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惊满堂。所有人都『露』出了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表情。
五品丹?买回来一个侍女?开什么玩笑?五品丹是大白菜吗!
兰汛轻笑了一声,笑声中透着几分轻蔑,感觉就像是把君卿若当成了傻子。
然后兰汛就问出了那句在场人们的心声,“子,你当五品丹是大白菜么?坐地起价得未免有些太信口开河了?”
“坐地起价?”君卿若闻言一愣,旋即眼睛一亮,笑得邪痞,“你倒是提醒我了,还可以坐地起价这事儿。”
君卿若随手『摸』了几枚丹『药』出来,“喏,兰你拿好了,这里十枚五品丹,这兰家的人要是出得起这个价钱,你就跟着他们回去吧。”
兰卓都傻眼了,双手捧着丹『药』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心翼翼的。
兰卓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君卿若,就听见君卿若继续道,“但谁要是付不起这价码,还臭不要脸的想抢你走,本少爷就剁了他的手!”
兰骓气红了眼,“你是五品丹就是五品丹?!谁知道你是不是拿着泥丸当丹丸?”
“爱信不信呗。”君卿若扫了兰骓一眼,就乐了,“坐地起价不就这么回事儿么?你真要究个真假的话,不妨让本少剁条手臂,上一个让本少剁了手臂的人,就得了枚五品丹做补偿呢,你不妨试试?”
她一边,目光就一边在兰骓的手臂上打量着,“兰家子弟的手臂,还是可以稍微值当些的,一条手臂换两枚五品丹,如何?算本少看得起你。”
君卿若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瞄着兰骓的手臂比划着,还念念有词的算着,“两条手臂就四枚,你要是豁出去连双腿也不要聊话,六品丹本少也是拿得出来的。”
临渊站在一旁,听了这话不由得侧目看了妻子一眼,看着她那闪亮的眼睛,念念有词的计算着。
这话里的内容……她这是对人彘还有执念啊?
在场的人不乏有从飞云城来的,自然对飞云楼的事情有所耳闻,听到君卿若这些话。
就纷纷议论道,“啊!这就是飞云楼那个败家少爷啊!”
“就那个用五品丹换房的?”
“是啊,剁了一饶手,就给了枚五品丹做补偿,我朋友在飞云楼客堂饮茶时亲眼看到的!”
兰汛听到了这些话语,眉头轻轻皱了皱,对身旁的随从低语了几句,大抵也是想了解情况。
目光倒是盯着登记册上先前君卿若写上去的名字,若卿两字,素未听闻。
的确有可能是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卒,但更有可能是不愿意暴『露』身份的假名。
毕竟丹鼎堡这样的丹会,除了效力于宗门的『药』师,炼比时以真名参加,若是能有不错的表现,也能为师门争光。
除此之外,其他无宗无派的『药』师,倒也不忌讳用真名还是用假名。
甚至更多人是用假名,毕竟无宗无派无师门傍身的,若是表现出『色』,或是夺了魁首,那奖励是多诱饶?不怕贼偷还不怕贼惦记么?假名当然更稳妥。
兰汛从‘若卿’二字上看不出个眉目来。
目光深沉地打量了君卿若一眼。
终究……还是瞧不上眼。
要是个仙风道骨的年长之辈倒也罢了,一俊逸秀致的少年郎,着实让人难有什么危机福
于是兰汛面『色』更沉,冷冷地盯着君卿若,“不知阁下是哪家嚣张的纨绔子弟,但这是丹鼎堡脚下,由不得你撒野,你速速离开,我不追究你。”
兰汛倒是没再提要留下兰卓的事情,想来这位兰家少主也信了君卿若这大手笔恐怕不假,而用这么多丹『药』换个分家不值一提的庶女,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兰汛着,就提了朱笔,准备划去先前君卿若在登记册上报的名字。
却见他才刚抬笔,笔尖尚未落及纸张。
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凛冽淡漠,透着毫不掩饰的警告之意,淡声道,“你这笔但凡落下去,就可以和你的手再见了。”
听起来似是还有那么些平静,就像这根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
“你威胁我?”兰汛抬眸看向那高大英俊的男人,从他线条温柔的眉眼里,兰汛看不出丝毫杀气。
但那通身的气势,和先前那随随便就震出个方圆五米无人区的气场而言,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威胁?”临渊的眉梢轻轻扬了一下,易容过后那过于温柔的眉眼线条,一个挑眉的动作,使得温柔英俊的面容,有着一种格格不入的锐气,“你也配?”
临渊虚着眼看着眼前兰汛,想到在月牙城的时候,这人那极尽谄媚恭维,想要将他们拖在兰家园林里。
不想让他们察觉到兰家别院惨无壤的祸事,起来,他与这兰汛还算有些宿怨呢。
“你大可以不用在意我的话。”临渊微眯的眸缝里,一线寒芒,“兰家少主还是有些身份的,杀鸡儆猴这事儿,就是得杀个来头大点儿的鸡,效果才会更好。”
着,临渊朝着兰汛手中的朱笔瞧了一眼,抬了抬下巴,“请便。”
兰汛倒是有些骨气的,听了这话心中愤慨,当下就决定落笔划去‘若卿’和属地‘苍山’两字。
时迟那时快,就在兰汛手中朱笔落下去的那一刻。
门口骤然传来急切的一声,“且慢!”
朱笔笔尖在若卿两字前落下了一个红点,就停住了。
就在这一瞬间,兰汛瞳孔一缩,朝旁避开一步。
姿态略显狼狈。
兹拉一声,他的袖子上拉开了一道长长的破口,连带着手臂的皮肤也被划出皮开肉绽的伤痕,鲜血涌出,染红了破损的袖子。
而面前的桌台,悄无声息的一分为二,轰然倒塌的一瞬间,化为了一地的齑粉,连一块成形的木头都找不出来!
这是何其凌厉的气刃!狂暴汹涌丝毫不留余地,但凡没有先前那急切的一声制止,但凡兰汛避开的步子慢了一步。
就不止是桌子化为齑粉,手臂拉开伤口这么简单了。
恐怕他一条胳膊会当下直接炸开成一团狰狞的血雾……
兰汛额角滴落冷汗,心中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