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但他的脸上却并没有看出什么不悦,汪悄然无声地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咬住一下唇。
而这时,她听到走在前面的牧时苍的声音,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产牟寒气:“去查一下那个超商一楼第189号摊位主人的资料,呵……我倒要看看他是真有病,还是装疯卖傻……谁的人都敢砍。”
汪悄然跟在后面,虽然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但是她却听得清楚,而重点不是内容,而是那声音里透出来的信息,她跟在他身边多年,虽然不敢不说了解他了,但至少还能辨别出他是否生气。
而此时,她清楚地感觉得到了,他怒火冲天的情绪,因为另外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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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杨舒舒是想让牧时苍请客吃晚饭的,可是看着他拿了那么一堆资料回去,她难得没好意思,只是在半路让他停了车,然后下车跑去路边的灌饼摊子买了三张灌饼。
这期间郁行规因为和牧时苍在车子里独处压力大,是直接跟着她一起去摊子的,郁行规对于这些路边小摊十分的好奇,他所读的学校校门口是不允许摆摊子的,但他路过别的学校时,看到过校门口摆着的一个个小摊子,几乎每个摊子前都会围着一群学生,特别是中午和下午放学时。
小的时候,他也曾好奇想要去买,结果被他妈妈连骂带罚了一顿,之后就再也不敢提了。
但人就是这样,越是阻止,就越是好奇,他对于那些被人说不卫生,但却被大多数所喜欢的小吃向往不已,可是自己的时候,又不敢去试,怕再被妈妈看到,然后又是一顿精神折磨。
看着杨舒舒捧着三张刚做好的热呼呼的灌饼转身,然后直接递给他一个:“喏,看你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郁行规脸一红,低下头,开了从超级市场出来后的第一次口:“我……没有。”
“好好,没有,那你尝尝,很香的。”
说着,直接把饼放到了他手中,然后就用自己那根绑成了像是架着石膏的胳膊捧着另外两个跑向牧时苍停车的方向。
牧时苍这时刚好从资料中抬头,一眼就看到她朝着自己小跑过来的身影,她个了不高,如果不穿鞋,可能还不足一米六,身子又偏瘦,远远看去就像个朝着他跑过来的孩子。
夜风扬起了她的发,路灯映亮了她隐隐带着期待的笑脸,牧时苍盯着看得不由得痴了,嘴角无知无觉地勾起,可突然捏着文件纸角的的手慢慢地收紧起来,嘴角在扬起的半路突然僵住,隐隐的,像是在控制着什么,他慢慢地收回了目光。
杨舒舒回到车里,把手中的灌饼递给了他一个,自己正在啃另外一个:“给你的。”
牧时苍盯着那只还冒着热气,散发着浓郁香味儿的东西看了一会儿,最后别开头:“我不吃这种东西。”
杨舒舒舌头顶着牙齿咂了一声,也不强求,刚好这时郁行规坐到了前面副驾驶,她直接说道:“那正好我和小郁分着吃吧,正好晚饭也不用吃了。”
牧时苍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就放弃了,难道不是应该再劝劝他先吃一点吗?毕竟都这么晚了,他也没吃饭。
感觉到牧时苍的目光,杨舒舒挑眉问:“看什么?小牧爷嫌弃路边摊不吃,难道还不许别人吃?”
牧时苍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笑:“我是你的丈夫,你难道不应该关心我一下?”
杨舒舒一边啃着饼,一边无辜地眨眼睛:“我关心啦,可是人家不领情啊。呃……这家的灌饼味道不错啊,是吧小郁?好吃吗?”
郁行规正坐在前面,小口小口的吃,被突然点名,只是点点头,不吱声。
杨舒舒也不介意,笑眯了眼看牧时苍:“小牧爷还是再等等,等回去了让良叔给你准备,燕窝鱼翅鲍鱼汤,咱们这种平民小吃就别脏着您的口了。”
牧时苍发现这丫头阴阳怪气起来能把人给气死,当下也不吃话了,伸手就抢过她手里的那张饼:“既然是我的,就别想给别人了。”
说完就放到嘴里咬了一口,谁也没注意前面的郁行规的身体突然僵住,抓着饼的手不知不觉抠漏了外面的纸。
牧时苍抱着堵气和试试看的心情吃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因为真饿了,还是这东西真那么香,居然连着又吃了一口,接着三口四口,最后直接把一张饼给解决了。
杨舒舒就在一旁歪头看着他吃,脸上带着贱贱的笑,好像随时准备讽刺他,可到最后她也没开口,在他吃完之后,甚至还问了一句:“好吃吧?”
牧时苍低头看着沾在手上的油,默默地掏出几张车上备的纸巾,一边擦一边道:“要是没有这么多油会更好一点。”
“啧,你事儿真多。”杨舒舒撇了下嘴,也跟着抽了几张纸擦手。
郁行规比二人吃得慢,还在小口小口地啃,车子已经到了郊外,外面虽然有路灯,但行人已经很少,显得十分安静,车子里暂时也安静了下来,牧时苍开始低头看资料,杨舒舒玩手机,玩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抬头问牧时苍。
“对了,上回那个谁谁谁,不是说赔我手机吗?赔哪儿去了?”
牧时苍没抬头,说道:“他送到我那儿了,让我扔了。”
杨舒舒点头,不置可否,出于无聊和好奇,好又多问了一句:“对了,那个姓公的好像特别的怕你,为什么?”
牧时苍这时抬起头来看她,伸手推了推眼镜,朝着前面的郁行规看了一眼:“怕我的人很多,这个你应该问怕我的人吧?”
杨舒舒也看了郁行规一眼,突然往牧时苍这边坐了一些,一只手把他的脸扳到了自己这边,然后低声说:“他怕你,你就少吓他一点,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情况,好歹是哥哥,你就不能像点哥哥的样。”
牧时苍低头看着她的脸,虽然她的语气似在教训,同时眉还皱着,像是很不高兴,但莫名的,那种语气透着一种说不出的亲密,就像——就像是自己是她的人,被警告要对客人礼貌一点似的。
牧时苍的心更次泛起不安,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被教训了,他竟然还觉得有些隐隐的愉悦?
不要忘了,她是——
他在心里这样提醒自己,可是那种愉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