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吴烟轻声问道。她对张秋生的心理非常矛盾。一方面讨厌这家伙老是惹自己生气;另一方面又渐渐喜欢听他的胡说八道。另外吴烟相信张秋生绝不会残害小动物,更别说丹顶鹤这样的保护级动物了。
没有,没抓到丹顶鹤。我想没丹顶鹤吧,天鹅也行,天鹅与丹顶鹤也差不了哪儿去,是吧?可是也没抓到天鹅。后来我想大雁恐怕也行,比丹顶鹤差点,总比野鸡要好吧?可是也没大雁。我终于算是明白了,春天到了,这些候鸟已经飞回它们北方老家。
将打丹顶鹤的主意彻底从他们心里掐灭。这个方法传出去可能会害了丹顶鹤。修真人干起坏事比普通人要厉害百倍千倍万倍。从火神庙里的那些活尸就可以看出来。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大家都静静地听张秋生说下去。
我坐在湖滩上很失望。凭药房里的药材肯定炼不成丹。正在我起身准备回家时,一只鳖不知怎么爬上了岸。这只鳖很年轻,比女生的饭盒还小。
不能将鳖说太大了。张秋生想。如果说成脸盆大小,修真人认为是鳖精,他们会将八合湖抽干了抓这无中生有的鳖。那就不仅是鳖,连鱼虾都害了。
在吴烟的轻声催促下,张秋生又接着说。我就想啊,自古传说千年的乌龟万年的鳖。这说明什么啊?这说明鳖的寿命长,是吧?既然它的寿命长,用鳖血做药引恐怕也行吧?
反正我不能白来一趟。于是我将这鳖抓起来,咱与它好好商量。也不是商量,而是与它好好谈买卖。我用两颗归元丹换你一点血。这也算价格合理,买卖公平,人鳖无欺,老少咸宜吧?鳖兄你以为如何?
老鳖缩着头不说话。不说话就算默认。我先付钱,你后交货。然后我俩就算钱货两讫,各不相欠。是吧?
孙妙因附到李秀英耳朵边悄声说:“张秋生是在糊弄我们吧?有与鳖谈买卖的傻子么?”
李秀英憋着笑,悄声说:“你还真别怀疑。这家伙确实做得出来。他聪明起来比谁都聪明。傻起来,也没谁比他还傻。”
吴烟秀丽的丹凤眼徒然一亮。给鳖喂归元丹,然后再用含有灵气的鳖血做丹引,说不定真是个好办法。这家伙就是聪明,什么鬼点子都想得出来。这家伙就是经常用词不当,这个应当叫丹引不是药引。
我将两颗归元丹喂进鳖嘴里。它倒也不客气,一口气将两颗都吞下去。我到现在都没明白,它那么个细脖子怎么就能一下吞进两颗丹呢?
当然这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付了钱就应当取货。我将针筒取出来准备抽血。可是问题来了。张秋生扭头向这些同学看看,问道:“你们谁知道鳖的静脉在哪儿么?”
呃,鳖的静脉在哪儿?不知道。平时谁没事注意这个啊?孙不武老大地不耐烦说:“老张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粘糊起来烦人。管它静脉动脉,朝它脖子上来一刀就是。”
张秋生不理孙不武,转头对吴痕说:“老吴,你听听。这有多残忍。为了一己私利就伤害一条性命。不敬畏生命的人修行是很危险的,很容易走上邪路。这个你得好好管管。”对付孙不武的最好办法是找吴痕。
吴痕看了孙不武一眼。吓得这家伙脖子一缩。孙不武就怕吴痕。他对张秋生是服,并且这种服是深藏在内心,表面上与张秋生还是大大咧咧。
吴烟又催张秋生说下去。她现在对这个点子大有兴趣。哪知张秋生却问她:“你知道一只年轻的鳖,它的血总量是多少?抽多少合适?或者说最多抽多少它不会死?”
呃!吴烟一下被问噎住了。吴烟最恨张秋生这一点,经常出她洋相,动不动就惹她生气。她白了张秋生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哪知道!你就直接说,到底抽了多少血。”
张秋生低下头,叹了口气说:“没抽血,在我琢磨应当在哪儿下针,应当抽多少血的时候,鳖跑了。我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跑的。”
哦,啊,唉,周围一边惊叹声加婉惜声。孙妙因轻声问道:“你不是说老鳖帮你炼丹的吗?怎么又跑了?那还怎么炼?”
孙不武不接受教训,又胡乱猜想:“莫非,难道,竟然,那老鳖化做一姑娘帮你炼的?就像田螺姑娘一样,它是老鳖姑娘?”
大家的头都被绕晕了,孙不武的这种不靠谱的说法没引起注意。但张秋生却是听到了,他问孙不武:“刚才帮着炼丹是我姐。你也看到了。你的意思我姐是老鳖?”
孙不武吓一跳,得罪张秋然还不如得罪吴痕。那要引起公愤。张秋然在二十一中的人气比吴痕要高。
孙不武抽自己耳光,边抽边说:“以后叫你瞎说,叫你瞎说。”张秋生却大大地不以为然,说:“老鳖就老鳖吧。我姐真要是这样的好老鳖倒也挺好。”
张秋生话刚说完,吴烟就抡起书包砸向张秋生,骂道:“你才是老鳖!”
张秋然是吴烟等众多女生的偶像。张秋然不仅是长得美,性格温和。她吸引人的地方还在于学习好,品德也好,乐于助人。还有那种自然的无形中流露的那种高贵优雅的气质。这种气质是遗传,别人无法模仿。这种遗传与方家没关系,是梁家几百年诗书传家精神的积淀。
吴烟等一干女孩的家族也有几百年的传承。也自有其独特的气质。由于是修真家族,他们的气质是飘飘欲仙。与张秋然的诗书之气不同。让吴烟她们敬仰的是,张秋然身上除诗书之气外也有仙子之气。
好了,废话少说,言归正传。张秋生一边躲着吴烟的打击,一边说:“真的,这真是只好老鳖。”
快说,不准栀子花茉莉花的乱扯。吴烟似怒似嗔地命令。
老鳖不是跑了嘛。我登时就觉得灰心、失望、失落、失意,说不出的失败感挫折感。一屁股坐在水窟宕里,裤子湿了也不觉得。这次亏大了,这叫血本无归。
正当我接受失败的事实,站起来准备回家时,老鳖它又回来了,背上还驮着一个东西。我连忙蹲下来,要仔细看看这是个什么?
张秋生又扭头左右看看,说:“你们猜,老鳖背上驮了什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认真揣度。没人能猜出来。张秋生说的事都不怎么靠谱,特别难猜。
李秀英将一绺落下的散发捋到耳后,干干脆脆地说:“猜不出来,你直接说。”
李秀英喜欢听故事。像这样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的故事格外喜欢听。尤其是张秋生说的故事,她最是喜欢听。
老鳖背上竟驮着一只手镯。俺现在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了,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只储物手镯。
石破天惊!砸得张秋生身旁这些修真青年目瞪口呆。良久,良久,众人才缓过神来。李满屯咽了口口水说:“手,手镯呢?拿拿拿,拿出来看看。”他虽然已经有了储物戒指,但老鳖送的手镯里面恐怕有什么好东西。
张秋生在书包里翻呀翻。孙不武性子急,骂道:“靠,你不有戒指么?这么好东西怎么放书包里啊?”话说完就见四周一片同情的目光。孙不武茫然地问:“怎么,我说错了?”
吴痕是孙不武实际上的师傅,不忍心看他出丑。适时地教导他说:“储物法宝在一起比的是空间大小。空间小的装不进空间大的。”摊到这么个菜鸟徒弟也没办法不是?
孙不武揉揉脸将那十分的尴尬抺去,抬头向张秋生望去。只见他手上正拿着一只雪白温润的手镯。
这种极品羊脂白玉要是拿二十一世纪的拍卖会上起码要以一千万人民币起拍。这仅仅是指玉,要是储物法宝的话,真不知值多少钱。
李满屯也是急性子,催促道:“里面有什么,拿出来看看。”
张秋生左手拿着手镯晃了晃,右手多出一把重楼。无以复加的高品质重楼。再晃晃,还是重楼。再晃晃还是重楼。
吴痕取了几个看看,确实是好得不能再好的重楼。用这样的药材真的是能炼出好丹,但要将归元丹炼得近乎紫霞丹还是不可能。
张秋生晃出几把重楼后,再晃就是一把一把地精、一把一把的七叶一支花等等。全都是极品药材。
吴痕这时呼吸就有点困难了。他们家的库房里就没有这样的药材,这还是收藏几百年存下来的。张秋生这样随随便便的晃啊晃的,出来的无一不比他家库房里的好。这真叫人没法活了。张秋生人品也太好了吧?
别,别急,张秋生人品好不是表现在这地方。这家伙还在晃,现在晃出来的是几颗晶石,个个都有鹌鹑蛋大小。虽然没有在日本弄来的那些晶石大,但品质却绝对的纯。在目前的修真界就绝无仅见。
吴痕几个在日本毕竟见过鸭蛋大的,像这样大的晶石虽然看着也激动,但还不至于眼馋。华、韩、孙三人就不同了。他们哪见过这么大这么纯的晶石?
数数,一二三,七颗,整整七颗吔。华寒舟家也有一些晶石,但最大的一颗只有玻璃球大小。祖师爷宝贝的什么似的,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晶石晃完了,张秋生停了一小会,给点时间让这些修真青年消化。下面再上猛料,免得他们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