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唯贤云淡风轻的道:“关心蕾蕾嘛。”
叶清涵看到傅唯贤的表情有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促狭,心中更加发毛,是啊,这个人一肚子的鬼主意,他……他不会是怀疑蕾蕾的身世吧?上次,他就说过蕾蕾长得不像她这样的话。
相对于叶清涵的紧张,傅唯贤依旧是保持着他一向的沉着和稳重,聊天似的对叶清涵道:“我也是刚到,而护士也才刚刚将验血报告送过来。”
人家既然都说关心孩子了,那就不好赶他走了,叶清涵只得坐到了傅唯贤旁边的客椅上,神情不安的问宇文彻,蕾蕾的验血报告有什么问题吗?
宇文彻看着叶清涵的两个黑眼圈,忍不住的在心底里骂了傅唯贤两句,可是,还不得不继续的表演下去。
他拿起那一沓除了字母,就是数字,还有上下左右箭头的就像是天书一般的医学报告,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越看,神色越凝重。
“怎么了?”叶清涵紧张得握起了手,手心瞬时出了许多汗。
“清涵,根据几个血象指标,蕾蕾好像是患上了一种造血干细胞的恶性克隆性疾病。”宇文彻说道。
叶清涵听得云里雾里,可不待她详细问,宇文彻已经直白的对她讲道:“就是我们常说的白血病,也被叫做血癌。”
只听到“白血病”这三个字,叶清涵的头已经是轰的一下,险些晕倒。
眼泪“扑簌扑簌”的就掉了下来,目光黯淡,呢喃的自语道:“为……为什么会得这种病?为什么?她又没接触过什么强辐射,平时的生活也很规律,怎么……怎么……”
“清涵,你也不要着急,其实,这种病的患病原因有很多,但是,以现在的医疗水平,白血病也不再是不可治愈的绝症。”宇文彻忙说道,他真怕清涵有个什么闪失。
果然,听到宇文彻这么一说,叶清涵的眸子瞬间有些许光彩,直勾勾的盯着宇文彻。
“清涵你也应当听说过脐带血干细胞移植手术吧?”宇文彻说道,“只要孩子出生时留存了脐带血,现在移植到骨髓中,那么,就可以治愈。”
“但是……但是那时候在打仗,乱哄哄的,没有留着。”叶清涵遗憾的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当然,也可以全世界寻找匹配的骨髓进行移植,但这恐怕需要很长时间,而且,也许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宇文彻说道。
“我听说,兄弟姐妹的脐带血也可以使用。”傅唯贤在一旁说道,“不如,你和你的先生商量一下,再给蕾蕾生一个弟弟或妹妹……”
“我的事不用你置喙。”叶清涵愤然的打断了傅唯贤的话,缓了缓语气,对宇文彻道:“那就麻烦您帮忙寻找,需要多少钱,都可以。”
“有更为快捷的方式,你为什么不采用呢?”傅唯贤很是责备的说道,“任何疾病都不能拖的,能早一天治,就比晚一日好,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我说了,我的事不要你来管!”叶清涵又是怒道。
“我为什么不能管,虽然,我与蕾蕾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仅仅作为一个旁人,我都不忍心看她多受一天的罪,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傅唯贤激将的说道。
“蕾蕾不是我和芃哥的亲生孩子!”叶清涵被他激将成功了,“你不就是想听我说这句话吗?!你满意啦?!”
“阿贤,你这样太过分了。”宇文彻批评着道。
叶清涵泣声对宇文彻说道:“小舅舅,蕾蕾的亲生父母都故去了,所以,只能请你帮忙,尽快找到适合的骨髓。”
宇文彻一边点头,一边再度看了看报告,忽的,他的眉头皱了皱,一脸歉疚的道:“对不起啊,清涵,护士拿错了,这个不是沈蕾蕾的,而是申蕾蕾的。”宇文彻便立刻让护士去取沈蕾蕾的验血报告。
不多时,护士又拿来了一份,叶清涵顾不得计较什么,只是紧张的盯着宇文彻。
宇文彻亦是紧张,又是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松了一口气,道:“没什么事,蕾蕾的血象指标很正常,就有血糖略有些偏高,但没超过临界值,大概是近期糖分的摄取量太多了,小孩子喜欢甜食,但家长还是要给予控制,别吃那些糖分太高的东西,比如冰淇淋、巧克力什么的,尤其是巧克力很容易让孩子上火,难怪会流鼻血。”
叶清涵紧绷的神经在宇文彻说完这些之后完全放松了。
不过,冰淇淋?巧克力?!流鼻血!!!
叶清涵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联,什么白血病,什么申蕾蕾,真相是她被耍了,而罪魁祸首就是傅唯贤。
是啊,宁宁跟她说过,是傅唯贤介绍了宇文医生给她的父亲治好了病,也就是说傅唯贤和宇文医生的关系是很密切的,两个人联合起来戏弄她也不是一件难事。
谁让她一直以来都对傅唯贤这个人根本不了解啊,他有什么社会关系,他有什么朋友,她都是一无所知的,唯一知道的就是林耀与他是朋友,可是,一个能支撑那么大集团公司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两个朋友啊,看来,始终都是她很天真无知。
可是,既然宇文医生与傅唯贤是朋友,那么,在她将沈芃的病情对宇文医生讲了之后,傅唯贤便可以知晓了,何必还要再演这一场戏,非要让她亲口对他说出这个事实。
叶清涵很气愤,这仿佛就像是被人了一般,她的**,她的尊严,无情的被面前这个可恶的男人践踏,她有一种想咬死他的冲动。
然而,叶清涵没有咬傅唯贤,只是咬着自己的唇,压抑着怒火,对傅唯贤道:“你怎么耍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伤害蕾蕾!”
看到叶清涵的状态,傅唯贤突然后悔了,是啊,已经知道了真相,何必还非要做这场戏?的确,很生气清涵骗她,想让她亲口对他讲出事实,以惩罚她的欺骗,可是,这样做的意义又有多大?只会伤了清涵的心,而伤了她的同时,自己的心何尝又会感到真正的舒畅?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是最会算计成本和利润的,甚至还要仔细筹谋,如何让利润最大化,但是,在每一次与清涵有关的事情上,他很容易意气用事,总是不计成本,而这一次更是折了本,或许就要赔得破了产。
“清涵……对不起……我只是……”傅唯贤慌了神,连忙道。
可叶清涵厌恶的看着他,打断道:“你只是好奇嘛,好了,现在不用好奇了,你已经知道真相了,但是,即便我和芃哥的婚姻不完美,但是我跟他在一起是真的很幸福。”
傅唯贤又要张口,可叶清涵抢白道:“我明天就带蕾蕾回f国。”又转过头对宇文彻尽量平静的道:“以后的事就拜托小舅舅了,只是,我希望小舅舅在念及朋友情分的时候,也考虑一下亲戚情分,还有关于职业的一些道德规范。”
话说得很委婉,但宇文彻还是能体会到叶清涵的愤慨,虽然是她的长辈,但长辈犯了错,也要接受批评,他只能讪讪的给了叶清涵一个尴尬的笑容,承诺着道:“沈将军的病,我一定会尽全力。”
叶清涵微微挑了下唇角,向宇文彻告了别,对傅唯贤却是理也不理的转身就走。
傅唯贤意图抓住叶清涵的手,可是,被她用力一甩,磕在了椅子背上。
叶清涵出了办公室,房门被关的有些响动,傅唯贤呆愣的看着门口,直到宇文彻漫不经心的一句“还不去追”,傅唯贤才回过神来,跑了出去。
叶清涵走去停车场,这次是钟家的司机送她过来的,刚拉开车门,追过来的傅唯贤就气喘吁吁的按上了车门。
“清涵……对不起了,这次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傅唯贤就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在急于给自己的女朋友解释似的,全然没了一个三十几岁的企业老总应当有的那种沉稳风范,其实,在他曾经年少青涩的岁月里,他也没有为一个女人这般慌张过。
“傅总……”叶清涵又开始生分的说道,“你放心,我没打算报复你,你也不必这么紧张,以后,咱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如果你能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请你把苏苏的联络方式给我。”是啊,必须多跟苏苏沟通一下,否则,有这么一个诡计多端的父亲,那苏苏岂不是要学坏了。
一句“傅总”,激怒了傅唯贤,他愤然的扼住叶清涵的手腕,猛地一拉,领着她奔向自己的车子。
“你……你干什么?!”叶清涵一路反抗,无奈力气太小,无法与他抗衡,被傅唯贤推进了他的车里。
傅唯贤动作迅速的用电子钥匙锁上了车门,不论叶清涵怎么在里面推门也没办法打开,而他绕到另一侧,用车钥匙打开了驾驶位的车门,坐了上去。
“傅唯贤!你犯什么病?!”叶清涵骂道。
“终于想起来该怎么称呼我了?”傅唯贤嘴角一抽,踩了油门冲出了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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