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云峥笑了笑道:“镇上的测灵盘估计是坏了!没测准。在县学又重新测得,是三灵根!”
虎头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原本自己测出四灵根来,在落岩村里可是独一份,这几日村里谁见了不得恭维几句!镇学倒了,却意外的来到县城,虎头觉得老天也是站在自己一旁的,虽然学里优秀的学子多了去了,但终究还是有人不如自己。
那天入学看见云峥在列,虎头还吃了一惊。郭长生酸溜溜地道:“人家云峥有个好老子!想不到这人居然是华凌云家嫡传。哼哼,肯定是走了门路才进来的!”
虎头倒是欢喜,总算是有个熟人!便对郭长生道:“爹你别乱说,云峥很聪明的,说不定有别的特长才进来的!”
“好吧!”郭长生道:“也难得有个熟人!你好好跟人家处,云家豪富,稍微露一点出来,就够你小子吃喝不尽。别犯傻,吃干饭拉硬屎不晓得变通!”
“知道啦!说的这么恶心!”虎头嫌恶地道。
“哼哼!你小子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知道这县学一年要多少钱?要不是镇学出了问题,这边收留下你们,就是人家收了你,我也养不起!反正,好好学!三年一过,学里就什么也不管了!我是没办法,回头你自己想办法吧!”
“知道了!知道了!”虎头不耐烦地道,心里好是烦闷,连入学的喜悦都淡了许多。
现在听说云峥居然是三灵根,虎头心中不禁有几分失落。跟着忽然想到,若是云峥的可能是测错了,那自己呢?是不是也测错了?说不定自己的灵根比云峥的还要好呢!
这念头一旦生发,便如同春天的野草,怎么也摁不住了!最终连饭也吃不下去了。
“你说,会不会我也测错了呢?”虎头终于忍不住问云峥道。
云峥也不好说,看着他满是希冀的目光,只好道:“可能吧!”
“我要是可以重测一下就好了!”虎头叹道。
“哼!别做梦了!”云峰冷笑道:“测灵盘是何等珍贵的法器!哪里是谁想用就用的?为什么要三年一测?就是测灵盘在使用后,要放在灵气充裕之地,温养三年才可以再次使用。你觉得你是哪个名牌上的人物,值得院里把测灵盘再启出来?”
“真,真的吗?”虎头都要哭了!
“或许吧!这事我不清楚!”云峥摇头道。
“哦!”虎头有些灰心了!
随后几天,虎头总是不能释怀,长长对着云峥长吁短叹的。云峥这几日忙着静思冥想,引气入体,也顾不得照顾他的感受。到了第十日,云峥再次冥想时,本来闭着眼睛,却觉得周边似乎有无数光点飘来飘去。云峥心中一喜,精神为之一松,便看不见了,自己也从入静中苏醒过来。
云峥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起来绕室走了几圈,才勉强平静下来,接下来却连入静也做不到了。知道今天晚上是无法再修行了,遂起身走到院中。
“谁?”
不知谁在压着声音问道。
云峥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原来大桃树那头,有个白衣人儿依树而坐,却是云曦。
“原来是云师姐!我当是谁?吓了我一跳!”云峥笑着道。
“怎么?师弟也睡不着吗?”云曦轻笑着道。开学数日,大家已经基本熟识,云曦要比云峥大半岁左右,所以云峥得称她师姐。
“嗯!”云峥应道。
此时正当月初,暗月无迹,繁星满天。原来的灼灼夭桃已经调零,绿叶渐稠,在夜风里轻轻作响。
“真羡慕云师弟你们!家都在华凌城里,想见了就可以见!”云曦淡淡地说道。
原来是想家了!云峥心道。遂笑着道:“入学前大父已经吩咐将你家里人接来,与嫡支享受同等待遇,如今你与我们已经无二。况且,云师姐资质又好,将来前途未可限量,伯父伯母也算苦净甘来!师姐何必自苦?”
云曦笑着道:“多谢师弟了!还要你来安慰我呢!这几日如何?有没有引气入体的迹象?”
“还好,有点感觉了!”云峥道:“只是这感觉稍纵即逝,怎么也抓不住!”
“原来师弟的进度这么快!”云曦惊叹道:“我也是昨日才有了一丝感觉。哎,你是不是冥冥之中能看到许多光点飞来飞去?”
“是啊是啊!”云峥兴奋地道。
“那就是了!”云曦咯咯一笑,“那这时就要凝神静气,缓缓运行引气诀,将那些光点慢慢往身体里引。哦!咱们修炼的是青木诀,你要仔细了,尽量先牵引木系灵气。别的灵气就算引进来,回头也要散出去,反而浪费时间。”
“这样啊!”云峥叹道。
学中十日可容家人探视一回,辰时过后,许多人已经在县学门外守候。家事雄厚的,车马相随;寒门小户,则父母在外围眼巴巴的看着。
云峥和虎头一露头,郭长生就在外面高声吆喝着:“这里!虎头,爹在这里呢!”,声音如此之高,外面这纷纷嚷嚷数百人,都被他盖了过去。
虎头脸一红,对着云峥道:“那我过去了啊!”
云峥笑了笑,在他肩膀上推了一把,“快去吧!”
四下里一看,云曦正伏在一个年约三旬的秀丽妇人怀中哭泣,旁边是一个眼含热泪却又满脸带笑的纯朴汉子,想来是他爹。
云峰正侧着脑袋,听六叔在那里训话,一脸的不耐。
云阳眼泪汪汪,全然没有先前小霸王的模样!他往日整天打狗斗鸡,招惹是非,在这里却不得不收敛几分。不说有学院的学老看着,就是先前云家的兄长,也不能让他胡闹,丢了云家的脸面。
自家的老爹站在远远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下,忠叔忠婶正看着自己招手。云峥心底发热,鼻子一酸,赶忙奔了过去。
“爹!”云峥喊了一声,眼睛有些湿润。
“还好吧!”云镇远淡淡地问道。
“挺好的!”云峥道。忠婶上上下下打量着,抹着眼泪道:“都瘦了!在县学里肯定吃不好!也是,几百号人呢!能做出饭就不错了,还指望别的!”
忠叔瞪眼道:“女人家家的,来学里就是学本事的!自然比不得家里!”笑着对云峥道:“不过是瘦了!你忠婶可是准备了不少好吃的!”说罢塞过来一个大包裹。
“有肉脯,果干!还有果酱,可以沾了馒头吃!还有两套换洗衣服!对了,你的衣服有没有带出来,我们帮你拿回去洗洗!”忠叔说道。
“忠兄可别惯着他!”云镇远道:“既然入学,这些事情都要自己做!难不成以后出去历练,都要带上你二人不成?”
忠叔笑着道:“只要少爷不嫌弃,哪有什么关系?不过少爷,老爷说的都是对的!你忠叔忠婶都是下人没见识!”
“忠叔忠婶对我好,我知道的!”云峥点头说道。
院里有规定,每次探视只有顿饭功夫。云峥费力的拖着大包小包回到院里,拿出一小包肉干果脯给虎头送去。
还未进门,就听的里面传来“呜呜呜”的哭声。这个虎头,别的还好,就是爱哭了些,还是郭叔郭婶太疼爱小儿子,娇惯了些。
“怎么了?刚才见了长生叔,就开始想了?这可不成啊!”云峥笑着道。
“呜呜呜!”
“哎,指望我哄你我可不行!来,吃块肉干,可好吃了!”云峥递过去半个巴掌大一块肉脯。
虎头抽抽噎噎地接了过来,咬了一口,慢慢嚼了起来。这肉脯为了好保存,晒得比较干,吃起来是费力了些。
“哭啥呢?再过十天不就又是探视的日子了吗?”云峥道。
不说还好,一说虎头的眼泪又滚滚而下。“我爹说,来一次城里花销太大,哪能每次都跑!这次是担心我第一次离家怕我不习惯,以后就不来了!呜呜!”
也是,从落岩村到华凌城,几乎百里之遥,这也罢了!南沧江上波急浪涌,非材质上乘的渡船,技艺高超的船家不渡。这船资,一次就是二两,来回就是四两,对于郭叔来说,怕就是两月收入了。
“别哭!这不是还有我吗?”云峥安慰他道:“以后,我让忠叔忠婶给你多准备点好吃的,有我的就有你的!以前也不知怎的?我爹不愿回华凌城。反正啊!我一个月有五两的份例,够咱们用了!”
郭虎头都听呆了!一个月什么都不干就有五两,这高门大户就是不一样!不由得心下暗暗羡慕。
“好了!这些你收好,我那还有,吃完了再拿!”云峥大方地道。
“云峥,你真好!”虎头抹着眼泪道。
回到屋子,云峥将门栓了,盘膝于床上打坐。眼观鼻鼻观心,不一会便入静了。这些天,云峥的养气功夫深了许多,刚才父亲也就他修炼的问题给了许多指导,让云峥颇有拨云见日之感。
日影西移,屋中渐渐暗淡起来。虎头来喊云峥一起去吃饭,却见门上挂了勿扰的牌子。学中早有规定,一旦门上挂上这牌子,便是屋中人正在修炼,便是天大的事也不可以打扰,遂一个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