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德鲁和纪梁走开,没走多远,他回头看了一眼,状似漫不经心地说:“你女朋友和小牧夫人是同学?”
“是啊,我也是前不久知道的。呵呵,没想到小牧爷的口味儿还挺清淡的,不过这倒是我搭上牧家的机会。”
纪德鲁看了他一眼,低头,而后不屑地撇了下嘴,两人离开时,这时牧时苍在不远处,看了两人的背影一眼,若有似无地勾起了嘴角,眼神中闪过狡猾阴郁的光。
杨舒舒说起来并不认识齐竹竹,可是齐竹竹却是原身唯学生时代的朋友,两人在一起大多都是回忆一些学生时代的记忆,有一些杨舒舒根本不知道,原身留下来的记忆并不算完整。
“舒舒,你还记得明敏吗?”齐竹竹突然问。
杨舒舒愣了一下,明敏?谁啊?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忘了,齐竹竹也没计较,直接就给了她答案:“就是上高中时,暗恋凌宵,好几次找你麻烦的那个大你一届的学姐。”
杨舒舒歪头想了想,好不容易翻出这一点模糊的记忆,她迷迷糊糊地点头:“好像有这么一号人,怎么了?”
“刚才我好像看到她了,和凌宵一起。对了,你和凌宵……前不久我看了新闻……”
“哦,那件事啊,胡说八道的,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会自杀的样子吗?”
齐竹竹认真看她,现在这样子还真不像,但若论以前的那种性格,却就不一定了。
“那你和凌宵现在还有联系吗?”
“前不久见过一面,但平时没啥联系,过去的就过去了,有什么可联系的。”
“那就好,明敏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凌宵,现在还没变,要知道凌宵和你还有联系,指不定又要怎么整你,她妈前几年嫁给个有钱的老头,现在也算是上流社会上的人了,往后见面的机会可能会多,你小心一点。”
提起明敏的时候,齐竹竹满脸的不屑,杨舒舒隐约想起来,上学那会儿齐竹竹确实和一个学姐很不对付,不止是帮她,似乎两人之间也有龌龌。
“你好像很讨厌她,为什么?”
“你不讨厌她吗?”齐竹竹惊讶地问她
“我都不记得她是谁,有什么可讨厌的。”
听了他的话,齐竹竹笑了起来:“哈哈,几年不见,舒舒你真的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这一句‘不记得’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万点伤害啊。”
顿了顿,齐竹竹又说:“她那人心眼小,自尊心强得变态,说白了也是自卑到极点,我跟她那点过节也是人追到上学会那会儿,上学时你也知道,我因为长相的问题总是被女生们说三道四的,我跟个男生走在一起儿,第二天都能传出有孩子了。有一回我家来亲戚,家里住不下,我就送我大表哥和小表弟去附近的旅店休息,结果被她看到,第二天就被传到学校,各种各样难听的话,那段时间你好像生病没来学校,后来虽然澄清了,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杨舒舒点点头,对于明敏这个女人有了初步的了解,但原身的记忆还只有被她几次在校门口推倒的影像,长相都看不清楚。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儿,齐竹竹的性格挺泼辣爽利的,杨舒舒还挺喜欢,也算是接受了这个朋友。
不过齐竹竹不像她,对于身材管理十分严格,坐了这么久,只吃了一小块蛋糕,而杨舒舒已经把自己拿过来的盘子里的东西都扫光了,东西做得精致,吃了不少,但没觉得占多大地方。
于是,她拿着盘子又去了餐区。
在这样的场合,真正吃东西的人很少,杨舒舒是其中一个,她再次把盘子盘满,端着就要往回去,一转身,差点撞上了一个人,抬起头,她看到凌宵如有千言万语的眼睛。
因为刚才听齐竹竹说他今天也在,所以她并不显得意外,只是笑着打声招呼:“凌大哥,好巧。”
说完,她端着东西,绕了一下,准备走过凌宵。
凌宵的性格一向温和,同时性格感染气质,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汪溪水,跟这样的人呆在一起会很舒服,但她会不自觉地站在原身的立场想问题,觉得凌宵对不起原身的痴心与信任,不能说他不喜欢原身,只是喜欢的可能还不够吧。
就像当时他因事要离开时,本应该亲口告诉杨舒舒,就算找不到机会,至少要和杨父杨母有个匀待,毕竟女儿是要和他一起离开的,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做到起码的这一点。
可最后,他竟然只是因为没见到杨家人,随便就找了个外人代传,然后就这么消失无踪,依原身当时的心理状态,会是怎么样的绝望可想而知了。
所以,杨舒舒现在还不想就这么替原身原谅凌宵,只不过今天的凌宵似乎和上次见面时不太一样。
看表面倒看不出什么,一身的正装让他看着严肃了不少,可是眉宇间有温润却仍然是掩盖不去,他这种温润无害和牧时苍装出来的不一样,而且就牧时苍那种攻击性强的长相来说,再装,也达不到这种效果。
可是今天这种温润仿佛被加进了什么,就像是一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这时被盖上了一块透明的纱布,光线仍在,可是总有一股阴影。
虽然原身把有关他的记忆都保存起来带走了,但在最初醒来观原身的走马灯时,这人她还是有些印象的,似乎这人永无都是风光霁月,淡然温意的,好像整个人世界的善意都集中在他一人的身上。
“舒舒,我们谈谈。”凌宵不等杨舒舒开口,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朝着会场外走。
即使这样,杨舒舒也没放弃她手里端着的盘子,但也没和他别劲,反正在哪儿吃都一样,正好也让她听听凌宵要说什么,这么的严肃。
视线流转间,正好对上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与她的眼睛撞在一起的眼睛,那桃花眼慢慢眯了起来,透着一股危险的警告意味儿,她却在这时呲着牙乐了,带着毫不掩示的挑衅意味儿。
在两人视线隔空对峙的时候,这时还有一双眼睛怨毒死死地盯着杨舒舒的背影,嫉妒和恨满溢在空气中,让杨舒舒像是警觉了什么,移开了牧时苍身上的目光,转向了另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