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皆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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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吩咐了医官此事绝不能外泄,又让静姝去熬药,而她自己则端了茶盏,在寝殿内间的几案前席地而坐。

静姝的药熬好了,端到她面前,她也只是用余光一瞥,便继续盯着面前的茶盏。就连在月子中都要替他收拾这等破事,她是真的恼了秦王!

晌午时分,秦王终于醒了。他看着不远处的他,想着昨晚那梦竟是真的!他欣喜若狂,可又觉得自己莽撞了——她尚在月子中。他端详着她的面容,只觉得她面上冷淡无比。

紫苏是绝不愿意靠近他的床榻半分了,她睨了一眼静姝,静姝便恭恭敬敬地将药端过去。

“大王好兴致,宫里有那么多的夫人良子处不去,偏要宠幸一个宫女,还用了那样多的助兴药。”紫苏高傲的抬起头,看着他。她告诉自己,不要哭,千万不要哭。若是从前,她可以同他赌气,可以和他冷战,甚至可以一走了之。可现在不行了,他们之间有了韫玉。

秦王愣住了,他翻身下床,尽管全身乏力倦怠得很,他还是坚持着走到紫苏身边。他抬手去摸她,她一个闪身便躲开了。

她的脸上自有一抹浓得化不开的哀艳,像是开在悬崖边的花,美到了极致,却也让人心惊肉跳,生怕那花儿一不小心就坠入万丈深渊。

秦王的心沉了下来,不是她,那个人不是她!秦王胃里一阵抽搐,他竟把别人当作了她!就算是被别的女人算计了,他却仍觉着一阵恶心。“紫苏……寡人这次是错了,绝不会有下次了。”紫苏对他避之不及,他也自知地退后一步。

“我要回家!我要去丹阳!”她的心一横,对他说到。难过的时候,她会格外的想念亲人,那种永远也不会背叛的爱,才能带给她极致的温暖,“我要带韫玉去看看他的外祖父和祖母,那个女子我关起来了,你同她,你自己看着办吧!”既然决定了同秦王好好过日子,便不能遇事就退却。这样的事,有再一再二却不能有三。她需要去丹阳冷静冷静,也给秦王时间梳理和那女子的关系。若是她回来,秦王还和那女子牵扯不清,她自是不会再以心待他了。

秦王听她不容商量的口气,额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可理亏的是他,出了这样的事,他自己都觉得丢脸万分,“寡人已决意伐燕,丹阳不安全。你父母也不宜在丹阳久留,你若是想见他们……”

她的眼里聚集了许多泪,“如此,我更是要去了。”

“紫苏!”秦王上前拉住她,却是很快又松开,“寡人让王贲和蒙毅率人和你一块去。韫玉还小……”

“韫玉太小,离不开我。”紫苏转身离开,“记得喝药。”

“紫苏,下月十六,封后大典,寡人等你。”他一直为这个准备着,他当着她的面,叫了赵致传旨意:夏氏紫苏,温婉淑德,誉重椒闱,德光兰掖,可立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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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里只点了一盏烛火,秦王的面容在半掩在黑暗中,狰狞无比。他连一个目光都不愿意施舍给那人,是以他让赵致息了灯。赵致早些时候将收集到的消息呈给了他,秦王看后大为光火。

郑怜蜷缩作一团,卑微地匍匐在地上。原以为和秦王做了一夜夫妻,便可以飞上枝头,谁知却是这样的结果——秦王已让她跪了一个时辰了,两人各自隐在黑暗中,无声无息。

秦王开口了,却是问她,“你是哪国人?”

“奴婢……奴婢是秦国人,自小,自小在咸阳长大。”郑怜语不成调,断断续续地答着。

有什么东西从秦王案上翻滚下来,携带着秦王的怒火,直击她的面门。她的眼睛被砸重了,那脆弱的部位让她痛不欲生,可惜她不敢喊不敢叫更不敢哭。

秦王的嘴角浮起苦涩,是他疏忽了,他扬声,“带她去行刑吧!”

“诺!”赵致扯着郑怜往外走。郑怜惊恐,行刑,什么刑!她一步三回头,只盼那人对她能有一丝半点的怜惜,她是那佩玉的主人,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站住!”秦王又出声了,郑怜的眼中冒出希望的火光,然而,秦王的下一句话,却将她推到绝望的谷底,“将玉佩留下。”

她不情不愿地解了玉佩,搁在身前的地上,还未站定就被赵致拉了出去。刚到殿外,她就被遮住了视线缚住了双手,一路颠簸,再次看见周围的东西,她才发现已是荒郊野外。

赵致和着其他几人将她扔进一人高的大坑,几个人便开始铲起土来。郑怜忽地明白了这是要干什么,奈何她动不了,只能放声大哭,哭秦王的绝情残忍,哭自己为何鬼迷心窍。

她想,她的悲剧便是从那块玉佩开始的吧。那时她还未入宫,街上有从赵地逃难来的人兜售这玉佩,那人急于要钱吃饭,她看这玉佩不是凡物,却价廉无比,就将它买下了。如果,不曾有它该多好。

晨光熹微,郑怜在经历了几个时辰的折磨之后,终于气绝身亡。证明她存在过的,只有半颗露在黄土外的头颅。

一辆马车停在一间不大的茅草屋外,先是一个丫鬟似的清秀女子下了车,车上有人将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抱给那丫鬟,又一穿着朴素却不掩绝代风华的女子缓缓地步了下来。

紫苏看着那不高的栅栏里种了些花儿,偶尔传来几声鸡鸣,倒是一副日子过得和乐的样子。她有些情怯,犹豫了一会儿,才上前去轻轻地敲门。

夏母放下手中的活儿,紫芝也奇怪不已,若说是夏父回来了,还用得着敲门吗?可若说是有人拜访他们家,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啊!他们隐居在山中,连邻居都没几个,更别说前来拜访的人了。

夏母有些害怕,将门悄悄开了条缝儿,隔着院子看向篱笆外面。她看到了许多人,都是身强体壮的大汉,难不成是打劫的来了?

紫苏听到屋内的动静,却没有人来开门,她急得都带了些哭腔,“阿母,我是苏儿,您开门啊!”

“是姐姐!”紫芝听到紫苏的声音,乐得一下子蹿了出去,大咧咧地把门开了,夏母业紧跟着走了出来。

他们的生活不如从前那样安逸,夏母苍老了些,紫芝却是抽条了,越发的美丽动人。紫苏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几个人相携着往里走,待坐定了,夏母才见到襁褓里的孩子。“这是?”

紫苏一笑,忙将孩子从静姝那儿抱了过来,“阿母,这是我的孩子,叫韫玉,小名叫小好。这是静姝,她常年在我身边。”

夏母接过那孩子,抱在了怀里。韫玉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了她半天,竟是咧嘴一笑。夏母越看这孩子越顺眼,“小好长大定是个聪明伶俐的。”

紫芝年幼,在一旁看着韫玉,爱极了却又不敢抱,此时听到母亲这么一说,更是直言问道,“这是姐姐和秦王的孩子吗?”那日,她躲在众多家仆的身后,看到姐姐被秦王带走。

紫苏先前没说,原是想避开这个话题的,她看了看母亲,母亲的脸色也是不好。她叹了口气,将孩子抱回自己怀中,“小好和父王一样俊,对不对?”这相当于是默认了。

夏母沉默了一会儿,可终究是自己的女儿,“紫芝出去找你父亲回来,和他说你姐姐回来了。”紫芝一走,夏母看紫苏的目光里立刻充满了心疼,秦王灭了赵国,夏母恨都恨死了,可那人更是女儿的枕边人,她到底体谅女儿,不愿把国仇家恨牵到女儿身上。“秦王,他待你好么?”

紫苏垂下头,有些彷徨,“他挺好的。”凭心而论,如果没有那件事,秦王算是把所有的耐心都用在她身上了。

夏母看着紫苏长大,还不知道这孩子是个什么脾性?她一看紫苏那样子就知道不对劲儿,斥道,“苏儿,阿母不希望你吃了亏,还在阿母面前装坚强,有什么不能同阿母说啊!”

紫苏委屈至极,扑到阿母怀中,“我没吃亏,只是……”她将那件事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哭得夏母心里揪着疼。她这一哭,那个小的也跟着哭,母子一起哭得不亦乐乎。

紫苏哭完了也说完了,韫玉还在襁褓里哭个不停,紫苏松了松裹着他的包被,让他送快一些,点着他的小鼻道,“你哭什么哭,他又没对不起你。”韫玉顿了一会儿,撇撇嘴又开始哭。

夏母接过去心肝宝贝地哄着,直到他不哭了,才对紫苏道,“他竟让那两人跟着你,可见也是在乎你的。男人难免犯错,何况他是王。”后宫就是有三千女子,也在情理之中。

“爹爹就不,爹爹就只有娘一人。”紫苏还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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