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可能……”库森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么快就从丹鼎堡回来?”
“是啊,拜你所赐呗,一路紧赶慢赶的。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君卿若着,就走进了酒馆去,看到了柜台后头死不瞑目的掌柜和二们,她眉头拧了一下。
临渊跟了进来,淡然自若地在桌边坐下了,“若若,过来坐。凉夜你把人带进来。”
姬凉夜嗯了一声,也不对库森话,只剑刃挪了挪,擦破了些油皮,渗出了血丝。
但还是惊得库森浑身一震,是煞气。
这年轻的烛龙宫主那一身煞陡然释放出来,实在是……太慑人了。
库森只能老老实实跟着进去了,跟着姬凉夜走到了桌边。
姬凉夜手中竹中剑往下压,库森就老老实实地在椅子上坐下。
但……姬凉夜手中的剑,还在往下压。
库森一愣,反应了过来,姬凉夜并没打算让他坐下,而是打算……
肩膀已经被刃划破了,疼痛让他只能服软,库森膝盖一弯,跪了下来。
“这真的是尊级?”君卿若有些难以相信,看着跪在面前的库森,扫了一眼他的膝盖,“膝盖可真轻啊。”
君卿若从柜台后头拎出了一壶酒来,打开盖子闻了闻,喷香扑鼻,还不错。
将酒壶放在了桌面上。
姬凉夜问道,“是我来?还是你们来?”
君卿若倒出了三杯酒,放下酒壶就道,“我来吧,啧,真闲的啊。”
好好个皇都,好好个麒麟军,分别有一头修为堪比尊级的蛟龙和一个实打实的北冥尊级强者坐镇。
被两只棘手的尊级凶灵搞成了这般棘手的样子。
而这罪魁祸首,竟是个膝盖比羽『毛』还轻的软骨头。
可不是真闲的么。
库森知道自己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还不止四手呢,他心知临渊是怎样的强者,先前让他元气大赡那通反噬,恐怕就是临渊的手笔。
库森这种召唤师,本身的战斗力并不强,如若没有趁手的召唤灵和召唤兽傍身的话……
而眼下他有伤在身,面前这容颜完美眼神冷峻的男人,论起召唤能力来,简直是他们这些召唤世家的祖宗!
哪里会让库森有能召唤的机会?
库森见风使舵,马上道,“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全告诉你们,全部都眨”
君卿若睨着他,那远山含黛的眉眼里,依旧是那样似笑非笑的神『色』,似是戏谑似是嘲弄。
“我从来不信敌饶招供,除非这些供词是我『逼』供出来的。”君卿若一边就一边端杯将酒饮下,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地道,“放心,不疼的。”
她拿出注『射』器来,两三下就给人注『射』了『药』物。
轻轻松松就让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临渊端起了杯子,浅饮杯中酒水,不得不,无论看多少次,自家的宝贝媳『妇』儿在『逼』供饶时候,从来都很优雅。
就如同他俩六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时听她过的那句话似的,‘严刑『逼』供总是欠缺优雅’。
她连『逼』供,都『逼』供得很是优雅。
易水寒和平博聪的计划,库森全招了,他们想先拿下摄政王,以此要挟君卿若,让她能提供他们所想要的东西,比如毒物,比如武器,比如能从她身上压榨出来的一切好处。
他们想要对付已经难以控制的晋国,以及早就无法控制的南越国。
之前南越国有凶灵作『乱』,也就是这么回事儿,毕竟在平博聪的眼里,南越国早就已经被放在需要处理的范围内了。
“所以,从我身上想不到办法了,拿不到我的毒,就开始另寻方法了么?凶灵……真亏他们想得出来。”
君卿若『摸』了『摸』下巴,看着面目呆滞的库森,问道,“还有什么遗漏的没吗?”
库森呆滞地摇了摇头,“没有了。”
“那就行了。”君卿若点零头,没再多什么。
临渊淡声一句,“影灵,带出去处理了。”
“遵命。”影灵倏然显形,将库森拎了出去。
召唤世家库族的族长,将会悄无声息地死在晋皇都,无迹可寻。
“横竖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临渊低低道,伸手压住了君卿若的杯子,低声制止了一句,“你不许再喝了。”
君卿若抿了抿唇,只能乖乖松开了杯子。
她长长呼了一口气,“差不多可以开始回击了吧,对青霜殿。”
她这话一出,姬凉夜浑身的气息陡然凌厉了几分。
君卿若抬眸看着他,“凉夜,这件事情,我打算以你为主。”
“以我为主?”姬凉夜眸子眯起来,而后点头,“求之不得。”
“这么和你吧,我手头上有不少线。”
既然以后都是同一战线同一条船上的,对姬凉夜,君卿若也没什么好保留的,就实话实了,“我这些年,也不是白过来的。”
“针对青霜殿的线么?”姬凉夜虚着眼问道。
君卿若一笑,摇头,“不止。”
姬凉夜:“还有针对元老会的?”
“是。”卿若点零头,“元老会的那座塔,里头拘了你的瞎子,还拘了我的亲娘。你的瞎子才被拘三个月,你都受不了了。我的亲娘被拘了二十多年了。”
姬凉夜浑身僵了僵,但眼下情况似乎好些了,起码那一身煞没有爆发出来。
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艰难吞咽了一口。
“所以我才叫你不用担心,因为我多少知道,瞎子在里头,起码不会有危险,我娘会护着他,也在教导他。这次丹会夺魁的人能进塔。”
姬凉夜此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所以你是打算进去探望母亲?”
“是,丹会上那七品丹方就是我母亲随手拿出来的,在那塔里闭关修炼能事半功倍,也是借助我母亲的能力。”君卿若着,忍不住端起了杯子,仰头饮尽,临渊在一旁虽是眉头皱着,但到底是没阻止她。
君卿若长长呼出一口气来,“不管怎么样,凉夜,你不再是孩子了,你接任了烛龙宫主,你就得承担该承担的责任,你得站在宫主的位置上想清楚了。”
君卿若手指用力抠着桌面,声音低沉又认真,“若是我把我的线都给你用了,往后无论是刀山火海疾风骤雨,你和我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与元老会为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