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琛从车内下来,走到顾念的面前,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吓到了吧!
没有。顾念丝毫没有给面子。
江亦琛也不慎在意,他顺势搂过她的肩膀没事了,走,我带你回家。
顾念疑惑地看着他我们不是离婚了吗?
只是签了协议,还没有正式离婚。
顾念猛然甩开他的手,提高了声音你什么意思?
这大庭广众之下的,站在这里像个泼妇骂街一样互相指责的确是不太好,他压低了声音,低垂着脸看她先上车,我们谈谈。
顾念不为所动。
江亦琛又说要离婚的话手续很多很繁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我的债务财务,这些都需要律师进行公证,完全都处理妥当才能办。
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不要相信男人的嘴。
顾念后退一步,摆手我不要你的钱,我什么都不要。
净身出户还不可以吗?
那也是要走流程办手续的。江亦琛抬眼望了天,这大太阳底下挺晒的,于是又加了一句上车我们谈具体的,你想站在太阳底下晒成碳?
顾念信了他一次。
江亦琛将车门锁上,沉默着不言不语。
江亦琛,离婚协议你也签了,你同意了,我们没有孩子,没有财产争议,我不会要你钱,夫妻一场,不要为难我。
男人在听到没有孩子那一刻猛然回头看向她,那眼神凌厉倒是让顾念心没有来跳动加快了一下,但是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最后他垂下脸来,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无奈非要离婚吗?
嗯。
那天的事,对不起。江亦琛抬头,伸出手摸了摸顾念的脑袋我和你道歉。
顾念闭着眼睛,忍住鼻腔之中传来的酸涩,她深吸了一口气果断点儿,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生意场上,江亦琛一向都是杀伐果断,手段干脆利落也是极为讲究诚信的,但是到了情场上,他却有点小人的感觉,婆妈犹豫,现在居然还特么在这里叽叽歪歪想反悔,推翻自己的承诺。
顾念,我保证,没有人会再伤害你。江亦琛深深看着她,一字一句像是在对她做着最重的承诺。
顾念倏然睁开眼睛,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没人会伤害我?她扯起唇角笑了,勾勒出些许嘲讽那么你呢?
仿佛是一记闷锤落在了心上,江亦琛有些呼吸窒闷,连带着话也说不出。
顾念眨了眨眼睛,又给了他一记重击一直都是你在伤害我。
他说会为她遮风挡雨,可是他却是那风雨本身,他说不会有人伤害她,可是却是他一直做着伤害她的事情。
江亦琛敛了眸子最后说你住哪里,我送你去。
秦可遇早就在家等着了,一见到顾念回来,急忙跑过来搂着她没事吧,有没有人为难你?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去接你。
顾念有些疲惫在沙上坐下来,喝了口水没有为难。
6湛还没有消息吗?
还没,我已经托人去打听了,但是目前没有反馈。
顾念靠在沙上,心境像是苍老了十年。
秦可遇在她身边坐下来顾念,你要坚强,以后的生活还得继续。她握紧了顾念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心异常冰冷,她坚定地看着顾念的眼睛你要活得好好的,不能就此消沉意志,你和江亦琛离婚以后,你就是你自己,再也不是谁的附属品。
听起来多好啊!
顾念扯起唇角,想要笑一下。
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只剩下苍白无力和凉薄。
她坐起身来我是不是该吃药了?
秦可遇将药递到她的手上医生说这种药长期服用会上瘾,你还是停了吧,请个假出去走走也比吃药好啊!
顾念没说话,拿过秦可遇手中的药,吞了下去。
很多时候,绝望和痛苦无法纾解,自己无法撑过去,就只能靠药物的作用让自己没有那么难过和伤心。
6湛在她眼前死去给了她巨大的打击,她不得不靠心理医生催眠和服用药物慢慢将那一段记忆选择性遗忘。
江亦琛回到家的时候,家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亮灯。
他弯下腰刚准备换鞋的时候,猛然对上一双橙色的眼睛,吓得他赶紧开了灯,现是大胖猫年年。
家里面好多天没来了,年年感觉都饿瘦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喵呜喵呜的叫着。
江亦琛不知道猫食在哪,想着打电话问顾念,转念一想她百分之百不会接电话的,最后在客厅的电视柜下面翻到了一大袋小鱼干猫粮。
他半蹲下身子,将猫粮倒在小碗里,摸了摸胖猫的脑袋。
小胖猫终于有东西吃了,他开心喵呜了一声,将脑袋埋到了碗里面。
江亦琛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一会儿之后从酒柜里面拿了一瓶酒开了在猫面前坐了下来,他喝了一口酒,看着小胖猫说以后都我来喂你,你妈妈走了,不要你了。他兀自笑了一下也不要我了。
他骄傲自负,以为什么都可以控制在手中,可最后现最想握住的却流失掌心之中。
摸了摸年年可爱的耳朵,江亦琛眼里有一层雾蒙蒙的水光弥散在这个寂静的夜里面,他小声抱怨道那么果断,连个挽留的机会都不给。
其实在顾念跪在断崖边上的时候,他就在她不远处,那一刻他真的怕她跳下去,
顾念回头望着他的那一刻,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咫尺天涯。
也知道他们之间,从此隔了天堑
以至于,他都不敢去挽留。
小胖猫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觉得有东西吃真的好开心啊。
江亦琛喝完一瓶酒之后,平躺在了地上,他能看到漫天璀璨的星河,可是那广袤无边的夜空也让他的心愈地孤单寂寥。
有些东西真的不能碰。
比如爱情。
一旦沾上了就会上瘾。
如果不曾相遇,他就不会再次动心,也不会尝到现在这种锥心刺骨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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