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君燚第一次看到古笛的本体,不是白蛇的模样,也不是白鳞金纹的蟒蛇模样。
她的本体庞大,极具视觉冲击感,在她的面前,他们都变得很渺。
身披深青『色』鳞甲,头上有两只短角,龙颈上依旧是九片五彩的鳞片围成一圈,只不过化蛟之后,那五彩鳞片每一片都大得吓人。
有四足,足上皆五指利爪,此刻她的爪子深深扣在地面。稳稳地挡在了人们的面前。
“龙……龙?是龙?!”百姓们有的已经哭了出来!
先前他们生死一线时所感觉到的恐惧实在是太强烈了,眼前这头巨龙如同救世主一般出现,让他们都心中激动。
谁也没想到先前那个一身红衣的漂亮姑娘,会是这样一个大家伙。
但先前有不少人看到了她那一双格外打眼的金银异瞳,而眼下,眼前这头巨龙,也是一双金银异瞳,金『色』和银『色』都是浅『色』,在她通身深青『色』的颜『色』之下,很是醒目。
“笛子!”君燚骤然回过神来,想到了先前听到的那声清晰的闷哼。
他原本因为古笛给他用了一点点麻痹的毒素,浑身都是木木的,也察觉不到什么疼痛。
但是此刻,他却仿佛陡然恢复了几分痛觉,心尖子一抽一抽的。
“你没事吧?”古笛缓缓垂头下来,看着他。
硕大的龙头,到了他的面前,像是一口气都能把他喷出去似的。
极具压迫感,但君燚却并没有半分害怕的情绪。
“没事。”君燚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按在她身上。
“你没事就好。”古笛声音听上去还好,但是君燚知道不是错觉,他能听到她声音里压抑着的痛苦之意。
“你受伤了?”君燚迅速走到了她的另一边,她先前挡在了他们的面前,所以他们看到的只是她的这边身躯。
君燚走过去才看到了古笛的伤势。
无数道切口在她的鳞皮上豁开伤痕,虽是每一道看上去都不大,但是……密密麻麻的,犹如凌迟一般。
她的血从伤口里流出来,深红的颜『色』里泛着浅浅金『色』,那是蛟的血『液』才会有的颜『色』。
他瞳孔一缩,面『色』变了。面对怎样的疼痛都能一声不吭面不改『色』的君燚,此刻脸『色』倏然刷白。
“笛子!”
见这男人面『色』突变,古笛知道他是真急了。
“我没事。”古笛道,身形这才缓缓缩,不再是那么庞大的巨龙,而是巨蟒的样子,依旧将他们牢牢护在身后。
她压低了声音交待道,“你把这些人疏散了,否则我施展不开手脚,周围的人应该不少察觉到动静,该跑的应该也跑了。你回王府,带上摄政王,去麒麟找怀风,这人我会拖着。摄政王一定不能出事,不然我就真的没法同尊上和夫人交待了。”
“可是……”君燚还想什么,但也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叔父的安危,因为这人就是冲着叔父来的。
君燚几乎要咬碎了牙才坚忍了下来,用力点零头,“好,我去。”
“嗯,别担心,我不会死的。”古笛声线似是柔和了些,“你把摄政王带去麒麟,就好好在麒麟待着,把你肩头上的伤处理一下,等我回来。千万别再来皇都。”
君燚抿唇不语,没答这话,只道,“我走了。”
他的手在她脖颈上那一圈五彩鳞片上按了一下。
转头就去引领那些刚从死劫中逃生,惊魂未定的人们。
屠灵一直一语不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他甚至并未出手追杀他们,看着君燚他们离开。
古笛转过头看向了屠灵,就看到他眼眸里那些阴鸷的笑意。
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妥。
“你笑什么?莫不是你以为你这一击就赢了?”
古笛着,陡然张开了嘴。
毒箭从她口中急发,她是寒蛇,能够轻易将毒素凝集成冰刺,密集的吐『射』而出。
屠灵不闪不避,身上扎了不少毒箭,冰刺扎进身体就纷纷溶解。
一时之间,屠灵的皮肤就变了颜『色』,透出一种灰蓝的『色』泽,像是被冻僵的尸体一般。
屠灵眉头皱了皱,“啧,本来就不太满意这具身子,嫌不够灵活,眼下更加不灵活了。”
他关节都活动不开,但没有丝毫痛苦之意,仿佛毒箭并未给他带来任何伤害。
“蛇,你该知道的吧?只要我的驭主活着,我就不会死,啊是了,事实上到了我这个级别,就算驭主死了,我也马虎能有脱身的本事,但你,血肉之躯,可就不同了。”
屠灵笑眯眯的,那一张被冻僵的脸,笑起来那么诡异可怖。
“废什么话,我虽是血肉之躯,想杀我你还得掂量自己够不够份量。”古笛话语间,就已经出眨
屠灵虽是身体都被冻僵了,动作竟依旧没有太过迟钝。
虽是略有下风,却堪堪还能与之匹担
这场恶战,声势浩大。
那冲的杀气,那庞大的巨龙,震耳欲聋的龙吼。
早已经撕裂了皇都的夜。
人们纷纷退避逃离这风暴的中心,他们交手的那片范围,已经可以得上是一片狼藉!
皇都四角的钟楼,敲响了警钟。
那是只有在皇都被入侵,兵临城下之时才会敲响的钟声。
先前人们还恐惧于那庞然的巨龙,但却看到与巨龙对阵的那个男人,几次的攻击差点波及众饶时候,都被巨龙挡下。
大家都明白了,这巨龙是在保护他们,保护皇都。
皇城守备军已经全部出动,将人们朝城外疏散,这战斗的规模和声势,绝对不是能轻易『插』手的。
皇宫完全戒严,宫廷术师们维持着皇宫那祖上就流传下来的庞大防御结界。
一直到古笛与屠灵战斗的范围内,基本都疏散干净时,他们已经鏖战了近一个时辰了。
屠灵笑得疯狂酣畅,“哈哈哈!再来!好久没这么痛快地打过了!”
古笛只冷冷地盯着他。
就见他忽然变了目光,目光很诡异,看着古笛。
对她道,“你是不是觉得,人都疏散出城了,你就可以再无顾忌?你是不是觉得……你那硬骨头的相好带着摄政王去麒麟军了,就稳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