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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首鼠两端(二更)(1 / 1)

<>徐帆的面上闪过几丝尴尬之色,“三妹妹!”他的心里有些虚,虚得让他害怕。

温暖抓起手边的茶杯便向徐帆砸了过去,徐帆也不躲,杯子落在他的面颊上,滚烫的水洒出来烫得他面色发红。

温暖走到他面前,恨恨着道,“徐帆,我温暖最讨厌的便是欺骗。你口口声声唤我三妹妹,又说爱慕我,可你看看你,做得又是什么勾当!”

她看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欣赏,徐帆从她那清澈的眼里看到无尽的厌恶,那样的厌恶让他全身发寒。模糊间,他有一种感觉,他可能要失去温暖了。

徐帆自是不甘的,温暖是他近二十年人生中的一抹光,他怎么可能放走她。他抓住温暖的手,“三妹妹,我是真的爱慕你,想要与你共结良缘的。”

温暖看了一眼徐帆,真挚如初的模样,她当初可不就是被他这样的表象给骗了吗!抓着她的那只手白皙修长,可就是这样一双手,在一盏茶之前还在某个男子的身上游离。现在却又可以拉着她,倾诉爱慕之词。

真是恶心极了的一双手,恶心极了的一个人。

温暖挣脱他的手,大声道,“徐帆,你别碰我!”

周承曜也几步走了过来,挡在温暖面前。徐帆刚才的举止,让他十分的难以接受,他真是恨不得将徐帆的手拉过来剁手!

“三妹妹……我是错了……我现在就将那人遣走,我们……”徐帆话都说不清了,他只觉得自己要哭了。

凰儿跟了他三四年,他同他很好,好到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大概真的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了。他才貌出众,年少得志,早早入仕。在京中的勋贵子弟中,也是拔尖的人才,人人都觉得他风光无限,却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他竟对男子有些特殊的癖好,偏偏这不容于世,与父母说不得,与别人也说不得。

直到被母亲逼着去了温家,娇柔的女子仿佛乘着光而来,他的心漏了一拍。他有种疯狂的感觉,不是别人,不是凰儿,就是她。他想同她在一块儿,发了狂的想。他半点都不厌恶她是个女子,他第一次觉得女子是娇柔而美好的。那种心动的感觉,他在凰儿身上从未得到过。原来,他曾经以为的爱不是爱。

和温暖交换庚帖后,他是动过遣走凰儿的念头的。可是凰儿哭哭啼啼的,千万般不愿。凰儿虽是男子身,却过早堕入风尘,又手无缚鸡之力,若是他将他遣走了,他该怎么活。他动了恻隐之心,就将凰儿一直放在这个院子里吧,只要他不来温暖不知道外面的人,凰儿还是可以好好地活下去的。

他一次次地告诉自己,不要再来,可是又一次次地过来。凰儿天生便是妖媚的,用尽各种各样的方法逼他就范。

他的人生,从此一半黑暗一半光明。黑暗的一半是让他欲罢不能、热情如火凰儿;光明的一半是清雅皎皎如月,让他情男自持的温暖。

他想,就这样妥协吧。京中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家中妻妾成群,外面还养了娈童,大家不都还是相安无事。

温暖听他胡言乱语,心中越发寒冷,“徐帆,你爱干什么干什么,遣散谁不遣散谁都没有关系。望你能看在徐、温两家的面子上,找个让你我两家人面子上都过得去的借口退婚吧。”她心灰意冷,也只能言尽于此。

说罢,她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自个儿先出去了。

周承曜眯着眼看了看满脸是泪、软弱不堪的徐帆,心里对这个男人的厌恶又胜几分,警告道,“你最好找个妥当点的借口,否则本王不介意将这院子的事捅出去。”

京中养男宠、娈童的风气虽然来势汹汹,但大家到底还是好面子的,都是私底下的勾当,谁也不愿意放到台面上来谈。像徐帆这样的青年才俊,这事若是被捅到了台面上,被人笑话不说,只怕连仕途都要断送了。

徐帆哭得不能自已,听见周承曜这么说,他口齿不清地问出自己的疑惑,“王爷和三妹妹是什么关系?竟管起我和三妹妹的事来了。”

周承曜眯了眯眼,徐帆当真是觉得人生太顺风顺水了,“三妹妹?她是你妹妹?她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王是陛下的弟弟,还不能管你小小的一个徐帆。”

周承曜说着就要走,走了几步却忽然一顿,对徐帆道,“别惦记温暖了。因为你,不配。”一个首鼠两端、虚伪至极又软弱的男人,即使他愿意放手,徐帆这样的男人又怎能护温暖一世平安!

他不配,难道是因为他和凰儿在一起过边不配了吗?徐帆倒在地上,抱头痛哭。

一个红衣的男子不知从哪儿出来,紧紧地抱住徐帆,“帆郎,别这样,别哭。”口里这样说着,可他也在流泪,无声地陪着徐帆一起哭泣。

他都看到了,那便是帆郎爱慕的女子,清贵人家的娇娇女儿,似星晨似明月。不似他,年幼家贫早早地便沦落风尘,除了弹词唱去和取悦男人,卑微得一无是处。

曾经,徐帆也曾在床榻间与他低语呢喃,一生一世一双人。

徐帆说,凰儿,我是爱你的,除了你,世间我便不知道还能爱谁了。

徐帆说,凰儿就是我的小凤凰,是最美的。

徐帆教她念诗,凤兮凰兮,栖梧桐兮。徐帆说,凰儿,你这名儿取得真好。可他从未敢告诉他,他这名不过是他被出去时,人家给他随便取的。

徐帆愿意给他造一个美好的梦,他也愿意守在这梦里,一辈子不出来。

可惜,那个女子出现了,她轻易地打破他所有的梦幻。

徐帆告诉他,他错了,他对他的感觉根本不是爱。徐帆在他面前细细的诉说着第一次见那个女子的心情,告诉他,什么是爱的滋味。

徐帆对他说,凰儿,总有一天你会遇见这样一个女子,然后明白什么是爱。

他的世界坍塌了。他不需要什么女子,他自己便是个女子,他只恨自己生错了身子,他以为徐帆是不介意的,只是没想到徐帆还是不要他了。

他只能用尽一切自己能想到的办法,一次又一次地挽留他。可他明白,徐帆的心已经不在他这儿了。徐帆贪恋的,不过是他不同于女子的身体。他忽然又有些庆幸,幸好自己是男儿身。

徐帆痛苦地靠近他怀里,哭着道,“凰儿,她不要我了,她真的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徐帆忽然觉得眼前又漆黑了,他的日子里又没有光了。她再也看不到她温柔的笑了,他无所适从的颤抖着。

凰儿拍着他,像哄孩子一般轻声地哄道,“帆郎,别怕,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愿意陪你到天地变成沧海桑田,宇宙都归于沉寂。可就算如此,我还是要和你在一起。

徐帆不理他,继续哭着。忽然他的哭声一顿,抬起头来痴痴地望着凰儿。他忽然伸出手,将抱着他的人狠狠地推出去,“不,你不是温暖。我要你做什么,我要温暖。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温暖是不会离开我的。”徐帆狼狈地站起来,指着凰儿恨意十足地骂道。

凰儿满是不可置信,“帆郎……”

徐帆捂住自己的耳朵,“你滚,给我滚!不要喊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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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走了一久,才惊觉这是在别人家里,她根本不知道哪儿是哪儿。

一只手拉上她的手,她下意识地以为是徐帆,想要甩开,却被仅仅地握了握。她侧过身去,看着周承曜棱角建议的面容。他的神色并不好,紧紧地板着脸,也不是知道是谁招惹了他。

温暖忽然之间就心情大好,“王爷倒是比我还生气些。”

周承曜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我是生气,气你这看人的眼光,千挑万选怎么就选了这样一个人。我更生那人的气,居然把我的温暖给骗了。”

他说我的温暖,温暖的心倏然漏了一拍。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让自己恢复平静,“我也觉得我看人的眼光不好。”心想,周承曜你也是有前科的,你可千万别以为自己能比徐帆好上多少。

周承曜拉着她的手一紧,“温暖,上世是我犯混,这世不会再那样了。”他自是不可能和他说他上辈子不是故意失约的,而是因为遭人追杀而耽误了进京的日期。他说了,也是突然让她担心。

过了一会儿,周承曜又说,“温暖,你别伤心。你实在恨徐帆,我就将他流放边疆好了。”

温暖心里有些甜,都故意道了一句,“滥用职权。”

徐帆这事,她不能说不伤心,却也不是那么的伤心。更多地是感到十分气愤,气氛徐帆嘴上说的好听,暗地里却把自己当猴耍。气愤自己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居然招惹上了徐帆这样的人!

周承曜笑了,“滥用职权算什么,为你倾尽天下又何妨。”

温暖当真是羞涩了,闷头赶紧往前面走。却忘记了他的手一直拉着她的,他稍微一用力便让她转过身来,两人面对面地站着。

月色朦胧,更深露重。

“温暖,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答应了我可好?”周承曜不是第一次对她说这种话,可算来统共也没几次,又是如此低声下气。活了二十多年,有这种感受的机会实在不多,他不由有些脸红。

只是现在夜色那么黑,再有多些灯,温暖也无缘得见他此刻的脸色了。

温暖也有些懵,他怎么忽然就变得情话款款了?她觉着有些牙酸。

答应他吧,实在是觉得有些掉身价。不答应他吧,委实不知道像她这样眼瞎的,下一个会找个什么样的。毕竟,他这一辈子对她尚算尽心尽力。

“周承曜。”温暖唤他,“你老实回答我两个问题。”

“你说!”

“你是因着什么又重活了一次?你为什么不按咱们约定的期限回来?”至今,她仍然记得那种近乎绝望的期盼。她等了月圆等月缺,月缺了又圆,圆了又缺,还是没有等到他。

这于他而言也是一段痛苦的回忆。他不仅失去了她,也失去了一段他自以为弥足珍贵的亲情。“温暖,对不起。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小麻烦。至于我为什么也重活了一次,自然是因为我……死了。”

他说的十分艰涩,便是不用猜,温暖也知道这其中的过程一定是十分曲折。她忽然有些后悔问这两个问题了。

倒是周承曜,觉得上天给他一次这样的机会也挺好,不然他也不会再遇见温暖。只是片刻的难过,他便缓了过来,“暖暖,所以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王妃?”

温暖嗔道,“周承曜,你现在还在考察期。我要好好想想,万一遇到更好的……”

周承曜习惯性地皱了皱眉,然后又眯了眯眼,“更好的?有比我更好的。”

温暖笃定的点点头,“天下男子千千万,说不定就让我找到了。”温暖这话自然是与他玩笑的,做不得真。

周承曜却十分正经道,“哦,这样啊。你找到一个,我就杀一个。直到你找不到为止。”他可是没和温暖开玩笑,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能拥有温暖,剩下的谁都别想。

温暖低低道了一句“杀人狂魔”,却被他听到了。

他轻轻地笑开来,他要是变成杀人的狂魔,也是被她逼的。

两人有默契地没有在这让人十分不舒服地宅子里多待,周承曜牵着她的手一路带她出去。等上了马车,温暖才想起来,“周承曜,你收买我二姐姐。”她算是想通了,周承曜怎么对她动向这么熟悉。可她家里,却不止只有温雅这么一个线人。

周承曜拍拍她脑袋,“还不算笨,但也不算收买。我只是担心你。”温雅从旁照料着总归要好些。

而他,也确实不算收买。温雅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他正好可以给她,一笔公平的交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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