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
是该高兴千载一人在外还提起自己,还是该难过千载什么都不和自己说?
她想了想,自己和千载认识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可是自己了解千载什么呢?
对于千载自己什么都不了解。
不知道千载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千载究竟想要干什么。
所知道的千载的信息,都是别人告诉她的。
千载在找一个东西,那个东西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千载在找。
她同样的,只知道千载的烟罗坊是可以实现所有人的心愿,却不知道烟罗坊究竟是做什么的。
关于烟罗坊,关于千载,千载从来没有自己主动地告诉过白九。
白九一直没问,千载也没说。可白九觉得自己就算是问了,千载也不会告诉她。
她的神情不由得悲伤起来,她看着慕容,神情多少有些哀悼的意味。
“白九姑娘为何生出如此神情?”慕容不解的问着白九。
白九面上不由地露出一丝苦涩的笑,道:“我只是发现,我是那么的不了解千载。”
“或许,这是为你好。”慕容说着,喝了口酒,不再说话。
他没有再说话了,白九也不再说话了,冰冷的空气中带着僵硬,气氛在此时有些凝固。可是慕容却不以为然,白九则是在低头沉思。
半晌,白九忽然抬头,看向慕容道:“你,能告诉我关于千载的事情吗?”
“关于恩公,我了解也不是很多。”慕容说着,将白九杯中没喝完的酒倒进了自己的杯中,自己倒是先喝了起来。
“那么,能将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吗?”白九问着慕容,看着慕容的眼睛里充满了苛求。
“你,为什么那么想知道恩公的事情呢?”慕容问着白九,眼里的怜悯一闪而过:“或许知道了,对你来说不是件好事。”
白九心中一跳,脑袋耷拉着。
空气在这时再一次的被冻住,慕容没有说话,白九耷拉着脑袋,半晌抓着自己的后脑勺道:“可就是想知道啊。“
慕容一愣,喝酒的动作就僵在那里,直愣愣的看着白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怎么说呢,什么都不知道感觉实在是太差劲了。”白九挠着后脑勺,苦笑着说道。
“你和恩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慕容将酒杯放下,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
“我知道啊,从一开始见到他开始,我就知道了。”白九说着,有些不自在的看向一边。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从千载第一次救下她开始,她就明白,自己无论怎样都无法企及到那个高度。
自从她知道千载一直在找一个东西后,她不断的在祈祷那东西不是人类,不是活着的生物,这样话,自己还可以死皮赖脸的待在千载身边。
她觉得千载找的一定不是自己,自己不过是千载可怜救下的一个没家的熊孩子。
她这样想着,所以拒绝一切表白,拒绝一切示好,她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也怕接受了一切后千载的离开。
事实正是如此,在白九对千载的依赖已经产生一种习惯的时候,忽然有一天,千载就这样消失了,连带着烟罗坊一起,留下来的只有那个茶馆,以及无数的回忆。
白九这样想着,忍不住的又喝了口酒,曾经的一切在她眼前浮现,她闭上了眼睛,看见了千载,享受到了与千载所在一起的日子。
那种感觉,是多么的真实。
慕容没有打断白九,他也在喝着酒,可是酒咽下之时却再也见不到慕容家的那些人。
‘或许,我的日子到头了。’
慕容这样想着,心里也开始琢磨着是否要讲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白九。
他这样想着,想了很久很久,直到白九从幻觉中回过神来的时候,直到白九回过神来后对慕容说话的时候。
“我想知道有关千载的一切,所以我也想知道千载所托你之事究竟是何事。”
慕容一愣,随后笑了笑道:“你可还记得骄山的蠤围神吗?”
听慕容那么一说,白九便想起了雎漳,那位长年住在骄山,却喜欢去雎水和漳水的深渊里玩的神。只可惜现在骄山已不在,雎水和漳水也不复曾经的模样。
“嗯,还记得。”白九点了点头,雎漳大概是她最无法忘怀的一位。
那位将神力留给自己,那神力多次救了自己,虽然现在那神力已经消散,成了阿璃出生的养料。
“恩公所托之事,便是蠤围神诞生及死亡之地。”慕容说着,被圈在怀中的剑动了动,他伸手过去,指尖在剑之上游走,如爱抚女子身体一般的轻柔。
“除了蠤围神之事,便是恩公所寻之物。”慕容说着,不再看向白九。
而白九在他这句话说出的瞬间,身子不由得僵住,目光紧紧的盯着慕容,就连呼吸都变得轻微起来,生怕错过慕容说的每一个字。
千载所寻之物,究竟是什么?
“在我想起一切后,我才知道,当年恩公将我遗弃,封印我的灵力以及记忆,就是为了往我寻他所寻。”慕容说着,将剑放下,平放在他与白九中间。
那剑没有剑鞘,剑身光亮无比,泛着加阵阵寒意。剑柄处如双翼张开,白九忍不住的伸出了手,刚到那剑面前,小心翼翼的看了慕容一眼。
她见慕容没有反应,就当做默许了,于是伸手握住剑柄,那剑立即有灵性一般的发出嗡的一声响,白九吓了一跳,可随机发现那本该对她来说显得有些握不住的剑柄在这时手感刚好。
白九忍不住的将那剑拿起来,随手挥了挥,发现挥舞起来的手感也刚刚好。她又是将灵力轻轻的送出,发现自己灵力也是能完好的融入剑内。
也就是在这时,白九发现,慕容的神情里充满了惊诧。白九急忙将剑放下,紧接着她便是听到慕容感慨道:“我还是头一次看到,除了我和恩公外,还有人能使用这剑。”
白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有些手足无措。可慕容却是笑了笑,道:“想必也是有缘,我便同你说说恩公的事吧。”
慕容说着,给自己和白九都倒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