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的颈子被人掐起来,“姜仪,你再给我说一遍?”
姜仪懒懒的抬眼皮,又轻轻的闭上,歇息。
短短一眼,带着蔑视,不屑。
那意思便是,你掐死我吧。
你不敢掐死我。
这是京城,不是南疆,你不敢动手。
所以,我看你狗急跳墙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真的像无趣的小丑。
“我不如厉澜?是厉澜囚禁你的那段日子让你很自豪吗,这么喜欢给厉澜当狗,他死了,你怎么不去陪葬,嗯?还给他生儿子。”
“是,我就是喜欢给厉澜当狗,最起码我怀孕的时候他好好待我过,他期待我腹中的孩子,你是怎样做的!顾嫣快让你那些恶毒的小妾给玩死了你装作看不见,她不是你亲女儿吗,你嫌弃她怎么不摔死,是觉得让你那些小妾折磨我女儿这热闹很好看吗,你是不是个人,顾嫣一岁三个月,她有二十斤重吗?”
都问她后悔了吗?
后悔,怎么不后悔。
都问她顾亓佑待她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顾亓佑夜里搂着她喊清清的时候,一遍比一遍温柔。
她肮脏身子一副,什么都不求了,他不喜欢她的孩子,她也不生了,还得要怎样。
死在他面前才行?
“我只是不让你见顾嫣,并没有让人虐待她,是她自己营养不良,怪谁?”
“顾将军哪来的理直气壮啊,我的女儿,你凭什么不让我见?没有让人虐待顾嫣?顾将军忘了我是行医的,她被喂了多少药我是不清楚吗?”
姜仪气喘的厉害,胸脯都在剧烈起伏。
说话间,她淬了毒的眸子怒色难掩,全是对这个男人的恨意。
“顾亓佑,我不想跟你回南疆了,我们和离。”
这一句和离。
拖了两年。
为了嫣儿。
如今,不想再忍了。
寒未没有父亲,可以好好的,嫣儿也会。
她的孩子,不缺那份残缺的父爱。
顾亓佑先是怔了怔,随后简短的两个字回应:“不准。”
“是因为我这张脸吗?”女子扯了下唇,摸了下头上唯一束发的簪子,电光火石间,簪子尖锋利的贴在脸上,深入肌理。
顾亓佑一步冲过去,撤下她手中的簪子,扔在地上,发簪接触地面,清脆的一声碰击声。
男人冲她低吼:“姜仪,你疯了!”
“我没疯,我只是醒了,我再委曲求全,你都不会对我好的,我也并不欠你什么啊?你若是真的稀罕这张脸,夫君,我割了给你。”
她补了一句:“求求你,放过我。”
从小到大,这天之骄女一样的国公府长女从未求过人。
这是第一次,求眼前这个害她至深的男人。
姜仪莞尔嫣然一笑。
她笑起来不像柴清,清清嘴角有可可爱爱的梨涡,笑起来略显稚嫩,是纯洁小姑娘的样貌。
而她笑起来,是那种经历过沧桑的成熟女人味儿。
小姑娘?纯洁?稚嫩?
她都不配。
这副自己都恶心的身子,她早该猜到,没人稀罕的。
男人凝着女子的眸子,女子迎着男人的视线,这夫妻俩,像是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