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钊眸子冷了又冷,浑身戾气都很重,虽是大热天的,相府的空气却像是如冻住了一般的沉重。
“带路。”
他再无丝毫犹豫,直接去寻自己的小姑娘。
紧锁着的房门,早便被何游带人撞开,柴清身上绑着绳子,一端系在床的棱上,生怕人会跑了一样。
破破烂烂的屋子,柴清随意被扔在地上,屋内无烛火,接着微微的月光,厉钊还没进殿,便已经能看到小丫头的凌乱和脸上的伤。
一向清冷矜贵的瑾王,此刻单膝跪在地上,怕小姑娘身上还有另外的伤口,始终不敢轻易下手将人抱起来。
他先谨慎将柴清身上捆绑的麻绳解开,麻绳粗糙,给她的手腕勒得很紧,已经出了一道磨蹭后的血印子。
厉钊下手很轻,生怕再伤着她。
许是柴清解绳子的动静惊到了她,倒在地上的小姑娘忽的落了泪,开始抽泣,嘴里不慎清楚的嘟囔着什么。
厉钊俯首,仔细听她说的话。
“清清就知道…爹爹不会不管清清的。”
“清清不会不听话,爹爹别不要我了……”
这死丫头,是将他当成柴礼翊了!
即使被柴家的人折磨到这种地步,柴清依旧愿意相信,她的爹爹会来保护她。
厉钊眸孔剧缩,再回眸扫过门外站着的柴礼翊时,连最初的一丝敷衍都没了,“何游!”
“属下在!”
“在相府调查清楚,本王的王妃是遭受了何等待遇,务必让伤她的人,加倍奉还!记得先将柴相绑起来再打!”
柴礼翊慌张的跪下,“王爷,臣着实不知今日小女会被带回相府,与臣无干,都是臣的贱内做的糊涂事,还请王爷见谅!”
“何游,还不去请柴相的夫人?”他抱起昏迷呓语的柴清,只留下这么一句,留下的只有不近人情的背影。
怀中小丫头的惨样,让他心疼。
是在自己的家中挨了虐待,她该会有多么的心灰意冷。
…
厉钊初次遇到柴清,是在京城风月之地,醉烟楼。
他的皇兄登基,她的母妃为圣母皇太后,人人都以为太后嫡子瑾王会登基,可是她的母后扶持了一个外人。
厉钊那日被几个狐朋狗友灌多了酒,怎么被他们带去醉烟楼的都不知道,屋内被塞了几个姑娘,最嫩生的一个,被他扯进了怀里。
他放荡不羁,酒意刺激着神经,莫名想调戏下这个嫩生生,眸子里带着恐惧,不似其他女子一般妩媚勾人,在他怀里打着颤的小丫头。
小东西不敢拒绝,攥着他的大手,颤巍巍的求,“我伺候爷睡觉,爷能救我走吗?”
后来厉钊被那小东西的泪水,刺激的一下子酒都醒了。
罪恶感莫名使然,他松了不规矩的手,皱眉看这个怯生生,还带着乳臭未干奶香味的丫头,“第一次?你知道怎么伺候人睡觉吗?”
“我…我会好好学的。”
后来,禁欲的瑾王从醉烟楼买了个小姑娘,当然这事,也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