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的确有漏网之鱼,一个拳头大小的粗麻布袋从袋子的最底部掉了出来。刚刚怎么没发现呢?那麻布袋的袋口被麻绳紧紧地束缚住了,看得出来,里面应当是装了些东西的,这使得那袋子看起来不那么瘪,但也不至于鼓胀起来。
我拿起桌上的一支圆珠笔,用笔尖捅了捅,里面的东西立刻晃动着回应了。
我立刻收回了手,然后警觉地看着它。
“破军?是你吗?”
我脑洞打开地幻想着破军自己在家玩儿嗨了,最后糊里糊涂地被自己关进了这口袋里的场景。
那东西不动了,于是我又用笔捅了捅,然后它便又震颤着回应。一来二去,我把它逗得烦躁了,于是乎它愤怒地飞起,但能耐实在是有限,那布袋只腾起了不足一厘米,便又掉到了桌子上。
嘿!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我勇敢地拎起袋子,然后三下五除二解开了束口的麻绳,袋口敞开的瞬间,我只感觉一股阴气飘散了出来,我定了定神,瞬间觉得脊背发凉,然后赶紧将那袋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散落到我桌子上的,是一些骨头渣子,摸起来还挺硬,也不知是动物的还是人的!这破军在搞什么?尽搜集这些个破玩意儿!
我用纸将那一小堆骨头渣子矬起来,又倒回到袋子中,然后将桌上的东西都收回布袋里,然后开始继续工作。
这样一来,怪动静确实是没了,我也终于可以安心地投入工作了,但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怎么的,我总感觉这房间里怪怪的。
至于哪里怪,我也不知道,但我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完工才是大事儿,睡得太晚不仅明天起床费劲,而且还会影响工作质量。
在我哈欠连天的努力下,终于在时间逼近凌晨一点了。我关上电脑,然后起身去洗漱,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床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忽闪了一下。
我租住的这户,因为房主把大多数家具都搬走了,但为了方便出租也不知他是从哪儿弄来了这种床底下很宽敞的大硬板床,然后上面铺上厚厚的床垫,倒是也不影响我们舒舒服服地睡觉,只是这种床的坏处是容易有响动,毕竟床下是空的,支撑的少也就不够牢固。
我好奇地掀开床单向床下看去,里面黑咕隆咚空空如也。我不禁摇了摇头,心想赶紧睡觉,要不然我这疑心病就真的要恶化了。
熄灯,上床,睡觉。我只盼望着这一晚的时间能慢些走,真想不管不顾地像失业的时候一样任性地睡一觉。
失业的时候一样任性地睡一觉。
人一疲劳,这睡的就趁,要不是夜里那来自我手腕处的一阵疼痛我是绝对能睡到明儿个早上大亮的。
起初我还以为是胳膊被压麻了,毕竟这种事情在我身上经常发生,于是我迅速将胳膊收回被子里揉了揉,然后继续睡觉。
第一次的疼痛没有战胜困魔,但第二次的疼痛却赢了。
这一次遭殃的是我的右脚,跟手腕处一样,是一种类似于针刺一样的疼痛。我将脚也收进被子里,然后翻了个身,虽然有些精神了,但还是暗示自己别理会,赶紧珍惜这所剩不多的休息时间。
而就在不经意间的一个扫视,我才发现一张怪脸正趴在我的枕边凝望着我,那张脸上的五官处模糊不清,有着比夜色更浓郁的暗色调,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都顾不上大叫,就只是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浑身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我被吓得几乎都不会呼吸了。
那张怪脸似乎是在冲我微笑,它双手托着下巴,身材上来看是个小孩子的模样。
“爸爸。”那张怪脸发出了稚嫩的叫声。
我下意识地在自己周围看了一圈儿,并没有看到满足他爸爸称谓的这样一个人,那么,它是在叫我喽?
“爸爸。”它又叫了一声,发音其实并不清晰,就像是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发出的含混不清的口音一样。
“你......你是在叫爸爸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它点了点头。
“破军不在,你等我给你爹打个电话啊。”它开始摇头。
“你可别说是在叫我啊!”我忐忑地说道。
它笑着迅速点头。
“别别别,哥哥还没结婚呢,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我还是帮你找你亲爹破军吧啊!”说着我便拨通了破军的电话,关机。这小子在搞什么?
看我无奈地放下电话,那小鬼便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开始满屋子跑跳,口中不停地叫着爸爸。
我挪动了一下身体,准备下床,但来自手腕和足底处的疼痛却让我没撑住直接躺到了床上。
我摸了摸手腕,好像有些肿胀,还有些发麻,就像夏季被毒蚊子在一个部位反反复复地叮咬了一样。
一阵缓解后,我终于下了床,然后打开了顶灯。小鬼一见光立即停下了它鬼畜般的舞步,然后不高兴地躲到了墙角。
这一下我终于看清了自己所受的伤,不论是手腕还是足底的皮肤都没有大的破损,就只是有两个较深的牙印,上面还凝固着血点。伤口处虽略有肿胀,但看似是没什么大碍的。
我举着胳膊问向那小鬼:“说,是不是你干的?”小鬼那像被墨汁涂抹过的五官在这明亮的光照下看起来也没那么骇人了,而且还有那么一点滑稽。
它被我问得有些羞怯,然后一点一点地背过身,面对着墙壁不看我了。
“哎呦呦,你还不好意思啦?早干嘛去了?咬都咬了,还装什么可怜虫?你就不能下嘴轻一点儿吗?你看看都给我咬破了。”
小鬼被我说得很慌乱,它两只手不停地在墙上摩挲着,好像是在画着什么。
“行啦行啦,我一个大人也懒得跟你计较,弄得就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你过来,我问你话。”
小鬼听我这么一说,终于慢慢地扭过头,然后胆怯地看了看我。我朝它笑着招了招手,见我真的不生气了,它便放心地走了过来。
(本章完)<>