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安缘抱到仅容一人睡觉的单人床,给他盖上被子,用卫生纸擦去他嘴角的酒沫子。我又独自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打开了剩下了酒瓶,我和院子里的空气对望着,似乎都不情愿,都不情愿在这个小院里待着,想去外面见识全新的人们和呼吸新鲜的空气。
我就把剩下的不情愿,都宣泄到酒瓶子里的酒沫子上。然后把空瓶子装到箱子里,我又拿着扫把把这个狭小的出租屋打扫了一遍。我拿着我所有的积蓄十五万的银行卡,贴上了密码。放到安缘睡觉的枕头底下。我把门关上,顺手把装着空瓶子的箱子提上。然后把箱子提到外面的垃圾箱扔掉。
我提着箱子站在院子里,站在哈密的南城里。也站在中国的南城里。
我虽然扔掉了对于现实的不甘和不情愿,但它却依然不会放过我们,依然把我们这些人当作是它的敌人,如果它心里非要把我们当作敌人,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不是。
我站在街头,看着一辆又一辆的汽车从身边驶过,眼睛不自然地变得模糊了起来。我又拿出了手机,打通了安雯的电话,我叫她认真工作。安缘已经睡下了,明天我会来早一点看他。说完我便挂掉了电话。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该作何思想。也许是因为安缘的原因,我和他一样总是不能在这座华丽的都市里找到能存在我们的地方。
从安缘那里离开后,心绪再也不能平静下来,久久沉浸在所谓的道路上。内心的沉楚不言而喻,也无法去言明。我此刻只是在想着,生活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对待我们如此残酷。我的身体渐渐木讷了起来,下意识点上一根烟,静静吸完。
抽烟这根烟,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此刻已经不想再去和那个陌生女人交谈什么合作。我现在只想找一个能够让自己买醉的地方,显然之前与安缘的酒还没有喝到位,这次发生在安缘身上的一切,我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有些无奈。我现在急需要酒精去麻痹自己,麻痹到没有意识,麻痹到像偶尔吹过的秋风一样,自由自在,无所顾忌。
我在脑子连忙筛选了好几个酒吧,哈密是我所熟悉的地方,哪一家心黑,哪一家便宜,我心里都很有数。于是我迫不及待的打了车去了一家名为“城东的旅客”的酒吧。这里的老板我很熟,因为这里是我在无数次伤心难过后愿意倾心的地方。
因为这里可以不用顾虑别人对你的眼光,也可以不管男人应该有的面子,因为来到这里的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寻求一种麻痹,叫做醉生梦死。
向荣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起了这么带着文艺范儿的名字,肯定是有不同于常人的故事。但我知道谁都有谁的禁忌,所以我从没有向他问过这件事。
“老向,拿两打啤酒。”我对着老板说道。
“我的乖乖,这是怎么了,是不想活了吗?要这么作贱自个儿。”
“你别管我怎么了,就当我被这个现实的社会给无情抛弃!把酒拿来!”我不耐烦对着老向说道。
我说完。老向便拿了一打啤酒放在吧台上。并对我说道:“以前可没见你这样过,我在供货商那里还有点事没办完,就不陪你喝酒了。自己悠着点,听到没有。”
我打开倒了一杯,向他举了起来,示意不会喝太多。
老向走了以后,我的思绪像是发了疯的野牛,到处乱撞。我没空理会我的情绪,任由它在我的世界里来回穿梭。我只顾着一杯一杯灌着麻木的自己。丝毫没有意识到旁边有女人坐了下来,她好像在喝酒,又好像没有。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发了疯的想她。
她是我的前女友,在她大学时期在一起了四年,我本以为我会永远忘了她,却永远没有想到,在今天我路城再一次在“城东的旅客”想起了她。事实上,我已经在这些年无数的醉酒之后想起了她。她是我的曾经,她也是我的信仰。
在她大学毕业半年后,我们便分了手。她和我说,她爱上了别人,让我以后不要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今天我再一次想起了她说完这些话之后,转身离去中背部隐隐的颤抖,以及渐渐红润的眼睛。我再一次相信她是有苦衷的。但我在她离去之后,没有再去挽留,因为我知道一个要走的人你挽留不了。
时隔三年的今天,我后悔不已。为什么当初要坚持那份所谓男人的面子。我猛的向自己灌了一杯酒,下意识的双手捂在脸上,渐渐随着胸部的颤抖而蹲了下来。
也许是酒喝到位了,我渐渐没有了知觉,隐隐约约有被人扶着上楼的感觉。之后的事就基本没有了知觉,没有了意识。
第二天醒来之后,便感觉到一股女人的特有的清香扑鼻而来,还有就是感觉到了胳膊旁的柔软。挣开眼一看,旁边有一个侧躺着的女人。我差点叫了声音,我顾不上欣赏她的艳姿。我小心翼翼的踮着脚下了床,拿上了衣服,害怕穿衣服的声音吵醒她。准备去卫生间穿。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男人害怕的“温柔乡”。
这是现代都市中每个酒店每天都会上演的一幕,但这些都不属于我,我没有事业,也没有有钱的父母。没有想到这样的一幕也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不应该是那些富家子弟和公子少爷吗?我顾不上我的惊奇,连忙穿上了衣服。
我穿好衣服后,来不及系鞋带。便匆忙从楼梯上跑了下来。看到向在吧台里面调着酒。我来不及和他打声照顾,准备掩面而逃。向荣喊住了我。我艰难的把身体慢慢转过来,并以一种男人特有的无辜眼神看着他。
“哟,你这是一夜风情之后逃跑的灰狼吗?”
我连忙弯下腰系鞋带,试图掩饰我的尴尬。一边向正在调酒的向荣说道:“你别在这儿挤兑我了,昨晚喝断片了。不多说了,我得趁她醒来之前离开这儿。”一边给他一个理解的眼神。说完便打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向荣笑着说道:“等会,把你拉链拉上。”
我来不及掩饰,连忙拉了裤子的拉链。我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下次再聚。
向荣继续调着酒,没有理会我。
回到小院后,精神还处于紧张的状态,我点了一根烟,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的紧张。却迟迟没有缓过神来。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一看是何总监的电话。深呼吸了一口,便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我的上司。”
“见了面再说吧,一点半,光影咖啡店。”没有给予我说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对于我对我上司的印象,停留在了刚进公司的时候。瞬间脑袋里便蹦出了几个词,雷厉风行,不容置疑。但为人很正直,在关键的时候总能挺身而出。这是我佩服何总监的地方。
在这种情况下,又来了这样的电话,无疑在我的心情上雪上加霜,心情便变得更加糟糕起来,紧张起来。又想起待会要怎么给上司说这件事。因为我和她已经闹的不了开交。
一个陌生女人的同床,还有一个陌生女主播的合同,这让我无法在这两件事中产生联系。也有点让我焦头烂额。看了下表,已经是早上的九点半。也就是说,我还有四个小时就要去光影咖啡店面对何总监不容置疑的面容。
我此刻就只想躲在我的小院里,安静的晒会太阳,但因为这个两个女人的关系,我没有了这样惬意舒服的心情。总感觉最近像是犯了魔怔,连续不断的坏事向我走来,而且都不在我的解决范围之内。这让我有点恼火。此刻身体已经被无奈和莫名其妙的恼火充斥。
这四个小时的时间该怎么去打发呢?我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平躺在床上,想着能接解救身处四个小时里煎熬的我。又想起已经好几天没有给花浇水,于是提着水壶把屋里屋外的花浇了个遍。又摆了摆花盆的位置,又在该修剪的盆栽里修修剪剪。
就算是这样,做完这些事才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坐在花园墙上望着在无数个孤独的夜里,陪伴着我的花儿,我有时和它们握握手,有时和它们聊聊天。我点上一根烟,重重的吐向空中。今天是阴天,并没有看到很清晰的烟雾。这让我有点不服气,于是便烟雾较起了劲,不断的点上,重重吐出。依旧没有看到我在往常之中看到烟的悠扬,烟的跳舞和手足无措。我又准备点上,却发现地上已经零零散散十几根烟蒂。意识到抽的点有多了。
我连忙收起了正准备点烟的动作。继续坐在花园强上发呆,我在这里莫名其妙了一个上午。我跳下了院墙。叹了口气,准备换件衣服去光影咖啡店“喝杯咖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