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姐轻轻的抚着叶槿的发顶,温声说道:“他们的灵魂已经升入了天堂,肉体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如果能让这毫无价值的尸身换取你以后的幸福,我相信,你父母在天堂中会感到快乐,不会因此而生气。”
顺着这个话题,黎姐给叶槿讲了许多教义中的故事,由浅入深的来开解她想不通的事情。
这是叶槿第一次听到另一种宗教的声音,也许是因为黎姐的缘故,她对这个陌生的宗教产生了一股莫名的信任与依赖。
“黎姐,我可以加入你们的教会吗?”叶槿谨慎的问。
“当然可以,上帝愿意接纳任何人成为他的子民,加入教会,所有的教友都是兄弟姐妹。”黎姐说,“我们会全心全意的帮你脱离苦难。”
叶槿仿佛是陷入黑暗洞穴深处已经许久的人,突然间就看到了某处射来了一线光芒,她紧紧的抓住了黎姐的手,似是沉溺水中的落水者,抓到了一棵漂在水面的浮木。
这个教会组织除了发放物资之外,还要在这里传播天主教,那些教会的人经常到村里的居民家里登门拜访,宣传天主教的教义,只可惜,这些几乎没读过书的村民们更相信玉帝、龙王和黄鼠狼大仙,对他们叨念的那个上帝完全无感,更对那些教义条文不屑。
教会的人宣传了许久,除了叶槿,没有发展出第二个人。
叶槿在教会中寻求到了灵魂的洗涤,而她亦是帮着他们进行宣传,另外,黎姐在彻底了解了叶槿的情况后,劝叶槿离开这里,并郑重其事的承诺会帮她在s市安顿生活。
教会已经在这个村子里待了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安排了三天后返回s市,如果叶槿决定一起走,那么就跟着他们的车一起。
叶槿思考了片刻,坚定的对黎姐点了点头。
离开的想法在叶槿的脑子里扎了根,她要离开,彻底的离开,永远的离开。
还好,她与谢冬生没有领结婚证。照理说,她过了二十岁生日后,就应该与谢冬生去县民政局取证,但因为张罗洪姑娘一事,就给耽搁了。现在想来,这还真是幸运,如此,便不用跟谢冬生走法律程序解除婚姻关系了。拿定主意,叶槿开始悄悄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无非就是身份证、户口本什么的,她没有储蓄,自从初三辍学之后,她就没参加过任何工作,谢家的收入都是谢父掌管,就连谢母、谢冬生有什么花销都要跟谢父请示,她也一样。
谢父心思细,花多少给多少,找的零钱都要交回来,叶槿又不是个会在钱财上动心思的人,故此,这些年来,她没能存下什么私房钱,若不是黎姐能够帮她安排住处,否则,以她这一穷二白的身家,她还真难以离开这个村子。
叶家老宅里有些家具,这些不可能搬走,父亲留下的书,都被谢冬生一把火烧了,所以,除了带两件换洗衣服,其它的,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叶槿小心谨慎的将衣服并证件裹在包袱里,藏到了床下,只等着黎姐他们的队伍一出发,她就跟着他们奔向自由。
前路如何,她不去想,即便这样的前途可能是渺茫的,即便外面的世界可能更加辛苦、更加凶险,但是,只要让她得到自由,不让她像现在这样,如一个奴隶般的被禁锢在一个所谓的家里被无情的凌辱,再怎么辛苦,她都无所谓。
虽然需要再等三天,而这三天真的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可是,充满了希望的等待,心情却是舒畅的。
叶槿依旧主动去帮教会做事,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而她只能做这么一点,真是有些愧疚呢。
黎姐劝她不要为此而烦恼,也不必惭愧,人的才智是不一样的,再加上机遇的不同,以及一些客观的人生起点的高低,所以,每个人的发展成就必然也是有差异的,但是强者不能借其强势而欺凌弱者,毕竟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是动物的法则,不能是人的,作为人就要互助,能力强的就要尽量帮助弱势者度过难关。
“阿槿,”黎姐亲切的这样称呼叶槿,“你现在需要大家的帮助,大家也愿意帮你,等你走出困境,等你有能力帮助别人的时候,你不要吝啬的去帮助别人,就是对今天所受恩惠的最好回报。”
叶槿的眼眶里盈着泪水,看着黎姐,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一次……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思维,但是,她第一时间就愿意接受,愿意照着这样的方式生活,是的,生活,是生活,有了信念才能称之为生活,不是活着,浑浑噩噩的活着了,现在的她又开始生活了。
“你入教会的事情,丁神父同意了,等到了s市之后,安排给你洗礼。”黎姐道。
叶槿点了点头,“黎姐,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是上帝安排我来拯救你,”黎姐道,又喃喃自语的说:“同时,也是上帝安排了你拯救了我。”声如蚊呐,叶槿并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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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的心里有了希望,便有了一股精神,叶槿亦然。她不似从前那样形如枯槁,对人对事全是漠然,她变得有了生气,特别是从物资发放点帮忙回来时,脸上都挂了一丝笑意。虽然这些日子总是阴天下雨,但叶槿的心中却是晴天。
谢冬生是个心粗之人,可是,叶槿的这种状态也让他觉察出了不对劲儿,他觉得叶槿自从跟那个姓黎的女人接触后,整个人都不同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当他得知教会的那帮人要走,他的心里就涌出一股不祥之感。
谢冬生趁着叶槿不在家的时候,在房间里四下翻腾,最终翻到了那个小包袱。
所有的证件,几件衣裳,这不明摆着要离家出走吗?
谢冬生打听到那群人明天就要离开村子了,于是,当晚,叶槿刚一回家,就被他拽回了屋子。
叶槿看着凶神恶煞般的谢冬生,不禁害怕,心中也有些忐忑。他又要做那事吗?算了,再忍一晚,也就这么一晚了。
突然,叶槿看到床上放着她藏好的那个包袱,便是一凛,慌张的看向谢冬生。
一个耳光下来,叶槿只觉得眼冒金星,她不支的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而屈辱的泪水则是顺着眼角落下。
“臭娘们!你想跑?!是吗?!”谢冬生气愤的质问。
既然已经被发现,叶槿索性也就摊开了说道:“没错,我要离开,我不要再跟你生活下去了,我受够了。”
“我看你是欠收拾!”谢冬生一把将叶槿从地上提了起来,扔到了床上,他压住叶槿,揪着她的衣领,左右开弓的又是两个耳光,“我看你也忘了你爹和你娘了吧?!”谢冬生威胁道。
脸颊被打得又痛又麻,叶槿忍着疼,不屈的道:“你不怕进地狱就去做那些缺德的事吧,反正,我父母的灵魂已经进了天堂,人间的一切都不会对他们有半分影响,想想那些王侯将相,生前再显赫,死后的陵穴再壮阔,几十几百几千年后,还不是被挖被盗,哪有什么长久?”
谢冬生一愣,叶槿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番话的?一定是跟着那个姓黎的女人学的,这些个讨厌的城里人,竟在村里妖言惑众,真是可恶。
“别忘了,你是我老婆,我不同意你走,你就不能走!”谢冬生蛮不讲理的道。
“在法律上,还不是!”叶槿反驳道。
“我不管什么法律,总之,你想跑?门儿都没有!”谢冬生混横的喊道。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弄不死,我就会走,走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叶槿咬牙道,这一次,她豁出去了,要么拥有尊严,像人一样的活,要么就去死,让灵魂得到解脱、得到自由。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弄死你,看你还怎么跑。”谢冬生使着蛮力撕扯着叶槿的衣服,他不敢真的杀了叶槿,但他有的是办法不让叶槿逃跑。她不是想走吗?那就把她折腾得下不了床,看她到时候怎么走,以前不是没有过让她躺三天的时候。
当身体被强迫穿透时,叶槿明白了他的目的,不可以,绝不可以让他得逞,可是,双手被他死死的按住,完全动弹不得,力量的悬殊让叶槿完全无法与他较量。
“混蛋!”叶槿愤怒的骂道。
“骂啊,继续骂。”谢冬生无赖的道,“你最好大点儿声,这样我才爽,你平时那副死样子,让我觉得就像是在搞一块木头,只有出了声才带劲儿。”谢冬生加大了力道,一会儿横冲直闯,一会儿辗转研磨。
“滚!滚开!”叶槿疼得直冒冷汗,她的腿开始抽筋,再继续下去,大概真的要几天都不能走路了。
谢冬生见叶槿痛苦,心情大快,而心底的邪恶也随之翻涌出来,他抽身离开,伸手将床头的白酒瓶子拿过来,还剩少半瓶酒,他一仰头,全数入肚,然后,将酒瓶子的细口对准了叶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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