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礼大手一挥,挂在墙壁上的画卷呈现出一副山清水秀的画卷。随后便带着郑秀秀走进画像之中,在二人身影消失之后,那幅画上的山水图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江月礼人像。
萧九遥子神色惊愕的望着这一幕,任松解释说道:
“萧道长,可不止你师父张九陵哪家伙有小天地。”
萧九遥挠着脑袋笑了笑,想来也是,张九陵是长仙境的谪仙人,这两位就不是。论起神通不好加以评价,若是论起辈分儿,张九陵也要比他们低上一头。
任松如江月礼一般抬手在空中布起一道空白符箓,随后以指做笔在上面写道:
“封,
任松,赦”
在“赦”字最后一捺收笔的霎时间,符箓瞬间朝玉虚殿外爆射飞去,自道观上空绽开一道禁制,若是由远处观来便会看到一口巨大透明的琉璃大碗倒扣在龟驮峰之上,将整座道观笼罩其中。
方才原本任松不服自己输给了师兄,说的不过是给自己安慰的一些屁话,没想到这位擅使雷法的谪仙,一手符箓指之术使得也是如此出神入化。
任松看着萧九遥一脸诧异的模样,大笑问道:
“如何?”
萧九遥朝着其竖起一根大拇指。
任松脸上布满遮掩不住的高兴。
随后任松从玉虚殿之中走出,边说道:
“龙虎山素来以雷法与剑道闻名天下,甭看山上习剑弟子众多,可能拿得出手的人寥寥无几,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你师父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奇才,自古以来天下练剑之人何其之多,人间剑道气运十之有九早已被先人拿去,可你师父却凭借着那仅剩一份的剑道气运,用了六十年创出这《甲子九剑》。”
此时萧九遥的心思没有在《甲子九剑》之上,而是在龙虎山拿不出练剑的弟子这一说上。他开口问道:
“以雷法与剑道闻名,而剑道之中又没有拎得出手的弟子,为何不转修雷法。?”
任松哈哈大笑说道:
“兴许是练剑的能御剑飞来飞去,看起来气派。”
这个解释在萧九遥看来实在。。。有些。。。牵强。
任松收回嬉闹神情,叹气说道:
“如今山上的弟子愈来愈少,你看见的多是一些外门弟子。比起四五十年来,龙虎山真是大不如从前。若是以入门来说,剑道比雷法要容易上许多,可若是要练到臻至,剑道并不比雷法容易,二者相差无几。那些外面弟子知晓自身天赋,便多选于剑道而不走雷法一脉。”
萧九遥仰头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任松苦笑继续说道:
“你师父走后龙虎山上真的就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剑道之人了。《甲子九剑》第八剑与第九剑便是老道也不会,所幸在苍梧山主峰之上你师父展示过一次,至于能够学多少那便就看你的造化了。”
“来吧,教你第四剑。”
任松走到海棠树下,随后折下一段儿树枝,说道:
“看好了。”
任松随意提起手中树枝,目光猛然凌厉起来:
“指抚青峰低龙吟,一气朝天破穹云,剑四。”
手指轻缓拂过,枯枝微微颤动起来。
萧九遥看着任松手中的树枝,心中忖思,若他手中提的是三尺长剑,可否真能如剑诀之中所说的一般,发出龙吟之声?
解下来任松并没有做出什么华丽动作,只是将手中树枝指向苍穹,一股肉眼可见的紫电由手掌猛然奔去树枝。
枯枝终究是枯枝,承受不住紫电的猛烈,于任松手中化为齑粉。
随后任松尴尬笑道:
“这第四剑也就是这么回事儿。”
完了?这就完了?
看着萧九遥神情呆若木鸡,任松挠着后脑勺儿继续说道:
“你师父应该给你说过啊,《甲子九剑》不重其剑术,剑招,只重其剑意。这第四剑啊,主要讲究一个一气呵成,将浑身真气于一瞬间灌入长剑之中,由剑身在瞬间将真气在剑锋之中崩出,化为剑罡。”
“如此一来,所散发出的剑罡锋利无比,丝毫不比长剑本身的剑罡差。”
经任松这样一解释,萧九遥似乎是可以想想出这一剑若是由张九陵施展开来是一种什么景象。
任松挥袖便招来一块长宽约一尺,高约莫由两尺的大石,让其落在海棠树下。说道:
“如今你在枣红葫芦的小天地之中已经连破两境,体内真气虽是不足,但足够练习所用。”
随后指了指海棠树下石,说道:
“将其斩开。”
萧九遥将馅饼从腰间抽出,紧握剑柄。果然,登上五品之后,即便这些时日修行懈怠了些,但真气却是有增无减。
萧九遥里石块儿约莫有两丈之远,照着任松方才说的方法,挥动手中长剑,果然有一道剑罡脱离剑身朝着石块儿袭去。
砰——!
一道半尺来长,两寸深的剑痕呈现在石头之上,萧九遥喜出望外:
“只要将这石头以剑罡劈断是否就算是练成了?”
此一下便可在这之上劈下一道痕迹,假以时日,勤加练习的话,劈断整块石头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儿。
任松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萧九遥皱眉问道:
“是?不是?”
任松指着石块儿说道:
“确实要将其斩断,但不止要斩断。”
萧九遥点头示意其继续说下去,任松继续说道:
“确切来说不是要你斩断,而是要将其切断。什么时候练到可以切断这块大石,并且让两块儿断石切面光滑如镜,便算是大成。剩下的便是要你自己积攒真气,提升境界,真气是修行本源,愈是浑厚,所用处招式的威力便愈是强大。”
将石块儿斩断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儿,可要在斩断之时还要让两块断石光滑如镜面便是难如登天了。
任松继续说道:
“方才老道说过了,这第四剑,讲究的就是一个一气呵成,使出的剑罡要锋利无比。”
萧九遥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他早就应该知晓,这第四剑没有那般简单。前三剑才是刚刚摸索出一些门道儿,这第四剑看起来似乎要比前三剑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