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象一只被牵着走的小动物,秋秋雪儿叫我怎么走我就怎么走。
她在路上问我:“我听别人说结了婚的两个人时间长了就会觉得没意思,是不是这样?”
“听谁说的?”
“你别管,是不是这样?”
“我想是吧。”
“你想?什么意思?你不是这样吗?”
“我当然不是,别人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我觉得时间长了反而更有意思了。”
“真的?”
“真的。”
“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好吧,你还是象当初那样爱你老婆,那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呢?”
“------”
她“吃吃”的笑。
而后她又问:“为什么叫无酒成欢呢?”
“对于酒鬼来说,有酒才欢乐,但对于我这种不好酒的人来说无酒也可以成欢的嘛。”
“原来这样啊。”
“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没酒喝。”
我大笑。
“酒一点都不好喝,苦得很。”我说。
“到了。”她忽然说。
真的,我都不知道我们到了哪里来了。
“这是哪里啊?”我问。
“松岗。”
“深圳市松岗镇。”她又说。
我是知道这里的,因为我以前来过这里。
还是工厂街道。行人车子。
公交车在站台停下后就有很多人从车里走出来,又有很多人上去。这里是你的终点,却有可能是别人的起点。
“酒真的苦吗?”她忽然问。
“你没喝过酒?”
“只喝过红酒,别的酒没喝过。”
真的,看到她一脸的纯真,却已经堕落风尘我感到很是心疼。想到那些粗野的男人发疯的摧残她的身体我就感到愤怒。
“想什么呢?”她正看着我。
“你喜欢过谁吗?”我问。
她茫然的盯着窗外的大街,盯着街上的人。
然后说:“这些人穷怕了,现在在拼命的赚钱。”
外面那么多的人,真的,他们都只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为了钱。她说的是正确的。
“除了钱,还有别的追求吗?”
“他们已经忘了别的了。眼里只有钱。”
“钱足够多的时候呢?”
“他们就茫然了,象迷路的蚂蚁。”
我笑。你知道那么多吗?那么多的人并不全都是你想的那样啊。但我没有把我想说的说出来。我想这只是她片面的想法吧。
太阳白花花的。
“你呢?”
“我?”
“看,前面就是了。”
前面是小巷。
只有穷人才住在这样的地方。
她却忽然对我说:“等一下。”
我就把车停了下来。
“我打个电话先。”她说。
她就拿出电话,一通按。然后电话通了。她问:“在家吗?”对方应该说“在”了。然后她“好”了一声后就叫我又向前开。
她,丫丫,小时候也是一个名门闺秀吧。如果没有那些意外,她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吗?她有过怨恨吗?
人生就是这样啊。总是有很多的意外常常伴随着左右。
我不就是这样吗?要不然我会象现在这样被她牵着鼻子走吗?真的,其实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非常的乐意。这是天意吗?我从来没想到我终会找到她呵。现在她就在我的身边。就象在做梦。真的。就象在做梦。
“他是谁啊?”我问。
“他真的会算命?”我又接着问,“可是你为什么要给我算命呢?”
“我很信命呢。你呢?”
“我?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你好象很聪明。”
“我不聪明吗?”
“------”
好在这里有停车位,在无路可走时,我就把车停在了那里。
雪儿说:“不远了,走几步路就到了。”
我们分别从车子两头走到一起。
她看我,我看她。
她还是挺高的。
裙子T恤高跟鞋。
长发。
她美得让人窒息。
真的,我几乎要窒息了。
她却在我靠近她时她用手拉着我的胳膊。把头微微的靠在我身上。
这里很是僻静。
这里全是打工的人租住的地方,现在是上班时间,所以现在这一片很安静。
一棵百年古树呆呆的立在村口。一个老人呆呆的坐在树下,象那棵树一样的无欲无求。生也可以死也可以来也可以去也可以。
从前的深圳人都是住在这样的地方的,只是后来有钱了,就搬离了这里,然后把这些住房租给从远方来的打工者。
但是,秋秋雪儿敲开的那房门却象是一个隐士居住的地方。我真的以为里面居住的是一个隐士。
但是我错了。
给我们开门却是一个和她一般大的女孩。
我以为屋里还有别的人。可是这个一居室的屋子已经完全暴露在了我的眼底。这里面除了这个女孩以外再没了别的人。
还好,她还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人。她给我介绍这个女孩:“这是我的同学婷婷。”
然后她又对婷婷说:“帮我算算他,这个人。”
“他是谁啊?”
“我的粉丝啊。”
我不相信眼前这个女孩会算什么命。
雪儿却看出现了我的疑惑也不理会我。
“坐啊。”
屋子很是整洁干净。
我们就坐在了桌子旁。那个婷婷拿出来她算卦用的道具。铜罗盘,两枚古钱币,和一个龟壳。她很是认真的去洗了手,在一条毛巾上把手擦干净。后也坐到了我们旁边。
然后她问我:“名字?出生年月日。”
她的语气丝毫不带情感成分。冷冷的。
“搞什么?”我有些不快。
婷婷就把目光转向雪儿。
我象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似的。
“算命啊。”雪儿对我说。
我苦笑了一下,说:“我叫年庚。”我又把出生年月日对她说了。
婷婷开始用她的道具给我算命。
而后,她大叫一声:“你就是那个空空和尚。”
她又说:“秋秋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真的,我和秋秋雪儿都吃惊非小。
我更是笑得肚子都疼了,说:“怎么可能。”
我努力在我的记忆里搜寻我从前的记忆,我以前真的有做过和尚吗?也许做过,可能是我忘记了。
“她可是易经高手啊。”秋秋雪儿对我说,“不信,她可以算出你妈现在在哪里?你爸爸是什么时候死的。”
看样子,她是早就给秋秋雪儿算过命的了。
“不用了。”我说,“我信。”
秋秋雪儿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说:“你别再想逃了。”
“你想怎样?”
“我们先离开这里。”她说。
她起身。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恍恍惚惚真的象是在做梦。
不得已,只得跟她一起离开这里。
“她今天放假呢。”
在门外,秋秋雪儿又对我说。
我想这个婷婷的父母也一定是打工的吧。
我还在笑。
“你要我做什么呢?我可是什么也不会啊。”我说。
“你老是笑什么?很开心吗?”她很是不解的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