正说着,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卢嵇帽子还没摘,一身灰色西装,快步上楼来。

他一抬眼,就看见江水眠坐在麻将桌后头的一张高凳上,带着摩登的法式小帽,白胳膊搭在椅背上,下巴抵着胳膊,低眉顺眼百无聊赖的看着牌桌。

太太们转脸笑卢嵇,他摘下帽子,递给旁边的下人,理了理袖口笑道:“王轩宣,你这也太狡猾了,怕我不来,便把眠眠掳来了。鲁妈哪里能拦的了你这厉害角色。”

卢嵇对江水眠招了招手,江水眠立马乖乖跑过去,缩肩低头,在他旁边显得更娇小。卢嵇伸手揽住她肩膀,这个动作,俩人俱是一抖,还是卢嵇会装,笑道:“我现在觉得是你们不怀好意,眠眠年纪小得很,不懂事儿,可别被你们这些人教坏了去。”

太太们对于他的装恩爱,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才嗔笑道:“你自己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近墨者黑,要坏也是先让你带坏了。”

卢嵇笑着说:“我跟眠眠有事儿说说去,你们先打,她又不会玩麻将。”

说着,他夹着江水眠肩膀,就跟拎着一样,带她往旁边走。

石园里客房很多,二层走廊上有好几间,一脸僵硬微笑的卢嵇把江水眠扔进了其中一间。江水眠是大汉都撂不倒的下盘扎实,这会儿却特别娇弱的干脆一个趔趄的往床上一倒。

卢嵇走进来。

这个氛围,多适合他解开西装外套往床尾一扔,摁住此刻特意倒在柔软大床上的江水眠啊。不过一转头,她就看见卢嵇一脸担惊受怕的往门外看了好几眼,才反锁住门,靠过来装凶狠,摁住了她,却不是为非作歹的。他有点慌:“谁让你跟她们过来了!”

这货没指望了。

不过看来,她被拽来,王轩宣是先斩后奏。

江水眠干脆躺在床上不起来,撑着脑袋道:“不是五爷说让我跟她们几位太太见面么?我本来不想来的,可是王轩宣强拉我来的。她都开车到卢家来了。”

王轩宣是真厉害,以前卢嵇想从她手底下调钱分给汉阳厂,那真是从狼牙缝里剔肉,还拿了七万多大洋的子弹来抵押。

卢嵇坐在床上,要拽她起来,江水眠瘫的像条泥鳅,脑袋向后仰着耍赖。

卢嵇道:“坐没坐相,快起来。她们都问你什么了?”

江水眠:就你丫站着跟跳老年迪斯科似的还说我没样儿?

她歪头:“没说什么呀。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卢嵇:“我怕你被她们几个女人拆着吃了。当真什么也没问,你也什么都没说?”

江水眠心里闷笑。她们揭了你的老底,说了你的惊天大咪咪。

她转念一想,这是个大把柄,留着以后,总有能拿来对付卢嵇的时候。

不过,几年前江水眠离开天津的时候,卢嵇确实……向宋良阁提出了这件事。

宋良阁把她当心头肉许多年,他那时候没有一脚蹬死卢嵇,都已经是看在多年的友谊上了。

江水眠倒是以前听别人叫过他“五爷”,原来是这个由头。

江水眠想翻白眼,还是赶紧叫了一声:“五爷。”

卢嵇忍不住勾唇,有意道:“嗯,小六。”

江水眠茫然:“为什么我是小六?”

卢嵇看她,一副“你还不明白么”的神情。

江水眠小心翼翼:“因为我上头那五位姐姐?”

卢嵇不否认。心里却觉得,她来了真是太有意思了,连吃顿饭都比以前有趣多了。

江水眠:……再扯,再扯。我看你往下怎么给我圆。

她正想扯到那“五位姐姐”的话题上时,卢嵇似乎看出来了,开口:“得了得了,手笨又怪刷子了。你就学武利索,其他什么——我倒忘了,你吃东西也利索,扒虾壳剥鸡蛋,那种为了吃动手的事儿,天底下没人比你更厉害了。你说你这指甲天天在我面前舞来舞去,就是树杈子沾点红漆,也比你好看。”

江水眠忍:这家伙又开始叨逼叨婆婆嘴了。就算他不怕女人,也没哪个女的跟他过得下去吧。

卢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江水眠其实心里是很清楚的。

只是这些年,他留学归来之后又北上,天天在人精里混日子,怕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说话做事,便装的愈发荒唐不靠谱了。

看着他现在的名声,估计是蒙蔽了不少人。

江水眠心里不爽,开始戳碗里的米饭。

卢嵇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爱挑她毛病:“戳什么不好,戳饭做什么。一会儿还吃不吃了?”

江水眠憋气:“我、我吃饱了!”

卢嵇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忍住,又多话了。他自认为自己管住了这毛病,怎么一遇见她,就忍不住跟在她后头嘟嘟囔囔。

他自己也嫌弃自己,看江水眠根本没吃多少,又笑起来想缓和话题:“才吃了多少,怪不得你长不高。”

江水眠:……你大爷的,要不是看你长得好,就把你头摁缸里涮涮。

她咬住人设不能崩,想想自己还要抱他大腿靠他人脉,半天才道:“我觉得做的不好吃,没你做的好吃。”

事实证明,说话真是一门艺术。

卢嵇一怔,有点说不上来的高兴,还想做出点嫌麻烦的表情,纠结了半天,点了点盘子,嘴角咧起来:“先吃,做一顿多麻烦,天天伺候着你吃喝,我是不是什么也不用做了。”

江水眠老老实实坐下又吃饭。

卢嵇给她夹了块鱼肉:“吃完饭来书房,我跟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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