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我时常想到厚子,到工地、回办公室的路上,吃饭……,闲下来,我总要莫名的想到厚子。甚而在睡梦中还梦到过厚子,我们坐在一个模模糊糊的地方,闲聊着,争辩着。
其实,所思所梦不过是我和厚子之间的一次谈话。彼时正逢毕业季,有一天的深夜我俩坐在大学湖边,面对着浮光跃金,年轻的我们谈论着即将毕业的希冀和喜悦,表露着对即将步入的社会的些许忐忑或者恐惧。期间我们谈到共同读过的一篇文章:两个好友大学毕业,在社会奋斗二十年后,一个已经做了大领导,一个依然是兢兢业业的技术人员。一日夜晚彼此邂逅,不过他们并没有交谈叙旧。领导从大酒店出来坐于车中,技术员在路边摊正吃喝的不亦乐乎。一道偶然相遇又迅即分开的眼神,道出了彼此对对方的不以为然以及对自己现状的深深满意:“真可怜,怎末混的,还游走在江湖市井之中。”“真可怜,混到这份上,生活的乐趣感受不到了。”
在我借调一桶筹建处不久,厚子也调动了工作,奔赴更加遥远的XJ去参加集团公司的另一个项目的建设。在XJ,厚子不在做技术工作,改行去做供应,以他的机敏、能言善辩,我们都认为这是他最适合的工作。
不久,一个大型设备招标,定标后,供应商请客吃饭,厚子作为招标人随同两位老总前往。对方是位女领导,健谈、豪爽、善饮,听随从人员讲有数斤的酒量。
果然,酒酣耳热,女领导酒兴大发,豪情提议一口干,连干六杯,她将主动对所供应的设备进行降价。世人都说女人不喝酒,如果喝酒,那酒量就大了去了。厚子的领导深知这些,知道厉害,所以大领导推脱说晚上还有个文件需要审阅,需要保持清醒,委婉拒绝了;另一个领导顾左言他,提议不如大家乘兴去唱歌。然而酒兴正浓的女人领导或许以此方法作弄过不少人,更或许她对自己的酒量太过于自信,鲜逢对手,怎肯善罢甘休,一再相邀。面对着咄咄逼人的供应商,厚子方节节败退,考虑到设备的质量、供货期,领导只能强作欢颜打着嘴仗。几番论战下来,主动权全然被对方掌握,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S总,我来和你喝吧!”一直沉默寡言的厚子适时的提议。疲于应付的领导如释重任,齐齐把求援的目光投向厚子。
“好啊,怎么喝呢?”女供应商打心眼就没瞧得起厚子,懒洋洋的说道,同时挑衅、不屑地瞧着厚子。
“服务员,请你再去搬一箱同样的白酒,同时再拿两个大杯来,我跟S总学学喝酒。”厚子沉声吩咐服务员,同时转向供应商不卑不亢地说,“S总,我们一瓶一瓶的喝。”
“……”看着不动声色的厚子,盘算着自己喝了多少酒的女供应商沉默了。而后,顺水推舟,结束了饭局。
自此,厚子一战成名,工作干的风生水起,升职自然水到渠成。他们的项目进展比我们快,基建完成后,厚子成为了供应和销售的负责人。厚子有了闲余时间叙旧,偶尔我们的通话因为我的忙碌,匆匆挂断,有几次他追问我都是在做些什么,当听说什么事情都在做时,不无同情地说,太累了吧,应当建议健全职能部门,各司其职,你至少也能弄个一官半职的。听着话筒中他端起茶杯嘬一口茶的声响,我只能哈哈打趣,师兄调兵遣将受阻,我一个大头兵不干谁去干。
有些话,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譬如我们,EATKFC公司迟迟不任命,师兄自有他的打算,如果我们现在任命了,到时他的人马过来往哪去安排呢?不如就这样装聋作哑,先将就着,等待着集团公司总部同意放他的人员过来。这样也少了纷争,毕竟大部、二部是有职位的,名正言顺,谁能说个不字呢?只是,大部、二部的到来是享受成果的,兔死狗烹,师兄缜密的考虑中是否有这些?或许不愿想到这些,想到也只能等待时机。
想到和厚子毕业时的谈话,我有时在想,是不是一言成谶,多年后我和厚子的现状和那文章中的两位又何其相似?记得我谈到我绝不趋炎附势,随遇而安,厚子谈到他能坐着绝不站着。穷达在命,命运真是不可捉摸,然而命运终将是我们自己选择和坚持的宠儿,于这无常中得到我们内心的渴求。
出?几年高考,明日高考,祝学子如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