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晋中一时神游物外。然然与秋生就不说了,梁司琪小儿子门门课都是一百分。这孩子还该玩的时候比谁都疯。身体也好,高中生都打不过他这个小学生。要不初中就将倩倩送二十一中,请梁司琪多照顾一点?
好了,两个条件解决掉一条。剩下得就是荒山上盖别墅的事了。李会元突然想起一事:“国家不是有文件不准修建别墅么?我们要答应了不得违反国家政策?”
这个,他们知道,所以才要求待国家准许时不得再加收土地转让金。这个本身就有风险,国家也许永远都不准修建别墅,也许几十年后才允许。这些风险都是由他们公司承担。所以人家要求并不过份。
有人就在腹非李会元了。你书记大人会往财政扒拉钱,这个当然没话说。可你也不能算计人家吧?那个潜水俱乐部明明是收费标准过高,至今无人问津。你假马惺惺地送给人家,却规定不准降低收费标准。你这不是在害人么?
是的,房子不要钱,牌照不要钱。可水电费、人员工资,房屋维修不要钱?你这不是成心要人家亏本嘛。不过也无所谓啦,反正领导要这样又关我们什么事?
费了一上午时间也讨论不出个明堂。李会元一锤定音:“要他们再加四百万就同意了吧。”
狠,真狠。心里这样想,嘴里却个个马屁如潮,这就不用多描述了。文字工作就更无所谓了。常委会纪要、人大决议,市政府文件都按刘萍要求做到了。
吴烟这次没召开大会,只小范围地找了几个修真青年与张秋生。这意思当然是逼问钱从何出。
张秋生左右看看,冲吴烟问道:“你哥哥呢?”
关我哥哥什么事啊,他又不是我们公司人。张秋生摇头晃脑地说:“关,太关了。你哥哥必须来。否则此计成不了大气候。”
第二天刚好是星期天。八合湖与金牛湖之间的滩涂上出现一台挖掘机。挖出的土装上一辆工程车,运到旁边一处原先就有的防洪堤坝上。几个青年认真检查倒在这儿的土。
这种奇怪的现象立即引起人们的注意。所谓的人们,当然是那些在这儿扎猛子、等老鳖的修真人了。有人凑近一看,嗯,都认识。当代修真界最杰出的几个青年很多人都知道的。
当即就有人问道:“吴痕啊,你们在干嘛呢?”
嘿嘿,嘿嘿,吴痕只笑不说话。他不会撒谎,所以只能笑。总不能说张秋生设计要坑你们呢!那样的话这家伙肯定要发毛。九曜神灯就算了,他爷爷都已确认送给自己了。可那只手镯没说送啊,还有在日本贪污的晶石也没说送啊。老张好糊弄,可他爷爷那儿肯定糊弄不过去,那么多晶石与矿心只炼十几个戒指?
旁边所有人的疑惑更大了。吴痕是出了名的不会撒谎之人。他只笑不说话,说明什么,这还用问吗?
消息刷地一下传开。扎猛子的等鳖的都跑过来围观。当然猛子还要扎,鳖也要等,但也不在乎这一时。现在围观才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让机缘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跑了。
有人悄悄地将李满屯拉到一边,小声问:“小七啊,你们干什么呢?”这些人老奸巨滑,知道攻击敌人最薄弱环节。在他们看来李满屯就是二十一中修真青年中最薄弱的环节,因为李满屯还没跨入修真大道。但他又是出身古老世家,可以知道内幕。
嘿嘿,嘿嘿,李满屯也是只傻笑不说话。做这种坑人的事他是最来劲。那种傻样也就装得十足十。
“你倒是说啊,傻笑个什么劲?”这些人一个劲的催促。有人递了两条软中华。这小子不学好,这么点大年纪就抽烟。不过他学不学好与咱们没关系,掏出他嘴里秘密就行。不学好的孩子更容易让他说话。
李满屯将香烟往怀里一收,左右看看说:“他们不让我说。说了肯定要打我。我现在可怜连秀英都打她不过。还有可能要送我回家,关小黑屋里闭关。”
这小子要是我徒弟,也要送他去闭关。对,就让他在小黑屋里闭关。从小就是祸害,现在好了吧?别人都突破了,就你还在原地踏步。
心里是这样骂,但嘴里却是甜言蜜语:“那个,小七啊,你只管说,我们绝不外传。”
其实呢,你们知道吧?我们是花大价钱从市政府买来这片地的。一共十二平方公里,等于一万八千亩吔。
一个老头说:“一万八千亩也没什么了不起。你家过去也有这么多地。还加骡马成群,有的长老再加妻妾成群。”
李满屯一听这话吓得一激凌,赶紧回头看看。这话要让张秋生听到可不得了,更加要组织群众批判老子。还好,张秋生只出馊主意自己不趟这浑水。
众人见李满屯东张西望还以为他害怕被吴痕一伙发现。越发地催促他快说。这些人难道都是傻子?吴痕他们明显是在寻宝,他们看不出来?
这些人当然不是傻子,即使是当局者迷也能看出吴痕他们意图。但是吴痕他们可能有什么关窍呢?他们为什么很长时间没动静,今天突然就想起来了?
这几个可都是最杰出的修真青年吔,谋定而后动的道理肯定是懂的。那他们谋了什么呢?这个必须打听清楚。否则这么大一片地,知道在哪儿下手?
有人又递给李满屯两条软中华。李满屯就觉得有人巴结的味道好极了。以后一定要上哪儿弄个官当当,可以经常性地接受别人马屁。
不过不能再拖拉了,否则对不起这四条软中华。李满屯本性还是很纯良地。各位前辈,国家明明是鼓励开垦荒山荒滩的,是吧?对于开垦荒山荒滩有许多优惠政策,是吧?
一众修真者说:“这个我们都知道,你拣重要的说。”
重要哇,我就是在说重要的。我们必须将这地买下来,否则你们一窝蜂地跑来和我们抢地怎么办?
难怪,难怪。居心叵测啊。他们将这些地全买下,我们就不能在这儿挖了。一般情况下老子就偏要挖你也没我什么办法。你们再么厉害,难不成还敢与整个修真界放对?
可是现在他们全买下来了,我们要在这儿挖他们肯定要找政府。政府呢,肯定派警察。警察搞不定我们,肯定就出军队。另外还要在咱们山门那儿修铁路,修机场,开矿挖煤。如果再来个军事演习,导弹试射或飞机打靶,那,那,那,用心何其毒也。
有人就问,这么大一片地,你们挖得完么?李满屯说:“慢慢挖,不着急,我们挖不完儿子们接着挖,儿子们挖不完孙子接着挖,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那要什么也没挖着不是白耽误功夫么?李满屯说:“不会吧。吴痕他们分析,我们现在看的湖滩在古代也是湖。有人在这湖的半空打架。”
李满屯停住说话在口袋里掏呀掏,掏出一包香烟,里面只有三支,递了两支给别人,自己点起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接着说:
可是没人规定打架必得两人单挑吧?说不定是群殴,更说不定是两个门派在这儿生死对决。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山河变色人头落地。
我们家的顾供奉六百多岁了,华子与阳子的开山祖师也是六百多岁,孙妙因地老掌门同样是六百多岁。他们都对这场打斗没有回忆。不可能是三人都忘了。所以只能说这场打斗年代久远,久远到六百多岁的人都没听说过。
所以在那久远的年代肯定有人来拾过法宝。差不多的已经拾完了,只剩一点两点落网的。我们就是打算着慢慢找这落网的东西,本来就是准备打持久战。所以一定要将这地买下。
已经有人去找锄头、铁锹了。也还有人围着李满屯,要他还说点什么。这孩子从小就是出名的大嘴巴,说得说不得的他都照说不误。
李满屯将烟屁股弹得远远的,接着大嘴巴:“我们这点心思肯定让安全部门盯上了。”
啊!石破天惊,众人张大嘴巴望着李满屯。如果说普通人怕警察,那么修真人就怕安全部门,那种专管修真人的安全部门。
李满屯说,你们想啊,国家明明是鼓励开垦荒山荒地的,政府为么要收我们高价?收高价也就算了,还附加许多苛刻条件!比如修防洪堤坝,比如修水利沟渠,比如防洪堤坝上要修双向四车道的路?
我挖我的地,没宝就继续挖下去,得着宝了我就走,干嘛要修防洪堤坝啊?我又不在这长住。干嘛要修排水沟渠,我们长得特别像农民么?
他们没理由阻拦,就出这种馊主意刁难。不是安全部门提醒,政府的人知道我们在干嘛?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阴谋论者。修真者几乎百分百都是这种人。没办法,长期与世隔绝,内部争夺天材地宝,争夺修炼秘籍等等都要用计或防止别人用计。久而久之,人人都是阴谋论者。
阴谋论者有一毛病,你要是说为他好,他绝不会相信。你要是说有人想害他,立马信以为真。一个简单的事,你明白无误地告诉他,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你要绕上七八个弯再告诉他,十有八九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