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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孝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向来处,有些迟疑是不是要回到宴会厅去看看。
“嘁、傻子才会回去。”
如果没有发生什么,那回去毫无意义,而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么回去就是送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张孝又不傻,干嘛要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
不过张孝仍然转了方向,他没有向着教堂走去,而是向着船舱的方向走去。
他不是要会宴会厅自找麻烦,但要了解宴会厅发生了什么,又不是一定要去宴会厅才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又看到监控室就在这个方向。”
如果这艘船并没有空间变换的能力,那么张孝按照记忆就能走到监控室去,因为之前他在邮轮一层溜达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过监控室了。
不知道是不是邮轮太大的关系,它的监控室并没有和驾驶室放在一起,张孝估计那是因为这里的监控室很可能仅仅只是一个监控室而已——它只是通过监控镜头监控邮轮内部情况;但这正好方便了张孝。
因为一般这种巨大轮船的驾驶室都是在视野最开阔也是防备最严密的地方,那样的地方对于现在的张孝来说,想要无声无息的靠近,甚至潜入也是一个麻烦。
现在却不同了,普通的监控室张孝见得多了,只要躲开可能的守卫以及那些藏在各个角落里的监控镜头就行了。
前提是,现在还有人在监控室里。
“如果这艘船真的有什么诡异,那么监控室一定是第一个出问题的地方。”
张孝看着一处拐角出的监控探头,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
他现在的样子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被看到也没有什么,相反,这还可以试探监控室的真实情况。
如果监控室里真的还有人在工作的话,那么对方势必能看到他,如果他反复出现在监控之下,并且看路线还不断靠近监控室的话,那么对方一定会通知船上的工作人员前来查问情况。
这种情况下,张孝只需要装作迷路的客人就能蒙混过关,顺便还能旁敲侧击来了解船上的情况。
没错,张孝其实并没有打算直接前往监控室,正如他刚才所说,如果这船上出了什么问题,那么第一个遭殃的绝对就是监控室了。
不然就凭现在社会的科技便利,这时候早就警铃大作,到处都是乱跑的人,甚至直升机可能都飞起来了。
可现在这艘不正常的大船却平静的像是在坟场一样,要说监控室没有一点问题,张孝是不信的,但要说这问题到底有多严重,张孝却也说不好。
因为就在不久前,这大船还在举办宴会,而在举行宴会之前,这艘邮轮还正常的不行,工作人员还有闲心去教堂祷告,来往的船员也没有丝毫不对,船上看起来没有一点异常。
在这短短时间内,就算这邮轮发生了什么,但异变波及的程度也还是一个问号,所以张孝才要再三试探。
“如果情况真太过危险诡异……”
张孝转头瞥了眼平静的大海。
邮轮才行驶出港没多久,要说现在一个普通人跳海,自然是不可能游回陆地的,但是对于张孝来说,这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如果这邮轮真的有问题,是个死地,那么事有不谐,跳海逃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做完最坏的打算,张孝也已经在船上靠近监控室附近的监控探头下转了三四圈了,可他仍然一个人也没有见到。
看样子,邮轮上的监控室一定是出了问题,至于这个问题是大是小还需要再看看。
张孝的脸色越发严肃,不过他的动作没有一点儿迟疑,再次转了一圈后,张孝决定去监控室看一看。
能够避免的危险要避免,但是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要懂得没有永远的安全,有些时候,该要冒险还是要冒险。
当然,冒险也要做好准备。
张孝左右看了看,走到消防通道入口边上,那里的墙上挂着一把消防斧。
这消防斧并没有被锁在柜子里,甚至并不是放在透明橱窗里,而是就挂在墙壁的外面,只是在斧柄和墙壁挂扣之间做了一个防止意外掉落的搭扣,而这个搭扣也是设计的不能上锁的样式。
张孝一只手轻轻推动就打开了搭扣,另一只手握住斧柄微微用力就把这消防斧拿了下来。
这消防斧的斧柄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木材做的,手感并不好,冰冷坚硬,但握在手里意外的有质感。
张孝握在手里挥了挥,感觉有些轻,但现在也是聊胜于无了。
这一回,张孝没有再绕路,提着消防斧就向着监控室走去。
“现在,就让我看看这艘该死的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
与此同时,就在张孝向着船上监控室去的时候,另一边,在张孝离开的宴会厅里,此时也正发生着一些暂时和张孝没什么关系,但仍然自有意义的事情。
宴会厅里的宴会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停止了,不但如此,参加宴会的人也消失不见。
不过只要看到宴会厅里那杂乱,甚至恐怖的痕迹,就知道宴会不可能是正常结束的。
到处都是翻倒的桌子,破碎的酒杯碗碟,被踩烂的菜肴混着掉落的鞋子、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碎布,把整个地面变得混乱又肮脏。
只是这些还不是最令人不安的,那一摊又一摊的漆黑污迹,还有四边墙壁上、立柱上、桌椅上的漆黑手印才真的令人恐惧。
如果张孝在这里,恐怕一眼就能分辨出来,那黑色的痕迹可不是油污或是其他污迹,而是干涸许久的血迹!
看到这些,就能想象这地方到底发生过什么,这一切在天顶上的巨大吊灯照耀下显得更是鬼魅无比。
唯一令人不解的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活人死人都没有,不,是一点点皮肉碎屑都找不到,就仿佛那些血迹都是凭空而来的。
更主要的,这里的痕迹看起来都已经过了好几天甚至更久,但从张孝离开这里计算,时间一共也没有过去一个小时!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可是更奇怪的是,明明空无一人的宴会厅,下一刻却突然响起了一个人声。
“……杀……杀了……我……”
那是……张孝的声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