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大道,五十二号。
郑远泽刚到门口,就有佣人出来迎接,恭恭敬敬地带他进去。
在客厅里刚一坐落,又有一名佣人端上茶来,并请他稍等。
茶香扑鼻,口感极佳,一点也不比郑家的差。
郑远泽一杯茶,抿了两口,便放下茶杯,略略地看了下四周。
这里的布局精致讲究,各类摆设简单雅致,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二十多年没有见了。
从送她去美国,见到她痛不欲生地生下孩子,后来她再没有回来过,而自己也没有再踏入过美国的国土。
中间几乎没有再联系过,偶有的信息都是从郑航那边听到的一星半点。
如今想想,各自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他快当爷爷了,而她又会是什么模样?
郑远泽满怀感慨,既想快点见到沈凝思,又有点害怕。
从接到沈凝思的电话,到自己一路开车到这里,这一切好像做梦一样。
都六十岁的人了,竟然还这样慌张,郑远泽在心底感到好笑。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记温柔婉转的声音:
“远泽。”
郑远泽闻声看过去,身子跟着站起来,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
沈凝思就这样出现了,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隔着半米的距离望着郑远泽。
太多年了,人的面貌随意岁月不饶人的作用,有了明显的变化。
唯有那气质、眼神一下子就让人联想到往日种种,陌生又熟悉。
郑远泽的眼眶微湿,喉咙滚了滚,终于发出回应:
“凝思,好久不见。”
真的太久了,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无限感怀,直到佣人给沈凝思端上茶、放好,这才让凝重的气氛有了变化。
“一别二十多年,凝思你还好吗?”郑远泽感叹道。
虽然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问候,却含了千言万语和无尽的关心。
沈凝思点点头。
两个人互相问了问近况,几句你来我往后,突然停了下来,不知道说什么。
二十多年的世交,多少青春时代的回忆,又分开了二十多年,太过熟悉,又太过陌生。
郑远泽是律师,长于辩论,滔滔不绝更是常态,此刻却说不出太多的话。
沈凝思让佣人给两人添茶。
温体入喉后,沈凝思淡淡一笑。
“远泽,今天见面除了作为朋友,还有一事相求。”
郑远泽先是一怔,脸上很快露出担忧的样子,猜测道:
“是不是,担心沈家那边还有成见?”
沈凝思摇头,沈家接不接受她,她早就不在乎了。
接不接受她,都无所谓。如今,她只有夜儿一个儿子就够了。
郑远泽稍感放心,身子微微前倾,语气极为恳切地道:
“凝思,你说。能帮忙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得到郑远泽的表态,沈凝思脸上的笑容顿时深了几分,点头道:
“远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郑远泽一听,心头一阵疑惑又不免再次担忧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你说?”
沈凝思看着郑远泽,目光坚定有力,又笑了笑,然后一字一顿地道:
“我只有一个要求,周末的认亲宴不能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