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拘束了，只不过是一个门店的经理，不需要太忌惮他什么。”秦亦凝看了她一眼，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好好睡觉。”
即便是化了妆，她的黑眼圈也有些明显，看得出来昨晚上的熬夜太伤身体了。
“秦总……”柳涵意愣了一下。
秦总这是在安慰自己，不希望自己太累了吗？
也对，不过是一个门店经理，秦总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单平有问题，那么一定不会放任不管，至于到底是要如何对付他，也不急于一时。
跳梁的小丑，再蹦哒也跳不出秦总的手掌心。
柳涵意没有意识到，她现在的站位，已经越来越往秦亦凝的身边靠拢了。
之前心里还有些不满的情绪，到现在，几乎全都消失了。
剩下的就只有好好工作，想要让秦总看到自己的有用之处……
了解了一圈，秦亦凝发现自己身边站着的是这个谭经理，是个有大才大智慧的人。
要不然这么多年，被单平糟蹋得，这个门店完全没有可能发展成为华东地区第一大规模。
甚至，如果没有单平这些乌烟瘴气之辈，谭经理可以把这里管理得更好……
他的才能，在这里管一个门店，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过具体是怎样，她还是得观察一下。
虽然有大智慧，但是太过于怯懦，对于单平这样的地头蛇，不敢有动作，只是服低做小，以为苟且着一天是一天……这个性格就是最大的缺陷。
午饭之际，因为秦亦凝还在看资料，柳涵意被饿意驱使，先去员工食堂吃法，刚坐下没多久，她的身边坐过来了之前的田组长。
她的眉心微微一蹙，下意识地就想坐到别的地方。
“诶，柳助理别走啊，现在正好是饭点，没有别的空位啦，就坐在这里呗。”
小田嘴角带着微笑，极力挽留柳涵意。
她往四周一看，还真是没有别的空位了，只好有些不情愿地继续坐了下来。
他嘴角的笑意更加真挚了。
……
入夜，秦亦凝窝在房间的椅子里，听着柳涵意说着白天她听到的一切。
“嗯，既然都送上门了，那正好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了，看他们狗咬狗就可以了。”
“您的意思是？”柳涵意眼睛一亮。
“嗯。”
这件事对于秦亦凝来说，到底还是小事。
不过第一次遇到，她还是觉得有些新奇，她的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两秒，还是决定拨了个电话给自家老头。
“这样的情况啊……”听完她的叙述，秦老慢慢悠悠地换了一个电视频道。
“你按照你的想法做就可以了。”他努了努嘴，道。
“我还没说我的想法呢。”
“嗯，没事，爷爷当然都猜到了。”他道，“不用担心，这样的事情，以后还可能会有很多呢，爷爷相信你，不管你的决定是怎样，爷爷都会支持你的。”
“爷爷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同样的事情，放到现在，该有新的解决办法了。既然都交给了你，那爷爷就不会多干涉，你按照你的理解，关于如何管理好一个偌大的企业，放手去做就好了。实在不行，爷爷永远都在你身后站着，给你兜底呢……”
老人的声音沉厚沙哑，每一句话都是在鼓励她自己往前走。
“好，我明白了。”好半晌，秦亦凝才道。
挂掉电话，秦老看了一眼身边的老秦叔，笑着道：“凝凝有自己的主意的，小柳都跟我说了……”
放开手让她自己去做，是最合适不过的做法了。
自己要是管的太多，难免会让她觉得可以不用心，随便敷衍了事就过去了。
至于刚才和自己打电话，也不过是在试探自己的想法，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让她放手去做。
“老先生，凝凝小姐是懂事的。”老秦叔笑呵呵地说道。
“对了，那个孩子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秦老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道。
“喔，说了，我正准备和您说呢，他说忙完了最后这半个月，会赶回来陪您过年呢。”
“嗯，等会儿和小苏说一声，把凝凝房间隔壁的那一间收拾出来给他住，缺什么就跟我说。”
……
这是秦亦凝在海市的第三天了。
按理来说，她本来今天就要去往下一个城市了，不过单经理热情邀请，她也就“顺水推舟”，打算在这里再留一会儿。
“柳助理，这次你们回去，是直接去南方是吧？”
小田这两天也成功和柳涵意打好了关系，现在正站在她的身边，语气亲热地问道。
“嗯，怎么了？”
虽然很恶心他看向自己和秦总身上的目光，不过职责所在，柳涵意还是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快，问道。
“那个，秦总打算再在这里待几天啊？”
“这个不好说。”得看事情要多久才能完成啊，不是吗？
“你之前不是还跟我说过，秦总对我的印象挺好的吗？有没有机会，能向秦总引荐我一下？”
终于，等到他这句话了。
柳涵意在心里轻出一口气。
“秦总日理万机，即便是现在来门店视察，每天依然有很多工作，估计是没有时间单独见你了，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代为转达的。”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想要见单独和秦总见面，真是给他脸了。
柳涵意在心中疯狂吐槽，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浅笑吟吟。
“我，我……算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秦总既然这么忙，那我还是不冒昧打扰了。”
“不过秦总说今天晚上想去放松放松，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吧。”
柳涵意“状若无意”地提了一嘴，“也不知道秦总到底是想去看喷泉，还是只是去附近的公园走走逛逛……”
本来都准备离开的小田的眼睛陡然一亮，他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哼。”柳涵意看着他轻快的背影，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
……
“欸，田组长，您怎么在这里？”
她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看着眼前，已经打扮一新的小田。
男人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了一个大背头，身上穿着考究又精致，连香水味道都是昂贵又讨巧。
他也装作是很惊讶的样子，看着柳涵意：“柳助理，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啊。”
市民公园这个点的人还算多，只是这样的“偶遇”，难免有些刻意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