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舒惊愕地看着白衣少年站在病房门口,却始张没有敲门,她奇怪,难道这也是孤儿院的孩子?可是孤儿院这个年纪的孩子她都认识的,可这个她只感觉好像见过,但绝对不认识的呀。
难道是杨江江或者是小玉的朋友?
就在她胡乱猜测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打开,出来的是和杨江江一起进去的女孩儿,也就是杨舒舒刚才想的小玉。
小玉看到白衣少年站在门口,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就变了脸:“你还来干什么?”
少年吓得退了一步,还是低着头:“我……我来看看杨奶奶。”
“你可别,你今天来了,明天你妈就来警告我们别想讹你们家,我们受不起,滚。”小玉是个微胖的女孩儿,性格泼辣,她的泼辣是外放的,和杨舒舒那种内敛的暴躁悍猛有所不同,但是嘴巴却是一样的毒。
杨舒舒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看向少年,已经模糊的记忆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这时,少年有些着急地往前一步:“你放心,我妈他不会再来打扰你人的,我就……我就是想要……帮杨姐姐照顾杨奶奶……”
“少来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舒舒是自愿救你的,我们不说什么,可是你们家不感谢舒舒姐就算了,你妈话里话外竟然还污蔑舒舒姐是为了钱,你们这些有钱人,还有良心吗?给我管。”
小玉的嗓子拔起尖来,整个走廊都充斥着她的声音,这时隔壁房间有人推门出来,小玉连忙换了副表情,跟人家道歉,而这时杨江江也出来了。
“小玉,奶奶刚睡着,你……你怎么又来了?”
杨江江一直是个脾气好的孩子,鲜少跟人摆脸色,可是此时他在看到少年的那一瞬,脸瞬间冷沉了下来。
少年瑟缩地又退了一步,他还是低着头:“我……我想……”
“郁先生,这里不欢迎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杨江江比起小玉要冷静得多,只是态度实在说不上好。
少年低着头,也不说话了,可是他人还是不走,小玉看得生气,上前推了他一下:“你怎么还不走,滚啊!”
少年被她推得撞到对面的墙上,可还是一声不吭,低着头,整个人看着有些脆弱,也在有阴郁。
杨舒舒在一旁倒是从小玉的话中猜出这少年是谁了,怪不得刚才看着眼熟呢,当天她在顶楼救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身白,头发挡着半张脸,沉默地站在楼顶的边缘,远远看去阴郁而又脆弱,一阵风吹来仿佛就会随风而逝似的。
“小玉,不要这样。”杨江江拉了小玉手一下,然后看了少年一眼:“你走吧,舒舒姐不需要你的报恩,杨奶奶也不需要,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说完,他拉着小玉就要往屋里进,结果一转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不知道是进还是退的杨舒舒,不由愣了一下:“杨姐?”
同样的名字,他选择了另一种叫法,让杨舒舒心中顿觉感慨。
杨江江对她倒是很是热情,上前了一步:“杨姐,你怎么在这?”
“啊……呃……有个朋友……就……就来看他。”她临时扯了个谎,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杨江江明白地点点头,然后杨舒舒趁机问:“里面就是之前说的老人家?”
“嗯,杨奶奶有心脏病,最近她在国外的女儿出了点事,再加上……她老人家就倒下了。”
他说的再加上,杨舒舒知道指的是什么,便没有追问,只是问道:“老人家的女儿出了什么事吗?”
她问得很真诚,又关切,虽然杨江江觉得哪里不太对,但还是回答了她:“好像是女婿做生意赔了很多钱,一家人逃跑了,到现在还不知所踪。”
这时小玉也过来了,她好奇地看杨舒舒:“江江,这是位是……”
“哦,这就是上次我说过帮我解围,那个和舒舒重名的姐姐。”杨江江介绍:“杨姐,这是我朋友叫小玉。”
杨舒舒冲小玉笑,小玉热情地上前握住她的手:“姐姐,上次谢谢你救了江江,要是没有你,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太谢谢你了。”
杨舒舒摆手:“不……不用啦,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杨江江在旁边道:“杨姐,要不正好我请你吃饭吧,就当谢上次你帮我的事。”
杨舒舒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事,下次有机会再说,好吧?”
她说话的时候往小玉的脸色前口袋里的一张单子看了一眼。
杨江江见她好像真的有事,便没有强留,三人说了再见过,杨舒舒往病记边看了一眼,走了。
而这时走廊上的那个少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杨舒舒下去地同样走的是楼梯,等她推门打开楼梯间时,突然听到上面传来脚步声,往上看了一眼,恰好看到白色的裤角,不由吓一跳,这熊孩子又上楼,不会又要跳吧?
杨舒舒在原地顿了顿,想起他的妈,她是真不想管了,可是最后还是转了个身,朝着楼上跑去。
仁爱医院楼层不高,只有七楼,杨舒舒上来时,正好看到少年推开顶楼的门,她怕连不及,在六楼时就大叫了一声:“上面的,你给我停下来。”
这一声喊得特别的霸道,少年握门的手顿了顿,真的就没敢动,怔怔地看着楼下,然后就看到一个娇小瘦弱,长相甜美的女孩儿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很难想象,刚才那么有气势的一吼是她喊出来的。
而且这女孩儿的长相——
少年看着杨舒舒,明显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杨舒舒想了想,原身对这少年好像没有记忆,但应该是见过的,于是,她上前,便说:“你记得我吧?”
少年轻轻点头:“记得,是二嫂。”
行,记得就行。
杨舒舒喘着气指门:“你上来干嘛?”
少年呆呆地转头看着门,过了一会儿,才说:“不知道。”
杨舒舒被气得嘴一歪:“你不会是又想跳吧?上次有你救了你,可这一次就不一字了,你就那么想死?活着不好吗?”
少年微微抬头,透害细碎的刘海,杨舒舒看到一双清澈,但空洞无比的眼睛,此时这双眼睛难得露出些疑惑,但很快便又隐没,回归一片死寂,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我没想跳,我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