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不存在的。
从临渊不喜麻烦,但却为了她可以全部破例。
从他不喜权谋,却可以为了她在聂惊河面前给齐家上眼『药』。
从他不喜朝政,眼下却可以为了她,一起进宫上朝会。
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稳重、自持、淡漠,全部都是保护『色』,但凡认清了自己的心,认定了她这个人。
这些就都不存在了。
就像是飞蛾扑火一样义无反顾。
宫门口,朝臣们都列队等候朝会时辰一到便进宫。
他们都是三更就起身,然后早早前来宫门等候,早已经成了习惯,等候的期间了,朝臣们互相之间寒暄客套几句也无可厚非。
但今,异常的安静。
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不为别的,就因为站在队列前方的那个气势『逼』饶男人。
他面具覆面,遮住了无双的俊容,难得的,穿上了一身国师才有的朝服,整个晋,只此一家。
黑金『色』的朝服衣边领口袖口全用金线缠绞,腰带上缀着七颗黑玉。
配上那通身无匹的气势,整个人挺拔又威严,分明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的站姿,却依旧显得优雅而气度不凡。
透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他自成一队,静静站在那里,硬是无人敢靠近一步。
朝臣们心中惴惴,却谁都不敢吭声私语什么。
只能在心中暗暗想到,这是什么情况?沉寂六年从不涉足朝堂的国师临渊,这是要开荒了?
也有朝臣收到了侍从所带来的消息,得知了今早国师府送了几十车的厚礼前去摄政王府。
顿时心中各种思量。
其中就包括了齐国公府世子齐宇轩,他是齐国公府的嫡长公子,齐国公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又是皇后的嫡亲兄长。
虽然年纪轻轻,但已故的陆尚书垮了之后,齐宇轩很快就官拜户部侍郎,而且有着这般家世,又名属青霜殿外门弟子,可以是红得发紫,前途无可限量。
而且近日青霜殿使团进都,虽使团出丑,但青霜殿还是那个声名根深蒂固的青霜殿,又让他沾了不少光。
此刻,齐宇轩得知了国师府往摄政王府送礼的消息,心中有些狐疑。
不由得往前走了几步,朝着那个没人敢靠近的男人,走了过去。
“国师大人,在下户部侍郎齐宇轩,您向来不问朝政,今日怎的有空前来朝会?”
有齐家世子挑头去开这个腔,众朝臣自然喜闻乐见,一个二个都竖起了耳朵想听临渊会什么。
就只见这气势锋锐无匹的男人微微侧头,面具目孔里的目光如同实质一般扫向齐宇轩,后者忍不住一个瑟缩。
这是怎样的眼神啊,刀一般锐利,冰一般寒凉。
只一眼,而后便是森然一句,“与你,有何相干?”
齐宇轩面『色』一白,不少不愿见齐家一家独大的朝臣心中幸灾乐祸着。
齐宇轩还想再些什么,却不等他开口,临渊已经倏然转身过来,看向了宫路的远处,众臣也察觉到了动静,齐齐看了过去。
宫路的远处,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亲王爵的朝服,蟒袍玉带,睹是威严尊贵。这位晋国的雄狮仿若从未迟暮,只是沉睡了一段时间,而今,终于苏醒了。
“摄……摄政王殿下?”
有人不敢置信地低呼着。
也有提前收到了风声的重臣,此刻看到君青阳的出现,心中不由得深想,看来这朝堂上的局势,是又要变了啊。
更让众人吃惊的,是摄政王身旁的那位年轻女子,她没有身着礼服,就一身常服,也没有多浓妆艳抹。
一张不施粉黛的脸,清尘脱俗的绝美,灵气十足。
没有人注意到,在她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那位气势锋锐无匹的国师大人。
面具下的面容『露』出了笑意,就连面具目孔里透出来的凛冽目光,也瞬间春暖花开。
这女子……想必就是近来风头正盛的南越邪医叶非欢了吧?
一个异国的医者,竟是要进皇宫?上朝堂?
几个御史当然是心中忿忿,他们本来就是谏臣,整就是各种找茬。
眼下当然是端不住了,直截帘地问道,“叶姑娘身为南越国医者,进晋皇宫,似乎不大妥当吧?”
君卿若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幕了,她眼下南越邪医的身份,进皇宫上朝堂肯定会惹来众议,这些朝臣毕竟思想还是满迂腐的。
她淡淡看向了话的御史大夫,“梁大人,叶某虽是南越医者,但也是陛下亲封的御医院名誉首席,此事人尽皆知,为何进不得宫?难不成大人觉得陛下的亲封不妥?”
她轻飘飘一句话,梗得梁源憋红了脸,却是万万不敢应这话的。皇帝的金口玉言亲封,谁敢个不妥?
就在众人暗自讨论的时候,一道高大的身影,朝着摄政王和年轻的女子徐徐走来。
骇于那一身威压,众臣都自觉让开一条道。
他一路畅通地走到了摄政王和君卿若的面前。
临渊声音平和沉稳,道,“恭候已久了,摄政王殿下,不知送去王府的礼,王爷可还满意?”
这客气的语气,平和的声音,那哪还有半分先前对齐宇轩话时的凛冽寒凉?简直判若两人!
众人哗然!
难不成,国师大人已经站到摄政王那边去了?
大家都等着看君青阳的反应,君青阳只是定定看着临渊,目光在他戴了面具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倏然就将目光往一旁挪开,冷哼了一声,“哼!难看!”
什么?!
众人心里是大概是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见过昧着良心话的,没见过这么昧着良心话的!
有幸得见过国师真容的人,谁不上一句这是晋第一美男?
在摄政王嘴里,就成了难看了?这样的话,他的良心难道不会痛么?
朝臣们都惊呆了,也『摸』不准眼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国师和摄政王究竟是一伙的还是不是一伙的?
只有君卿若在一旁,艰难地忍着笑,目不斜视,不往临渊的脸上看。
众人屏息以待,只等着看国师临渊是否发怒,毕竟今这剧情实在是太扑朔『迷』离了。
就只听得国师临渊声音的平和客气不改,他缓缓抬手摘掉了面具,“没以真容同王爷言,确实失礼了。”
他的脸暴『露』在目光下的一瞬间,众饶呼吸都不由得滞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